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行乐 第7章

  “她……就是杜三衡?”老迈声音忽然响起,充满不可思议。
  杜三衡循声看去,暗自讶异厅内还有一名年约五十开外的老头儿。
  “田世伯,她正是杜三衡。”阮卧秋冷声道。
  “不可能!杜三衡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算她女扮男装,年岁也不足啊!”
  她闻言,眼珠子从那老头儿转向阮卧秋,见他脸色沉著,侧耳细听,分明在观察她的反应。
  她心里略感好笑,神色却没动静,只向那老头儿拱手作揖,照常展露笑颜:
  “老爷子见过杜三衡么?”她对这老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老夫没见过杜画师,不过听人道他相貌斯文,年过三十,高瘦之身。”那富泰贵气的老头迟疑地看向她。“姑娘,你当真是杜三衡?还是同名同姓?”
  “杜某真是杜三衡啊,三衡是我爹为我亲取,我可不敢乱改。老爷子,您见多识广,理应知道谣言能传得有多离谱。”她很无辜地摊手笑道。
  老爷子捋须打量她一会儿,不答反道:“卧秋贤侄,你真是厉害,传闻宫中寻民间三王多时,二王已入宫成为宫廷画师,如今只剩杜三衡……”
  “宫中要你?”阮卧秋讶道,眯起没有焦距的眸转向她。“为何你不入宫?”
  “为何杜某要入宫呢?”她笑道。
  “宫中既有圣旨,你怎能不从?”他语气有点恼怒了。
  她失笑:“阮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伴君如伴虎,若是哪天一不小心惹到皇帝老爷,杜某的头可不能掉了再接回去啊。”
  “杜画师有长才,却不懂得贡献朝廷。若人人都像你一般,迟早出事!”他咬牙道,心中对她愈来愈恼。
  “阮爷,您看得太严重啦,杜某只是小小一名画师,进了宫也不过是个宫廷画师,能有什么贡献?不就画画图而已,莫说朝史上不会留名,你想想宫中画师全是男子,要一块作画,闹出什么乱子,我多可怜啊。”
  哼,她把宫中朝官都当是淫贼吗?顾及身边有世伯在场,不想损及她的颜面,只得隐忍不发。他伸出手,凤春立刻扶住他,将他带回椅前坐下。
  杜三衡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俩的举动,连句话都不用说就能配合得这么好,难怪二郎坚信阮卧秋的爱妾非凤春莫属。
  她将视线收回,转到那老爷子的脸上,却发现那老爷子正暗自不动声色地打量著那眼瞎的阮卧秋。
  突然间,那老爷子像察觉她正在看自己,将视线对上她的,呵呵笑了两声:
  “杜画师,你年纪轻轻就已被世人封为画王之一,想来前途不可限量。老夫今天特地带了一样东西来,想请杜画师验明是否是真品?”
  杜三衡闻言,这才注意到厅内有八面屏风……哎啊,那不是──
  老爷子差人搬过来,随即命人退下,防人似的再看凤春一眼。凤春附在阮卧秋耳畔低语几句,后者点头,道:
  “既然田世伯要验画,你先下去,晚点再过来。”
  等凤春离去后,杜三衡面带微笑上前,见那老爷子得意扬扬掀了画布──
  “这是老夫两年前高价购得的仕女图屏风。杜画师,你看,这可是真品吗?”
  她微微倾身,盯著油画中细致的建筑物。数名女子神色自然在大门前闲聊,犹若真人,其色彩鲜明,阴阳对比极具立体,画面的深浅也依著西洋的透视画法而十分真实。
  即使闭著眼,她也能勾勒出每一细微处的画法。睹画思人,真的好怀念哪……
  “杜画师?”
  她依依不舍地拉回视线,瞧见田老爷正兴致勃勃地注视她,而他身后坐在椅上的阮卧秋则仔细聆听厅内的一切变化。
  她的视线往上移,看著上方那“浩然正气”的匾额半天,然后面不改色笑道:
  “这确实是杜某的画,老爷子可没收藏错了。”
  “杜画师,这是你十八岁时的画?”阮卧秋出声,显然之前田老爷告诉他画的内容以及收购的时间。
  她掀唇,漾笑更深。“是啊,阮爷,杜某很有可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呢。”哎啊哎啊,她没看错,他的颜面开始泛起青了,好容易就被激怒啊。这么讨厌她吗?
  “杜画师,锋芒毕露只会招来灾祸。”
  “杜某只知有几分实力就一定要说几分话,要不,谁来请我作画呢?”她转向老爷子,笑道:“杜三衡之名绝非这两年流传,杜某三岁开始学画至今,鲜少主动为人画肖像,自然容易让人造谣,说我是个三十开外的男子……”她从腰间取出一枚印章。“老爷子,你可仔细比对这印章有无问题?”
  那田老爷求之不得,立刻小心接过印章,眯著老眼开始对起屏风角落的印鉴。
  杜三衡闲著无聊,朝阮卧秋走去。他一听她的脚步接近,脸色遽沉,她见状,心里却乐得很,低声笑问:
  “阮爷,你是怀疑杜某并非画师,请人来验明正身吗?”
  “既然决定请杜画师作画,阮某自然不会怀疑你的身分。”他压抑道,鼻间又是她身子的香味,这女人,到底离他有多近?知不知羞啊!
  “也是。”她笑道:“二郎来请我时,我刚在画上补色,你要不要闻闻看?我十指还来不及清洗呢。”
  阮卧秋还来不及拒绝,就闻到一股极淡的呛鼻味,正是早上她作画时常闻到的。她……将十指摆在他的鼻前?
  他皱眉,脸庞微微撇开,那股味儿仍紧随不舍,不由得薄怒道:
  “杜画师,你是个姑娘家,理当自重。”
  “阮爷请放心。杜某知道您一向与我不对盘,我不会对你毛手毛脚的。”
  “毛手毛脚?”这种话她也说得出口?要不要脸啊!
  “阮爷,你又不是我会喜欢的男子,我何必对你毛手毛脚损害自己的名节呢?”
  那语气里的轻浮,让他咬牙切齿:“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了!”
  见他气得好像快要爆炸,却碍于有长辈在场……回头看那田老爷还乐不可支地对著印鉴,好像一打算肯定她的身分,她就得自动跳到田府去作画似的。她扬了扬眉,倾身附在他耳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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