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郎 第24章

  连她都察觉到了,只好回老家吗?
  不得不承认,她处事有著男子的爽快作风,又有女子的优雅,更有随遇而安的特性;没有男子的粗枝大叶,她也不计较人生得失……不会吧?才通信几年,相处过几日,就把她摸得这麽透?原来,他这麽注意她吗?
  身侧的五指微微勾起,成拳,家想要抓住什麽,然後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强迫自己松开。
  「西门哥哥,你要回南京……你笑什麽?」第一次瞧见她难以控制地「喷笑」出来。
  「没,听你叫一声西门哥哥,我真是……觉得挺有趣的。方兄弟,你来老顺发做得惯吗?」
  「有得吃、有得住,很习惯呢!」他讨好地说。
  「那就好。像我,虽然有什麽吃什麽,可偶尔,也想让嘴刁一下。每当此时,我总想起我的至交,他曾在信上写著,非美食难以入咽,可他又说他易容之好,世上无人可比,而他的易容,我是见过的。一个易容之技冠天下的人,一定很讲究神韵、气味、肢体动作,说话方式跟该有的饮食习惯,他常易容成旁人,我猜他一定得配合吃些他不喜欢的食物。」
  方果生脸皮抽搐。「西……西……」在她没说破之前,他抱著一线希望,就是不甘愿莫名其妙被她认出来。
  「别再叫西门哥哥,怪恶心一把的,叫我挺之就好。我大哥叫我小六,同事叫我阿庭,我这个字只有一个人在叫,我想现下他大概在天涯海角,搞不好这一辈子无缘再见了呢。」
  「挺之……哥,我、我刚听顺叔提到,今天晚上有个神秘客人来。」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他,等待下文。这人绝不会无故出现在这里,必定跟今晚的客人有关。
  「这客人,据说是个官。」食指举到唇间,方果生神秘兮兮地靠近她一步,随即像闻到她身上什麽味道,神色虽然没有变,但又巧妙地退了两步,轻声说:「他来做客得保密,你连其他人也别提啊。」
  「哦,好啊。」顺叔有认识朝廷命官吗?
  方果生微微垮了脸。这女人,也太无所谓了,至少得问问前因後果吧!
  仿佛看穿他心中抱怨,她又补了一句:「这朝廷命官来小小民信局做什麽?」神色表露趣味。
  方果生很有成就感地压低声音道:「据说,是朝中有高官传递私信,托老顺发送这信,收信的官员为表敬重,特地选今晚来拿信。」
  她走近他一步,发现他很小心地倒退一步。她好奇问:「现在还有这麽清廉的高官,送私信竟然不托驿站?」
  「那当然,据我所知,是有这麽一个。」方果生的鼻子翘得老高。
  「你这麽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的至交曾在信里告诉我,他有一个大哥,位居朝廷高官,为官很恶毒很贪污,可是骨子里是很清廉的,这麽充满矛盾的话,我还是头一回听见。不知道是不是跟方兄弟嘴里说的是同一个人?」
  他连有个兄长在朝廷做事都告诉她了吗?那他到底还有什麽没有说的?可恶!他写信时必定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把所有的事都不小心说溜了。
  「反正……」他清了清喉咙,很可爱地说:「总之,挺之、哥,今晚你就别出房,拉屎拉尿都在屋里解决好了……」他皱起眉,抚上肚子。
  「肚子不舒服?」她很好心地问。
  「是、是啊……」
  「有点急?」
  「满急的,挺之哥……」
  「你放心,我回头帮你拿纸去,你快去吧。」
  她的话方落,方果生便迫不及待一溜烟地消失在她眼前。
  「这人看起来很结实,可是外强中乾,动不动就跑茅厕……」她喃道,随即又笑了出来。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心里有点兴味……兴味之中有著淡淡的甜意。又见面了……她怎麽会这麽高兴呢?
  第七章
  入夜後的老顺发,静悄悄地。
  一抹黑影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潜往後门。他东张西望,确定大夥都已经入睡,然後悄悄拉开门闩。
  他探出门,看见大街空无一人。不会吧?这些混蛋这麽聪明?眼珠往左移,看见石敢当的後头好像有影子,他暗暗咧嘴,轻喊:
  「是驿站的大哥们吗?我是飞哥派来的细作啊。」够白了,不怕对方听不懂。
  果不其然,两旁石敢当的後头露出好几颗头。他咧嘴笑著,表示自己很和善,是自己人,通常这招很有效。
  「你就是捎信约今晚的方果生?」张大有小心地问。「老朱呢?怎麽打他离开驿站後,就再也没见过他身影?」
  「飞哥说他去处理後事,不,他的意思是先铺好後路。」方果生小声说:「快点进来吧,别让打更的瞧见,那可又要麻烦了。」
  驿夫们互看一眼,缓缓起身。方果生见他们个个没拿武器,先是惊讶,後来再听张大有道:
  「咱们改变主意了。」
  方果生扬眉。
  「放火省事又简单,咱们都弄好了,一把火,毁得一乾二净。」
  方果生瞧见地上果然洒著油。他的脸色微沉,然後嘿笑两声:
  「你们当放火是个好法子吗?随便逃出一个人,就有你们受得了。飞哥说,斩草要除根,不一个一个杀死怎能心安?何况我已经采得现银藏在哪儿,你们放一把火,把银子烧了,我还有什麽好处拿?」
  硬将他们骗进门内。早就预防万一,从角落搬来一堆大刀。
  「一人一把,双把也行。」
  「方兄弟,你真是准备周到啊。」张大有瞪著被塞进手里,闪闪发光的大刀。
  「那当然,我做事一向讲究细节,我已经在他们的井里下了迷药,保证他们个个昏迷不醒,很快地,你们的刀就会沾上血迹。」
  「先把那西门庭杀了吧!我老瞧他不顺眼!」有人咬牙喊道。
  黑暗之中,方果生负责在前引路,他眸里充满冷意,脸上的人皮没有温度,即使冷风吹来,他也不觉得冷,这就是人皮面具最大的缺点啊。
  「瞧,前头那间就是。」他停下,冷笑:「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麽一刀毙命。即使他们做鬼也不知是谁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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