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史 第15章

  “露出你的伤口,大张旗鼓地昭告众人你带伤,免得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碰到!”这也说明了他站在她面前,却迟迟不敢动手检视她伤口的原因。
  毕竟弄痛她怎么办?
  他虽然喜欢找麻烦,克从不想见她受伤!
  杜晴春强压下忧虑,暗自揣测她的伤口有多大多深?痛起来是不是会要人命?简直比伤在自己身上还难过。
  “不会有人碰到。”阮秋色下意思按着受伤的部位想藏起来,那里早已让大夫诊断,重新包扎过。
  大夫同样建议她把手臂吊起来,不只能提醒别人别碰到她,也能提醒她别去使用惯用手,伤势才会好得快。可是她不能把弱点暴露出来,于是拒绝了大夫的话,用深色的大袖遮住伤口,要所有人缄口不得透露。
  原来是在右手。
  得知受伤部位后,杜晴春才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迳自抓起她的右手,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连一点痛楚都没有表现出来,他实在气得牙痒痒。
  她从来不曾伤过。
  一直以来都没有!不管他惹出多大的麻烦,不管来的敌人有多难缠,她总是连眼也不眨一下,漂亮的摆平所有困难,从不会令他担心……该死!她真该给他一个被砍伤的原因,好安抚他此时莫名高涨的怒火。
  阮秋色没有抗拒。她向来不会拒绝他任何事……好吧,除了正事以外。
  “不疼?”凤眸瞪着拉高大袖衫后露出的手臂,他面不改色,仿佛先前恶霸的模样是他们眼花了。
  白布上隐隐渗着血,刺目极了。
  无怪乎她会大费周章用檀香遮掩血腥味,否则他现在大概已经晕得天昏地暗了。
  “会。”阮秋色还是连眉也不挑一下,仿佛这只手不是自己的。
  “那你至少掉滴眼泪告诉我。”杜晴春挤眉弄眼的讥讽,对像影子伫立在旁的隐冬吩咐:“去叫大夫来,我要亲眼看他上药包扎。”
  隐冬机伶地跑腿去。
  “这已经是请大夫诊治后的结果了。”不想抵抗,但她认为应该把事实说出来。
  “你看的是哪个庸医?我等等拆了他的铺子,要他把;药钱还给你。”杜晴春瞥了她一眼,嘲弄的神情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扩大。
  阮秋色瞅着他,逸出一声轻叹,“我不是在意药钱。”
  “那就别管我决定怎么做!”像只浑身带刺的刺猬,他竖起每一根刺,对准眼前这个有时固执起来,比他还会唱反调的女人。
  阮秋色认命,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他。
  “你这样要我怎么敢抓你当挡箭牌?”即使忍不住忧心,不习惯表达的杜晴春,就是有办法扭曲真义。
  “请少爷务必维持这个好习惯。”阮秋色淡然说。
  “我要一个挡下了刀剑的挡箭牌有何用?”他瞠视着她,怒声反问。
  “它没断,显示仍是有其功用的。”她指了指还在的手臂。
  “如果断了我还要你干嘛!”杜晴春未经大脑的话冲动出口,随即在她的沉默中惊觉话意有误。
  一时间,阮秋色怔怔瞅着他。
  她知道身为仆人,就要有派上功用的原因,才有存在的必要。
  只是不了解当他脱口而出失去手臂的她一点用也没有的话,心没由来的泛酸,然后像石头扔进水池里的涟漪,渐渐扩大到难以忽视的程度。
  然后她才了解,不是酸,是疼。
  就像那时候一样……
  阮秋色在过往回忆苏醒前,硬生生的截断了思考,不让不好的回忆有影响自己的机会。
  “即便会变成那样,少爷也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好。”她抬眼,笔直地望进他眼底,好像他的话没有谱,失去手臂也无妨,只要他好,她变成怎样都无所谓。
  不,他不是那个意思!
  杜晴春差点急切的开口解释自己并非无情无义,而是害怕她再有一次这么不小心。
  这次是手臂,下次会是哪里?白刀进去红刀出,位置一不对,她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和他说话吗?
  但是这些话,都在接触到她清冷的目光时,吞回肚子里,且逐渐转为懊丧愤怒。
  她根本不在意他怎么想,根本不在意他也会为她担心。
  “我会的。”杜晴春扬起的怒气在转眼间收得干净,手中方扇轻柔扬动,习惯性遮掩唇角,微眯的眼分不清是怒是笑,平板的语调也听不出所以然,“但是记着,往后,我不管你是断手断脚,或只是淤青脱臼,只要你掉了一根发,我会立刻撵走你。”
  他不是开玩笑,而是在赌她对誓言的重视。
  若她拼了命也要守着和他的约定,那她也会拼了命的保护自己吧。
  可悲的是,他竟得以此作为威胁她的利器。
  杜晴春在转身前,复杂地瞥了她一眼。
  “是,少爷。”可阮秋色没看见,她肃敬颔首,一如往常回应。
  令人摸不清,也看不透。
  
  在杜晴春的坚持下,阮秋色被迫挂起右手。
  就挂在她脖子上。
  但阮秋色可没有放弃追踪血迹和平时例行处理的工作。尤其经过昨晚,她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大阵仗的指挥,调度主宅洒扫或杂事人手来观书楼帮忙,把所有书库房的书搬进搬出的。
  “她到底想干嘛?”杜晴春趴伏在小书房的窗边往下看,难得质疑起阮秋色的举动。
  观书楼的小书房有两层楼,一楼通常被待修复的书籍给堆满,二楼的空间更小一点,同样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哪一堆是修复好的,哪一堆是尚未修复的,只有乐七海自己知道。不过当他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会将二楼的书都清空,留待晚上给杜晴春和阮秋色使用。
  如今,刚过午时,小书房里来了条大米虫,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家的主子。
  “这就是少爷还没入夜便到书房来的原因?”乐七海从工作中分心出来应付他。
  “我看起来有那么闲吗?”杜晴春哼了声,高傲地反问。
  即使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少爷闲得引起公愤,可不会有任何一个傻子在他面前挑明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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