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讨好 第31章

  无论在哪方面,莎兰都不喜欢自认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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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上午,寇子让一张模糊的相片从一个大信封里滑到早餐桌上。相片经过处理放大后仍完全不能令人满意,但这是他仅有的线索。
  “认不认得这个男人?”寇子问。
  莎兰注视相片,然后坚定地摇头。蓝道、蓓若和荣恩都围在旁边注视。
  “看不到他的脸,很难说。”蓝道说。“但不觉得眼熟。怎么了?”
  “令尊接的最后一通电话,是他从拱廊购物中心的公用电话打去的。”
  蓓若像被螫到似地弹开。“你是说他可能是凶手?”
  “我不能作那个假设。”寇子说。“我很想,但不能。但令尊说不定有和这个人谈到他在等一个访客,或其他有助破案的小事。我很想跟这个家伙谈一谈。”
  他们都再度凝视相片,好像全神贯注可以勾起脑海里的模糊记忆。相片里的男人很整洁,穿着一套浅色西装,整齐的浅色头发可能是金色或灰色。他的头转向另一侧,所以摄影机只拍到左脸的下颚和颧骨。除非和他很熟,否则不可能从这张相片里认出他。
  莎兰把一杯咖啡递给寇子,转头再看相片一眼。“他穿着西装。”她说。“上星期三的天气很热。”
  蓝道和荣恩都抬起头。“热到不适合穿上装,”荣恩说。“除非是穿去上班。”
  蓓若一脸困惑。“那又怎样?”
  “所以他是白领阶级,”寇子解释。“专业人士。”
  她叹口气。“爸爸的朋友都是白领阶级的专业人士。”
  “而且都退休了。”莎兰插嘴。“那个人没有退休。”
  “从相片里也可以看出他比爸爸年轻,不然就是他做过拉皮手术。”蓓若指着紧实的下颚轮廓。
  “仔细想一想,”寇子说。“比令尊年轻,最多五十出头,专业人士,头发可能是灰色或开始花白的金色,身材保养得很好,外表整齐干净,身高在一百八左右。有没有想到什么人?”
  他们都遗憾地摇头。
  “如果想到什么,通知我。”寇子把相片装回信封里。“别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好朋友,往他的点头之交里去想。”
  “莎兰在那方面会比我们有用。”荣恩说。“我们几个多年前就不住在这个地区了,所以不认识他新近结识的任何人。”他苦笑一下。“我所谓的新近指的至少是最近十年。”
  “比十年更长。”蓓若叹息道。“迪维和我在晓修出生前就搬去达拉斯,他今年都十九岁了。所以该说是二十年。我们恐怕帮不上忙,警探。莎兰是你唯一的希望。”
  所有人都望向莎兰,她摇摇头。“他认识的人非常多。他总是在跟人点头打招呼,然后告诉我,他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但还是行礼如仪。除了他那群死党之外,他没有真正谈起过其他人。”
  “如此说来,除非这个家伙再打电话来,否则他就成了死胡同。”寇子说。
  “恐怕是,至少就我而言。邻居之中说不定有人认得他,或者你可以试试法官的死党。他们情谊深厚,几乎无话不谈。”
  “我会去问问看。”他望向其他人。“我必须回去工作,但这会儿有什么是我能为你们做的吗?”
  蓓若露出悲伤的笑容。“我们只是在挑选想要留作纪念的相片和私人物品。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和所给的忠告。我知道你会竭尽所能找出杀害爸爸的凶手。”
  “是的,夫人。”寇子望向莎兰。“席小姐,可以送我出去吗?”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暖和,但还是有点冷,所以莎兰在出门时随手抓了件外套。灿烂的阳光使她眯起眼睛,用手遮阳。
  “什么事,寇警探?”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单独相处一会儿。你目前有什么打算?他们要卖房子,对不对?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暂时留下。他们都得在下午离开,所以卖房子前的准备工作都交给我来处理。”
  “你要留下?继续住在这里?”
  “人在现场可以把事情处理得比较好。”
  “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令你苦恼吗?”
  “法官死了令我苦恼。进入书房令我苦恼,因为我老是在那里看到他的尸体、闻到那股气味。但独自一人不会令我苦恼,我认为凶手是冲着他来的,虽然我想不透为什么,所以我不会有危险。”看到他脸上闪过的一抹表情使她停顿。“难道不是吗?你是不是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没有,没有,我认为你不会有危险。只不过你的胆量比大部分人都大。我认识的许多男人就不会愿意独自住在这里。”
  “所以谁说男人比女人有胆量?”
  她的挑衅语气使他咧嘴而笑。“没人那么说。男人只不过是经常为了面子而做傻事。现在我承认我们都是笨蛋了,你愿不愿意今晚和我一起吃饭?”
  “什么?和一个笨蛋出去?”
  “想想其中的娱乐价值。”
  “说得好。”她对他微笑。“那么,好吧。几点,要去哪里?”
  “六点半,气氛轻松的地方,如果你不反对。”
  “气氛轻松很好。”
  他在上车时,朝她眨眨眼。“六点半见。”
  她走回屋里时,感觉心情轻松多了。她仍然为法官的死而悲伤,但日子总得过下去。陈腔滥调最糟糕的一点就是,它们往往是对的。哀痛和抑郁减轻,她已经在往前看了。她有杂务要完成、有事情要处理、有工作要找。
  但近在眼前的是,她和寇子有个约会。
  第九章
  “你绝对猜不到邮差今天送来什么。”当晚她在替寇子开门时说。
  他紧张起来。“另一份礼物吗?”
  “几乎更不好的东西。”她咕哝。“两封工作邀请信。”
  他皱起眉头。“那样怎么会叫不好?”
  “信封上盖的是星期六的邮戳。这些人一定是在听说法官的事之后立刻动笔写信。”
  “那样怎么会叫不好?”
  她不耐烦地瞥他一眼。“兀鹰。就像在报上看到讣闻之后打电话给未亡人,约在葬礼结束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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