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呃……"吴王只手连连朝臣挥甩,要众人退去。
她稍稍松了手中劲道,让他说话。
"你……为他要……杀孤王?"
"放了刑彻,我便放你。"
"大王别怕,此女法力不再,逃不出宫的!"范蠡冷眼旁观,突然道。
圣巫女法力无边,何必以身试险、擒住吴王呢?
凭她往昔的能力,以"移形咒"便能带走刑彻,范蠡当然不知什么咒语,但他心思缜密,如此推算出来。
刑彻怒眼一瞪,他心中暗暗发誓若因此人害得她半分,天上地下,他都要杀他泄恨。
这时又猛然惊悟,他遭范蠡设计也没此般愤恨,然而一旦危及於她,他却如此心急,这又是为何?
残月眼中寒意更甚,看著范蠡,笑道:"你说得没错,我是法力有损,要杀遍宫里的千千万万人自然不能,但要杀你,还是足够的。"
"你……"刑彻不自觉唤出,不说便罢,真要唤她,才觉得好笑。
两人纠葛许多,他竟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但他不愿这时问她,因为他要她的名只属於他!
此刻,他更是确认自己的心意,他明白了,也透彻了,为何每每与女子欢爱之后,只感到无尽的空虚,此刻他有了答案──如果不曾遇见,便永世也不会明白的答案。
"你何苦……刑彻……是你夫……君吗?"吴王有此一问,场中人更是好奇。
一个温柔的女子,只会为了心中所爱而坚强,或决绝。
她但笑不语。
"圣巫……女……从不……如此对待……国君……你……就算救了他,也也难逃……一死……"
"放不放人?"她轻声打断他的话,手劲加重,知道机会稍纵即逝。
吴王舌头一伸,面色狰狞,就快要没气了。
"放!放!"
殿中朝臣大声急嚷,卫兵手忙脚乱的掀开刑彻身上的大网。
"放不得!"范蠡大声阻止,捉住其中一兵的手腕。
"你怕我报复於你?放心吧!你此次任务失败,有更多的苦等著受呢!"残月仍是笑意盈盈。
巧笑倩兮、温柔婉约,竟是蛇蝎心肠,生平第一次,让范蠡感到情势无法控制。这圣巫女,不可小觑呀!
罩住刑彻的大网一开,犹如猛虎出柙,届时谁能抵挡得了?
没三两下,刑彻就脱离了禁锢他的大网。
范蠡见他行动自由,不由得连连后退,脸露惊色。
生死交关之际,谁能不惧?范蠡再怎么能干,也只是个普通人。
刑彻笑了笑,道:"你怕什么?我还跟你那个小妹子有比剑之约,待我比完再杀你也不迟。"
残月搀起吴王,抓著他步下阶来,一干臣子以吴王三人为中心,围成一圈又一圈的圆,纷纷避让。
"出得殿外再放了大王,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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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残红斜照。
吴王看著两人策马远去的身影,怒吼:"孤王定会亲到王畿,向帝巫女讨个公道的!"
残月清柔的嗓音远远传来,"那也由得你!"称不上银铃清脆的浅浅嗓音,又道:"保重啦!范大夫!"
范蠡听到她那如对离别好友般的温言笑语,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刑彻虽是爱恨分明、剑术高强、取人性命於瞬间,但总能令人轻易猜测出他的一举一动,不至於让人如此恐惧。
若说刑彻就像倨傲一方的孤星,这女子就是有情也似无情的水,看似平淡无奇,却又高深莫测;当你真正感觉到她的存在时,她已然化成千丝万缕,如滴水穿石,蚀人心魄於无形,她才是真正令人感到颤栗的威胁啊!
众人宛若遭遇大劫,皆是静默无语。
狂沙席卷,直将两人身影掩没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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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奔了好一阵子,一路不曾歇蹄,直到离开吴国国境,进入楚地山界。
"累了吗?休息一下吧!"
"嗯!"残月惨白著一张脸,想必是强自动手引起的内伤发作。
刑彻看中休息的地方,率先下马,毫不避讳便将她整个人抱下,两人在一株大树下藉著树荫休憩。
她无力地躺在他胸前,那种温暖的依靠,让她安心。
"事到如今,总该告诉我你的名了吧?"他颇是好笑的问道。
"什么叫事到如今?"她扬眉,明白他话中有话。
"小时候我可不要问你的名,现下都成了我的夫人,总能给你问名了吧?"
他此时的调笑与先前的放肆已有所不同,不论是口气、神情都是无比温柔。
"你……"
"胡说是吧?听很腻了,换一个新鲜的词怎样?我提供几个,放肆、无礼、变态、肮脏……"
"住口!谁是你的……夫人……说到话尾,愈是小声。她眷恋著他大方提供的温暖,口中仍是不肯示弱。
他低头,让她看著他。
"你适才默认的。"他温柔的看著她皱起眉、嘟起小嘴的可爱模样,怎想得出来为他决绝时的冷冽?
"我何时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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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情残月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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