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呻吟的年代 第4章

  呆呆嫌阳光躁热,躲在阴凉处背数学公式,剩下我在墙头忠实的守候。说来好笑,我连那游泳国手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竟然这样荒唐的痴迷。其实,每次看到他远淡的背影,并没有甜蜜的喜悦,相反的,总是淡淡的惆怅与难过。可是,真的不知为什么,他对我来说,像神话一样的美丽。每天我爬上高楼,除了接近这一片高阔的蓝空,更多的是为了看他如画的背影。他的身影早凝入我的眼眶中,每一帧角度,都成了张张动人的画作。
  上课钟响了,呆呆丢下我,自己先回教室。我对天长叹一声,低下头,却正好对住他仰望顶楼上空的身影姿态。我贪恋地看着。我熟悉的一直是他的背影,这是我第一次正面看着他,虽然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不知道他是是否看见了我,距离这么远,即使看见了也枉然。
  我正又想叹气时,他突然朝顶楼的方向挥挥手,然後指导老师就出现了,他旋即转过身,和指导老师并肩走向校门口。我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雾湿了眼,不争气地掉了几颗眼泪。
  回到教室,呆呆见了我,劈头就问:
  “怎麽了?眼眶红红的?”
  我随意一笑,回答说:“没什麽,只是洒了几滴眼泪。”
  她支着头,认真地研究我,突然说:
  “我觉得你越看越不像这现世的人,倒像是小说漫画中的主角,找错时空,投错年代。现代的人,谁像你这样多愁善感,又无病呻吟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正常?”我笑问。
  “这倒不是,”她笑说:“只是觉得你挺奇怪的,这麽多愁不完的闲事,又全是些不关痛痒的。同样的青眷,我真不懂,何以你会和这些人差这麽多!”说着,呆呆直起身子,环顾周遭一眼。
  我不禁又笑了。
  “那你呢?”我说:“你自己不也老气横秋的。同样的青春,何以你也会和这些人差这麽多?”
  “我——”呆呆一时语塞,无辞以对,末了骂了我一句“狡猾”。
  好呆呆,究霓读懂了一点我的心。
  第七章
  促秋天气感觉上虽然依旧闷热,池水却已微寒。尤其当秋风掠过以后,吹皱一池秋水,波痕粼粼,撩拨上身,冷不防一阵凉意泛遍全身。
  瘳胖却偏要我们在这时候热身下水。
  廖胖科班出身,田径、篮球、游泳,无一不精。长得粗粗壮壮的,皮肤黑得发亮,一望便知是骁勇善战一类的健将。据他自己说,年轻的时候,是某项国际性竟赛,蝶泳记录的保持人。天知道是真是假,可是他一副神气活现,骄傲自满的模样。每次体育课,还未整队就先叫我们跑上二百公尺,还一边吆喝着:“跑快点!你们这群窝囊废!”待我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集合地时,他就一脸鄙夷,讥讽我们全是一群软脚虾。
  夏日炎炎正好戏水的时候,他偏偏要我们在风沙尘土张扬的裂日下,练习什麽见鬼的…“三步上篮”、“擦版进篮”;再跑上个二、三百公尺“意思,意思”。现在秋意渐浓,寒意逐日上身,他才要我们下水健身,还规定,学期体育成绩就以游泳考绩计算,最低下限不得少过二十五公尺。
  商鞅变法也没有这麽苛刻,廖胖这一招着实阴狠又毒辣。消息一发布,就有好几人愁眉苦脸的,大叹所遇非人,偏偏又无可奈何。
  我也是这样的无可奈何。
  我因为肺病一场,咳嗽成疾,所以气管一直不好,稍一受塞,便容易虚弱带病。因此,一直不近水。这算是个秘密,从未为人探触过——除了大傅。因为有所别衷,算不上单纯的旱鸭子,廖胖这一招,遂成了我此际最大的难题。
  我总以为廖胖是故意整我们的,绿意却不以为然。她说:
  “你怎麽会这样揣测别人的心意?”
  言下之意,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算是吧!体弱多病的苦,是健康适意的绿意难以将心比心的。
  好呆呆和我同一阵线联盟,批判廖胖的不近人情。她倒不是旱鸭子怕水,大概是隐约看出我的难处,为我做一点心理建设,虽然模模糊糊的。
  游泳课假市立游泳池上课。灯光掩映在池水里,光影昏渺,很有一种波光粼粼、潋滟光耀的味道,像极了暮色中静谧幽邈的湖光水色。
  一连二次游泳课,我都混在一旁见习。廖胖说话了:
  “你们不要躲在那里里混!到时候游不到二十五公尺,等着明年再念一次一年级,混个遇瘾。”
  口气极度尽威胁之能事,我在一旁听得尤心忡忡。
  放学以後,在车站遇见大傅。好些天没看到他了,下课後拖延,总是晚了一二步。
  他递给我—枝冰棒,自己却先咬了—口。
  “又怎麽了?每次见到你,都没什麽好脸色!”说着,又将我手上的冰棒咬去一大口。
  “没什么。”我把手缩回来,将他推开。“你这到底是要给我吃的,还是给好看的?都被你咬去一大半了,我还吃什么?”
  “谁叫你动作慢!我本来还打算自己留着吃的。”说完,嘴巴又凑上来了,我忙把他的脸挡开,抢空咬了一大口,然後才把剩下的给他。
  他接过去,一直舔到剩下一根冰棒骨。我看着他,觉得好笑,真贪吃到这种地步!他把冰棒骨丢掉,随口问说:
  “听说你们期末体育考游泳?”
  “你怎么知道?”我觉得奇怪,我又没告诉过他。
  “听你那个同学说的。”他双手交叠在脑後,往天桥边墙一靠,惬意又自在。
  “我在这里遇见她一、二次。她还真有意思,我们还挺聊得来的!”
  这倒真是消息,只是不明白绿意为什么没说。大概她觉得不好意思或是无所谓。
  “嘿!我还听说,你每回都躲在一旁像株大壁花。”大傅邪恶的笑开脸,将我拉到他身旁。“要不要我教你?”
  大傅不知道我不下水的真正因由,还当真以为我是单纯的水盲,我也不想多加解释,只是摇头。
  他看我摇头,书包一甩,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後姿势一整,右腿跨过左脚,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透视着我,浓眉粗鲁又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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