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里苦(下) 第24章

  若是那个紫儿真在王府一头撞死,死因又与太后要把她发卖有关,这么大的事,肯定藏不住,可奇怪的是,在今天之前,她从未听闻过翼亲王府里出过这样一件大事。
  “所以,皇后姑且忍忍吧,以不变应万变,时日长了,皇上发现两人并非同一人,自然便会清醒。”
  言少轻脸上不动声色,只道:“皇上如此长情,倒叫臣妾意外了。”
  太后慢慢地皱起了眉头,“是啊,哀家也感到不可思议,那紫嫔毕竟来路不明,怎可因为坚信她是紫儿托生就全然的不设防,让她进出御书房不打紧,各地奏折和军事机密都没防着她,皇上如此一意孤行,令哀家着实忧心,可哀家已因紫儿曾与皇上有了嫌隙,定然不能再犯同样的错,所以哀家眼下也只能由着皇上了。”
  言少轻端起茶盏慢慢啜着,太后的意思是,要她出面除掉紫嫔?
  确实,她是六宫之主,大可找个以下犯上的理由把紫嫔弄死,或者把她打入永巷,再让她暴毙,或者能让紫嫔自己失足落水溺毙,被什么香烛慢慢毒死……她身为后宫之主,要做这些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可是,如果她真那么做了,他会如何?
  他会为紫嫔震怒,废了她这个皇后吗?
  她轻抚小腹,思绪飘远了。
  她不想除掉紫嫔,因为变的是宇文珑的心,紫嫔不在,他们的感情也修补不回,无法回到往日了,她亦不想苦苦追寻。
  她想带着她的孩儿和年岁渐高的祖母到乡下庄子生活,她的孩儿不做皇子也会很快乐,她想让她的孩儿成为最棒的仵作,造福……尸体?
  她可以辞官,只是这皇后之位却是没法辞掉,她得在肚子大起来之前离开京城,才不会被人发现她偷渡走了龙裔。
  她冷不防抬头问:“敢问母后,该如何辞去皇后之位?大云可有先例?”
  太后一呛,惊吓的瞪着她看。
  怎么?她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就是想让她按兵不动,耐着性子等,但这丫头的结论竟是要辞去皇后的位置?
  这结论究竟是怎么来的?
  要命,她怎么对皇上交代呀?
  第十八章 宁静身怀秘密(1)
  黄婉孜的丧事办得十分低调,在丧事结束之后,以言少轻为首的几个人全聚到理郡王府纡发情绪,尤其是安小王爷安知骏,今日他依然哭得不像个男子汉,不断自责自个儿为何没早点将八姑娘娶进门避祸,害她惨死。
  理郡王府有不少好酒,今天这种低迷的日子,楼祯也不小气,把窖里的藏酒全搬了出来,让大伙儿尽情的喝。
  席间,言少轻少言多食,她也很想喝酒,敬好友在天之灵一杯,但为了腹中的孩儿,她不能喝酒。
  近日她害喜,情况也特殊,对于食物气味无感,但只要空腹就会反胃,所以她只好吃,三餐不漏的吃,免得露出端倪。
  “少轻,你能原谅我吗?我早点娶了婉儿就好了……”安知骏早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们幼年时同是太学的学伴,他的记忆仿佛回到了那时,忘了她已是尊贵的皇后娘娘。
  言少轻丝毫不介意安知骏的失态,她朝他举了举杯。“我原谅你,婉儿也不会怪你,所以你也不需再自苦了。今日不醉不归,明日就把一切忘了,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是不是?”
  他们喝的是酒,她杯盏里装的是茶水,可是喝多了,她竟也有醉的感觉,兴许是她身子里装着一颗想醉的心吧!
  “你原谅了我,那你怎么办?”安知骏突然忧心忡忡的把脸凑到她眼前。“少轻……子珑爱上别人了,你怎么办?”
  紫妃独宠后宫已不是秘密,其实早成京城中众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可因为她始终摆出一张波澜不兴的脸,因此没人敢试图安慰她,只因她不只是皇后,还是国相,感觉安慰她是对她的不敬。
  所以安知骏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住了,楼祯有些气急败坏,想阻止却已来不及,他这时实在很想拿把榔头把安知骏直接敲昏算了。
  席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言少轻,她却是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容,“怎么办?我祖母说的,凉拌。”
  安知骏立马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对对对,每次我们几个闯了祸,跑去你府里,急得问你怎么办时,老夫人都会白眼一瞪说凉拌,真是有趣!”
  “是很有趣。”言少轻低着头,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
  她真怀念年少时光,无忧无虑,镇日里只忙着读书就好,因为学堂里有那个人,所以她喜欢去学堂,百去不厌,别人都当她是真喜欢读书写字,其实,她多半时间都在看他……
  “这节骨眼还有趣啥啊!闭嘴吧你!”欧阳律很无言的过来把安知骏给拖走。
  换楼祯过来了,他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问:“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没事吗?”言少轻抬起眸子来看着他,指指自己的心房。“这里,痛得快死掉了,有人拿针在扎它。”
  楼祯一楞,反射性的拿起她的杯盏闻了闻,是茶水没错,可她怎么流露出醉态来了?
  “楼祢呢?”言少轻往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我以为她会来嘲笑我。”
  或许是看着婉儿竟以如此悲戚的方式归于尘土,今日,她格外的烦躁,又兴起了那名为远走他乡的情绪。
  变心郎已无可挽回,而生下孩子、余生就指望孩子成为太子来巩固后宫地位的那一套,更让她觉得百无聊赖,让她就过自己的,要她在宫里对宇文珑视而不见,不受他和紫妃恩恩爱爱的影响,她自认做不到。
  曾经深深爱过,戛然终止得那么莫名其妙,她非圣人,又岂能轻易释怀?
  所以,在她变得更痛苦之前,远离京城是唯一的方法……
  “她是想。”楼祯轻描淡写的说:“所以我把她锁在阁楼里了,叫四个粗壮的家丁看牢她,你没走前,不许让她离开那阁楼,否则罚俸一个月。”
  言少轻不禁噗哧一笑,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还能笑,在这节骨眼、在婉儿出殡之后,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关她做什么?”她低低地笑。“可知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我还真想听她骂我,骂得越难听越好,让我清醒点。”
  楼祯轻叹口气,“少轻,听我一言,你就等着,总会雨过天晴,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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