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行乐 第8章

  “阮爷,你要将我让人吗?”
  他心头一跳,没想到她会靠得这么贴近,连话都轻声细语到亲密的地步,直觉挥手相向,她头一侧,避开了。
  “你吓到我了,阮爷。”她笑。
  “你在胡搞什么?”他咬牙,削瘦的脸庞染上一股红晕,不知是不是被气的。
  “我哪有!”她低喊冤枉:“杜某只是问你,是不是要将我让人?”
  “让什么人?”她是他的谁?谈什么让不让?
  “我瞧你世伯热中得很,我很怕他向你讨人回去为他作画啊。”
  阮卧秋闻言,微微错愕。
  “我这人呢,很少帮人画肖像的。要画,起码也得像阮爷一般俊秀赛潘安才成,否则杜某天天面对,那可痛苦了!”
  “油嘴滑舌!”他暗骂。
  “我只是想让阮爷明白,我可无意被让啊。”
  “你别靠这么近。”令人心烦意乱的!
  “是是是……啊,对了,阮爷,我的颜料不足了,不知道是要请您府邸的人帮我买呢,还是我自个儿去买?”
  “颜料?”
  “是,紫粉三钱,片子粉五钱,绿土也三钱……”
  那是什么东西?阮卧秋抿紧嘴,听她叫声“忘了”,好像从袖间掏出纸张继续念给他听。这女人!明知他根本算是门外汉,岂会懂这些玩意?分明故意玩他!仗他眼瞎好欺负吗?愈想愈恼,不由得愤愤拂袖。
  “哎啊。”她记下的颜料纸给抛了出去。弯身欲捡,袖衫才下小心擦过他的脸庞,他仿佛受到惊吓,怒极起身。
  起身之际,推撞到她,她没站稳,撞倒桌上瓷杯,“锵”地一声,杯落立碎。杜三衡眼明脚快地跳离原地,他却听到破碎的声音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啦?好贤侄,出了什么事?”田老爷终于发现不对劲。
  “没事没事。”杜三衡暗拍胸,嘴里喊道:“田老爷,可验明了?”大眼忍不住觑著阮卧秋。他紧皱著眉头,不发一语。
  “验明了验明了,果然是杜三衡。杜画师,不知道你──”
  她连忙取回印章,小心收起,又笑:“既然验明了,阮爷也可放心。欸,我去找凤春来收拾,免得阮爷眼瞎,一下小心受了伤,那杜某可就罪过了。”逃之夭夭,逃之夭夭去!再留下会死人的。
  “你!”阮卧秋终于回神,眯眼瞪往她的方向。听她足音一如往昔,应是没有受到波及,同时听见田世伯赶紧拉过画布盖住屏风,像随时怕人多看一眼似的。
  杜三衡的画真犹如珍宝?
  “世侄,这杜画师……”田老爷笑呵呵的。
  尚未说完,阮卧秋就已客气打断:
  “田世伯,杜画师已与小侄签定契约,直至画完才能离府,要让人也得等她画完,到那时世伯要怎请她,那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田老爷闻言,不气反而笑道:
  “你说话还是一样不知掩饰。这杜画师确实是个人才,宫中太多画师,多她一个少她一个,对皇帝老爷都没差别,她若留在民间,倒是好事一桩。对了,世侄,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子,怎么没见著她?”
  “冬故还是个丫头,不出闺房已有数年。”连他,也几乎没再见这小妹子了。
  “真是个守本份的小姑娘,你爹教出两个好孩子啊。”笑眯眯的眼细细打量著他。“世侄,你这双眼……”
  “没救了。”
  “可老夫觉得你跟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跟这杜画师不对盘了点。她既有才华,你就忍著点吧,反正也忍不了多久她便可离开了。”
  阮卧秋应了一声,算是听进他的话。
  “还好你眼不能见物啊……”
  极其细微的自喃仍一字不漏地让他听见,他心里虽不快,仍维持对长辈的尊重,问道:“田世伯,此话怎讲?”
  “啊,老夫是说、是说,杜画师她……”
  “是指杜画师的长相吗?”他想起二郎的形容,冷声道:“有才者多无貌,田世伯不必大惊小怪。”心里有些下悦。
  “啊,是是是,杜画师的长相还是最好别形容,免得吓坏贤侄。”像是察觉措辞似乎过于毒辣,又补充:“不过她的头发倒是像丝绸般又滑又美,发尾还沾了许多奇怪的颜色呢。”
  黑发如丝绸吗?脑中不由自主为她的长相再添一笔。铜铃眼塌鼻厚嘴,再加一头美丽的长发,发尾常沾著五颜六色的颜料……
  一定是边画边沾上那些颜料,原来这么轻浮的女人也有迷糊的时候……思及此,仿佛抓到了她的把柄,原本火大的心情竟然浮起淡淡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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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烛台旁,杜三衡聚精会神地阅读不知打哪来的书,一页翻过一页,看得津津有味。
  “杜画师还没就寝吗?”窗外有人轻唤,她一抬头,瞧见凤春正在外头。她笑:“凤娘,请进啊。”
  这么晚还来打扰,只怕不是来闲话家常的。微一探头,看见凤二郎站在浓雾中等著。这二郎真是侍母至孝到有点恋母了呢。
  “二郎,你要进来吗?”杜三衡朝窗外喊道。
  “不不不,别让他进来,他算是个男人,这么晚进杜画师的房,会不妥的。”凤春轻叫,抱著新棉被进房。
  凤二郎向她扮了个苦瓜脸,而后就坐在外头的栏杆上等人。
  “这孩子!”凤春笑道:“杜画师,秋风快到了,我替你换上新被,好睡。”
  这么晚来换被,一定有事要求她。杜三衡也不戳破,合上这本看得很有味道的书,笑道:“凤娘,你有喜事?”
  “不不,有喜事的不是我,是少爷!”
  “哦──是阮爷啊。”早该想到的。凤春眼里,就只有阮卧秋了。
  “杜画师,你记不记得今儿个来的贵客?”
  “记得。是你家少爷的世伯嘛。”屏风搬来搬去的,也亏得那田老爷有耐性。
  凤春一脸喜气,定到她面前,高兴道:“自从老爷过世,少爷双目失明后,老爷在商场上的朋友与少爷几乎淡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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