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娘子 第9章

  那么,到底是谁?要对付的是怀真,还是阮东潜?
  是他不好,沉浸在快乐幸福的日子太久,忽略了藏在暗处的敌人!
  「冬故,怀宁跟我已决定劫狱,这是下下策。」见她闷不吭声,他柔声提醒:「妳别忘了,咱们三人是兄妹,不管遇见什么事,都该共患难。」
  阮冬故深吸口气,再抬起小脸时,精神十足地笑道:
  「好,共患难。这一次绝不独留谁。」
  凤一郎闻言,总算松了口气,之前还真怕她死脑筋,不肯离开。
  「冬故,到时我与怀宁兵分二批,我火烧马厩,令官马四奔,怀宁来救妳。」他将食盒再取出一层,内有狱卒官服。「怀宁只是晃子,捕快狱吏一定使用人海战术,不让他靠近牢门一步,可惜他们不知我们有一个最大的秘密武器。」
  「什么秘密武器?」她一脸疑惑。
  凤一郎微笑,轻扣铁锁。「妳力大无穷,何必靠狱吏钥匙?大牢会因马厩失火而烟雾弥漫,到那时门外一有喧闹,妳就换上官服,乘机从无人的后门离去。」
  阮冬故想了一会儿,轻声道:
  「入夜后,留在县府的官员有限,大部份已去追马,不会料到一郎哥要的只是这一阵烟雾,而怀宁负责对付剩下的人。等我安全离开后,他再脱身,是不?」
  凤一郎点头,柔声道:「妳大可放心,怀宁不会伤到任何人。咱们退出乐知县后,先转往邻县找程七,再谋定后路。」
  她又叹了口气,道:「一郎哥,你千万别做坏事,我怕我会对付不了你。」
  凤一郎失笑,见她全盘接受这计画,暗自先放松部份心神。他已私下跟怀宁协定,万不得已,伤人无妨,但这种事他不会跟她提。
  忽然间,他瞥到先前她正在写的文章,问道:「妳在写什么?」
  「一郎哥,我一直想把那两年冒充阮东潜为县官的审案一一记录下来,也许对新任县令有帮助,可惜,我今年都二十五了,还没有多余的空闲……」她扮了个鬼脸,笑道:「现在也许是个机会。」
  凤一郎神色放软,温声道:
  「妳说得对,这是一个机会。不过,妳别忘了有很多案子是我教妳破的,等妳出来后,我再仔细解说给妳听。」
  「好啊……」突然问,她的目光越过凤一郎的肩头,落在卒口阶梯。
  凤一郎不必回头,光看她脸色有异,就知他晚了一步。他再怎么计画,还是来不及了!到底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置来、故于死地?
  「大人到!」
  县令、县丞,主簿,以及捕快亲信陆续走下阶梯,这分明是想私审冬故。
  凤一郎紧扣牙根,绝不让冬故莫名其妙死在这地牢里!
  相处多年,她岂会不知一郎哥此刻的心思。怀宁必在外头!阮冬故急声叫道:
  「等等,一郎哥,我不要你这样做——」要拉住他,却被他拂袖避开。
  凤一郎充耳不闻,上前抱拳高声道:
  「大人,我家怀真犯了何罪,须劳动到大人在牢房内私审?」其声高朗,传出地牢,怀宁定能听见。
  万不得已,绝不动用的最后一计,终究还是得用上了——
  立即劫狱,掳县令为符!
  第三章
  算算时辰,青衣应该已经得到怀真的答案,接着,该安排审案的日子。审案那天,就是乐知县变天的时候了。
  东方非推敲片刻,确定计画毫无漏洞,便心情愉快地走下楼。
  「爷,您要回雅居了吗?小的去帮您雇顶轿子吧?」店小二不敢怠慢。
  「不用麻烦。对了,小二哥,豆腐铺在哪个方向?我想过去瞧瞧。」他笑。
  「凤宁豆腐铺这两天关门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开张……」店小二惋惜叹道。
  就近一桌的客人听见凤宁豆腐铺,插嘴道:
  「怀真都进牢里了,现在他二位兄长应该忙着打点一切吧,早知道前两天就多买点豆腐回家了。」
  「原来豆腐铺是怀真的兄长所开啊。」东方非似笑非笑,胸有成竹。「既然如此,我打赌,一定能再开张。」怀真也只能选活下来的路,还怕不能再开吗?
  「这很难说。怀真被指控收贿,这罪名不小。公子,你听过程大的案件吗?」
  「略知一二。」现在只等青衣传来好讯。他也没别的事可做,索性坐在长凳上,笑道:「大里巷程家婆媳状告高公子谋杀程大,县令即将卸任,大案子能不接就不接,最后还是怀真代程家递状纸的。」程案是他亲自挑中,他能不清楚吗?
  「公子说得没错。昨天审案时我也在场,亲眼目睹程寡妇反告怀真欺她俩无助,硬讨二吊钱才肯打通关节。当时怀真就站在我身边,他也吓了一跳,但大老爷传唤嘛,他一定得进公堂的……」
  「这小子没有反身就跑,也算有胆识了。」东方非随口道。
  「哎,其实公家衙门哪个不收贿?怀真算是很有良心了,但众目睽睽下,大老爷不得不办。我还记得怀真当时说着:『我确实收了钱,理当有罪,但程案必须继续审理,还望大人秉公办理,切莫还了状纸!』」
  东方非闻言一怔,随即扬声大笑:
  「仵作、捕快皆已证实程大失足落水,并无他杀嫌疑,连程家寡妇都认了。他这外人凑什么热闹?」
  「公子有所不知。怀真脾气极好,又有义气。我跟他说过几句话,他年纪轻,可是聊起事来,他都懂得一些,是个很爽快的好人。」那客人坦言道。
  东方非哼笑一声,不予置评,只道:「这兄弟志向真是天差地远,兄长卖小小软豆腐,小弟却去当亲随收贿。」
  「这三兄弟不是亲兄弟,志向当然不同。他们三人是四个多月前路过本县,那时县里饱受强盗之苦,县民几次上衙门告状,都被强压下来。」
  东方非曾是官场中人,自然明白这种现象各地都有,不足为奇。
  皇朝律法明定,各县抢案诉状上送县衙,县令受理后如无能逮捕强盗,那等于是在折自身的官命,非要受罚不可。因此,皇朝各地表面太平,实际上治安到底如何,也只有当地县令才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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