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追 第26章

  不管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却影响不到曹瞒跟赐天官的生活。
  赐天官平常被压落底的生活没人看到,问他悲惨吗?那可不,他可是很享受这样的妻奴生活。
  回到牧场工作的他说得上是如鱼得水,他没日没夜的与马厮混在一起,忙得是不亦乐乎,压根忘记自己还是新婚。
  若有人问他这样形同入赘的感觉如何?他只会神情不变的回去继续工作,因为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不需要同谁交代!
  这一日,曹瞒从乍觉中醒来,手一摸,枕畔是凉的,枕边人早就不见踪影,中午好不容易把他拉回来吃饭,顺便小憩一下,那个马痴肯定拗不过她只好敷衍的来「陪睡」,趁她入眠以後就落跑了。
  她的魅力比不上那些怀孕的母马。
  算了,反正现在曹氏牧场当家的是他,往後她想吃好、睡好每天打混过她的太平日子,稍微牺牲霸占丈夫的时间是必须的。
  可是……她还是很想他ㄟ,怎么办?
  虽然说,牧场之前呈现无人管理状态留了一堆呆帐给她,她也秉持好东西要跟好丈夫分享的原则,推了一半给工作狂的他去整理,剩下那些还是叫她心烦。
  她後悔当时为什么不全部推给那棵大树,这样,她不就能够更轻松自在的享受小娘子的优闲时光。
  她那「闲妻凉母」的极致生活,不要是遥遥无期吧……
  「夫人?」门外传来一阵柔软的声音听了叫人浑身舒畅。
  「我醒了,默娘。」
  这段日子以来,要说变化最大的人就数默娘了。
  现在默娘同奶奶都一起住在牧场里。
  「制伞厂的温老板想见你,我让他在偏厅等著。」进来的默娘体贴的为曹瞒加了薄外衣,还打来一条温热的巾子给她醒脸。
  曹瞒胡乱抹抹,并不想起来。
  「我不要起来啦,你陪我温存一下。」
  往日要是开这样的玩笑,默娘肯定烧红一张脸,不知道要钻到哪个洞里去比较好,现在只见她气定神闲的接过曹瞒递来的巾子。
  「我很忙,下午还要到制伞厂,月底了,要结帐。」
  如今的默娘不仅是温驼子的得力助手,还掌管了牧场里里外外的事务,几乎取代了总管的地位。
  曹瞒并不怕她揽权自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她能够从处处看人眼色的小媳妇蜕变成一个自信的女子,曹瞒乐见其成。
  「我这里一切都在兵荒马乱的草创时期,你就舍得舍我而去,你说,到底是那个温驼子重要,还是我?」
  「ㄟ,你讲理好不好,我已经在牧场帮忙了大半个月,难道你要我卖身给你,乾脆你帮我养老好了。」
  「我去跟温驼子说把你还给我。」不像主母的人还在耍赖。
  默娘啼笑皆非,也不管凉被上的人,抽起被褥,俐落的摺叠。
  「你再不起床,我不来帮忙了。」
  「哇,我起来就是了。」翻个身,曹瞒总算离开午睡的床,嘟嘟嚷嚷的穿上绣花鞋,出门见客。
  ***
  事实证明,曹瞒把绸伞事业交给温驼子是对的,制伞坊在他的奔走下,不只筹措的资金等倍增加,也因为勤於开发各式各样的伞类品种,像舞蹈演员、走钢丝杂技、妇女挨打西式的洋伞……绸伞越作越精良,也提高了制伞人的技术,从本来十几个人的工作坊变成了百馀人的制伞厂。
  「温老板最近来我这来得勤快呢。」典雅的花厅是她一手布置,鲜果缸子用说一定有的,一幅八骏图气势惊人的吊挂在主墙面上,窗明几净,四方景色一目了然。
  拿起当季特产的鲜果,她喀啦、喀啦的送入口中。
  至於客人,只有喝茶的份。
  「我有事想来拜托夫人。」看得出特别梳理打扮过的的温驼子有些支吾,不像之前的横行恶霸,眼光溜过穿素衫子的默娘,手脚放来放去,就是搁不到一个安稳处。
  至於默娘则是面无表情,静默的喝茶。
  曹瞒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使他摆出这样的低姿态。除非,他把越来越进入情况的制伞厂做倒了。
  可是依照他的个性,厂子倒闭,他不可能呆蠢的回来受死。
  「说啊,你有什么非要上门同我面对面说的事?」
  「我……」
  「我去重新沏壶茶好了。」默娘蕙质兰心,藉故退下。
  明明茶才泡好送上来。虽然心里头净是嘀咕,曹瞒也不作声,她很想看看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默娘一走,温驼子好像立刻活了回来。
  「我想把默娘的孩子赎回来。」
  他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时间宝贵,便开门见山的说。
  曹瞒挖挖耳朵。
  「我最近有些耳鸣,温老板再说一遍好吗?」
  她可不会以为他这么好心一点目的也没有。不是她小人,而是她太了解商人,商人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无商不奸就是这道理。
  这女人真是难应付,下只难应付,是他根本对付不了,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把自己卖给了她。
  温驼子想来想去,真的又一字下漏的说了一遍。
  「那可是一笔为数不少的银子喔,你舍得?来!摸著你的心口说,要不然我还是会觉得你口是心非,谁叫你以前的纪录不良、信用差劲,我也很怕你趁机要胁默娘什么的,那我不是把默娘又往火坑里推?」
  连珠炮炸得温驼子没有还手的力量。
  呜,他会不会找错商量的对象? 「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没有坏到那种地步,夫人真把我给看扁了!」他不敢发脾气,求人,要卑微、谦虚。
  「你别生气,我是怕你看上了我家默娘,这样我就亏大了。」她只是随便说说。
  但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温驼子像被雷劈了似的张口结舌,颓然的坐回椅子,好半晌才发出声音。
  「她常常想孩子,看她哭,我的心也不知怎么地……就像隔夜没洗的衣服,纠成团……」
  难不成,这老家伙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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