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苦(下) 第25章

  她的眼神像暴雨前的天际,十分决绝地道:“我不等。”
  楼祯被她决绝的语气吓了一跳,正想问她不等想做什么?坐在她身边的陆小侯爷突然咚的一声倒下,还头先着地,这可把楼祯吓坏了,这陆展钰可是陆家三代单传,要是在他这里因为酒醉把脑子摔坏了,他可没法对陆家交代。
  “该死!快去请安女医!”楼祯赶紧叫了两个小厮把人抬起来,自己也忙不迭地跟着护送陆展钰去客房。
  默默的,有人拿着酒盏坐到了言少轻身边,一道清越的嗓音传进她耳里——
  “人死不能复生,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娘娘节哀。”
  言少轻抬眸,眼中微有讶异,“原来是文先生。”
  文琅不失恭敬地道:“文某见今日众人皆很随意,就不给娘娘叩首见礼了,免得破坏了这里的气氛。”
  言少轻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如此甚好。”
  文琅感同身受地道:“娘娘突失闺中挚友,肯定是极为难受,文某也听闻了那连环案犯的恶行,当真凶残,无法理解世间竟有如此心性邪恶之人。”
  “本宫一定会亲手缉凶,告慰死者。”她并不想把话题放自己身上,尤其是对一个并不太熟的人,她转移话题问道:“倒是本宫听闻先生婉拒了云史的编修之职,这是为何?难道先生另有志向?”
  文琅谦逊道:“文某闲云野鹤惯了,不想被束缚于宫中,若是入朝为官,也想堂堂取得功名再说。”
  言少轻目如秋水。“既然先生意向如此,也不能勉强,若是先生将来改变心意,尽管与理郡王说,理郡王自会与本宫联系。”
  文琅拱手道:“文某多谢娘娘一番美意。”
  她突然想到自己不是要离开京城了吗?这还乱许什么事儿?
  不过,文琅的才华与见识,宇文珑也是认同的,届时她不在了,楼祯对宇文珑呈报也是一样的。
  “文先生既已来我大云落脚,在大梁可还有亲人?”言少轻问得家常。
  文琅叹道:“文某父母双亡,在这世上已无半个亲人存在了。”
  “是吗?”言少轻打量着他。“本宫第一次见到先生时,便觉得先生十分面善,和皇上有几分相似。”
  文琅十分惶恐地道:“文某不敢冒犯。”
  言少轻淡淡一笑,拿起杯盏来啜了一口。“天下之大,面貌相似也是有的。”
  门外突然起了一阵骚动,依稀听到皇上二字,言少轻的心顿时漏跳了两拍。
  是他来了吗?
  他和婉儿又没什么交情,楼藏他们会去也是陪着安小王爷去的,这会儿人都入土为安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想到他该不会是和紫妃一块来的吧?她心里又是一沉。
  若是他和紫妃一道来,那她会立即起身走人。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迷恋来路不明的紫妃,对紫妃言听计从,如今他们已是道不同的人了,没有同桌应酬的必要。
  心潮起伏之际,没一会儿,宇文珑真的大步进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尚德海,两人都一身常服,宇文珑是黑色锦袍,胸前和袍摆都绣着五爪金龙,至于尚德海……
  他不重要。
  她的位置正巧对着门,他一进来就入了她的眼。
  她以为他适合穿月白,原来他穿墨黑一样好看,且更有几分帝王气势。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他一入门就与她对到了视线,他的眼里闪烁着一种让她看不明白的情绪,不似这阵子以来的那种淡漠,似乎是……有话要说?
  参见皇上之声此起彼落,待他一声免礼之后,众人又纷纷归位。
  他目光悠长的看了她一眼,在她和文琅的对面坐了下来,那里原本是安知骏的位子,一个奴婢连忙过来换新的碗筷酒盏,另一个负责布菜的奴婢忙为他斟酒。
  言少轻看着他从容淡定的入座。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这几句话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这是多久没在朝堂外的地方见过他了?偶尔在宫里相遇,他的身边也总有紫妃伴驾,过去她常出入的御书房,如今更是成了她的禁地,因为她知道,紫妃总会在那里,她没必要去自讨没趣跟自找伤心。
  “皇后吃饱了吗?”宇文珑看着她空无一物的碗内,也不知道她这是有吃还是没吃,不是说空腹会反胃吗?
  怎么不懂得照顾自个儿的身子……
  “还行。”在他的目光下,她有片刻的恍惚,心中竟然很没骨气的只有一种想法——紫妃没有来,那她不走了。
  宇文珑突然对文琅举杯,“敬先生一杯。”
  文琅连忙举杯,“不敢、不敢。”
  “虽然先生婉拒编修之职,不过来日方长,朕相信有朝一日定会与先生君臣相称。”
  文琅低眉顺目,恭敬地道:“文某谢皇上抬举。”
  “对了,怎么不见先生的随从?”宇文珑漫不经心的问。
  言少轻这时才发现那个戴着半脸面具的随从不在这里。
  她记得楼祯说过,文先生患有心疾,需有人随侍在侧,因此两人向来是形影不离,可这会儿却没见到那个该形影不离的随从。
  “她病了。”文琅叹了口气。“病得颇为严重,说想回大梁的宜州老家养病,文某便成全了她,派车送她回去大梁了。”
  宇文珑一脸的“那怎么可以”。“先生若是犯了心疾那该如何是好?先生可是能够自救?”
  文琅毕恭毕敬地答道:“多谢皇上关怀,文某正在物色新的随从,希望找个一样聪明伶俐的。”
  宇文珑思忖片刻,剑眉一扬,道:“这样好了,宫里机灵的太监可多了,要不要朕先派一个给先生顶着用?否则若先生的心疾犯起来,可就要自生自灭了。”
  言少轻觉得他的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不是内容,而是语气,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得很,每当他用那种语气说话时,就是在虚应故事,最常出现在跟某些老是在倚老卖老和老生常谈的老臣对话时。
  “文某惶恐。”文琅战战兢兢地道:“文某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平民百姓,怎可劳驾宫里的公公来给文某做随从?文某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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