胭脂新娘 第9章

  「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一旦我出嫁,等于少了阻挠,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坐上唐家正房宝座,然后以你宝贝儿子为唐家独子的名义夺了我家产业。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娘虽然去世,但是正房的位子永远属于她。」唐亦晴年纪虽小,但浑身散发的气势着实慑人,唐夫人不由自主寒了心房。
  「妳扯哪去?关你二娘啥事?」唐初龄赶紧护着唐夫人。
  唐亦晴看着唐初龄急切的动作,不屑地冷笑道:「你为她都比为我多,我如何相信你是真的想替我谋幸福?」
  唐初龄脸色铁青,冲上前就是一巴掌,但唐夫人及时拉住他的手臂,使唐亦晴免去皮肉之苦。
  「你答不答应都无所谓,总而言之,再过几天,白少爷将会造访,登时你给我好好张大眼睛,瞧瞧你未来的夫婿,铁定强过那个袁之宾,然后你就会明了爹所言不假!」
  唐初龄忿忿拂袖,迈出内厅,然而身后却是唐亦晴清晰的一字一句,「打从我在娘胎之际,我就是袁家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绝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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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何苦惹恼老爷呢?」唐亦晴的随侍丫鬟--月茗,端来一壶凉茶,欲使唐亦晴消消火。
  独守空闺,唐亦晴神色格外凝重。
  「其实我听说那个白少爷人品不错,模样也颇俊,小姐根本毋需……」一道寒光射得月茗倏地噤声。
  「要嫁妳何不自己去嫁?」唐亦晴甩头对镜,镜中人侧然、愁眉深锁。
  月茗好歹也跟了她十年多,为何不了解她的心情?
  「小姐,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月茗惭愧地嗫嚅道。
  「我和之宾的感情,你应该是看得最清楚的人,难不成你也希望我离开他?」
  「不是的!」月茗急摇双手,随后低首解释道:「小姐,或许我短视近利点,可是就现实情况论,白少爷各方面条件的确比袁少爷强多了。我们做下人的,当然冀望主子有个最好的归宿啊!」
  「外貌、钱财,这就是你们评论我该嫁与谁的标准吗?你们有没有想过,白彤弓爱我吗?我会爱他吗?不相爱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唐亦晴泪水忍禁不住,直在眼眶打转。
  从她懂事起,成为之宾的新娘就是她毕生的愿望,纵使在得知袁家衰败之际,她的心愿也未曾变更过。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人们用辞简单形容,殊不知这背后可以隐藏多深切的情感,足以令人付出所有而不悔。
  她突然好想见到之宾。
  唐亦晴擦干眼泪,霍然起身,快步走出闺房。
  「小姐,你上哪儿去?」月茗赶忙跟上去。
  唐亦晴绕出后花园,直步往后门。
  「小姐,对不起,老爷吩咐不得让您出门。」看守后门的家仆说道。
  「我可是唐家的大小姐,哪里去不得?给我滚开!」唐亦晴打算硬闯。
  家仆坚守职分,不肯退让。
  「小姐,请原谅,这是老爷再三的吩咐,您出了这门,我们的饭碗就没了。」
  唐亦晴咬紧下唇,心里十分清楚唐初龄的想法。她愤恨地说道:「好,要限我足是吧?我就看看是他这个做爹的厉害,还是我的本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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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逐渐低垂,马车一路奔驰,刚好抵达靖安县郊的一处客栈。
  「前面再过条河,就是靖安县了。不过天色已晚,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一宿,明早再出发。」言嘉建议。
  彤弓首肯。
  两人相偕进入客栈,店里掌柜热情招呼。
  「客倌,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两间房。」言嘉答道。
  掌柜的面有难色。「很抱歉,客倌,今儿个客满,只剩一间房。」
  「这……」言嘉犹疑。
  「没关系,一间房就一间房。」彤弓满不在意地应允。
  「是、是。」掌柜的笑咪咪地。
  「赶了这么多路,肚子快饿扁了,先送点饭菜上来吧!」彤弓拉着言嘉坐定位子。
  「我觉得同住一房不妥吧?」言嘉以为彤弓应该最先持反对意见。
  「有何不妥?我们小时候不也常常睡同一张床吗?」菜迅速送上,彤弓大块朵颐地祭着五脏庙,对言嘉的顾虑毫无知觉。
  言嘉拿起筷子的手显得无力,他对彤弓的迟钝不晓得该庆幸或是难过。
  小时候他们确实常常玩累了,就不避讳地睡在一起,偶尔在彤弓或他房里,更多的时候是在爷爷为他们在树上搭建的木屋。
  但那是因为当时他还不知道她真正的性别啊!
  自从破庙躲雨后,他再也不敢容许这种情形出现。因为无论彤弓外表如何装扮得像个男人,在他心目中已经无法容纳这个虚象。
  他实在没有办法不把她当成女儿家,去衡量彼此间该有的距离,然而这样的衡量带来的认知却在他脑子里刮起风暴。
  他的情感开始混乱,定义开始模糊。
  所谓的朋友,是可以为他两肋插刀,义不容辞。为彤弓,他绝对有如此的度量;然而迷惘的是,心头一股持续滋长的情愫究竟为何?
  不是单纯的友谊,是添了更多独占欲望的陌生情感。
  相较之下,彤弓始终如一的表现与简单教他好生羡慕,也使他为内心情愫感到痛苦无奈。
  不自觉地,言嘉忆起无衣在马棚的那些话。
  「言嘉,怎么傻傻楞楞的?你再不吃,我就要吃光啰!」彤弓秋风扫落叶似的,几盘菜几乎要见底。
  「喔!我吃、我吃。」言嘉回神,但表情仍有些怔忡。
  「喂!小二,来壶上等女儿红。」彤弓吆喝道。
  「这时喝酒的话,明早上路肯定会不适。」言嘉忙阻止。
  彤弓喜爱喝酒,但却出奇地不胜酒力,而且酒品之差,常令人头大。
  「难得出远门,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着。不趁此刻喝酒,更待何时?」平日在家,稍微沾点酒,耳边总免不了唠叨,所以她怎能不好好把握此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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