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 第5章

  她皱眉,缓缓将视线往下移动,看见水面下有张「浮肿」的脸。
  这张犹如浮尸般的脸庞,勾起她遥远的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了,但她确定在某个时候,这张脸曾出现在此景之中。
  忽地,那张脸瞪著她,直到快被淹死了,才叫道:「又是你……又是你……我真他妈的杀千刀!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又遇上你……」
  他果然认识她!
  内心有股熟悉的惊慌,随即她强压下来,想要开口问他是谁时,猝不及防的,他从水面中冒出来,紧紧抓住她的钓钩。
  她吓了一跳,连忙跳起,见他整个人倒向她,她急急避开,让他直挺挺俯倒在碎石之上。
  「你……够带种……」他确信自己的头撞了个洞。「如果醒来後……我没有失去记忆……我一定要……要……」
  等了又等,他没有接下去。她迟疑了会儿,上前探他鼻息。
  「还活著啊……」
  扯了扯钓竿,发现被他紧抓不放。微不可见的懊恼浮在细眉之间,她抿起唇,久久不语。
  ※ ※ ※
  倏地张开眼——
  「好久不见了,公子。」老人面带和气笑道。
  西门永一愣,脱口:「你哪位?」
  「公子,您忘了啊?去年老夫曾把你从鬼门关前救回来啊。当时,你腹腰身受重伤,差点没命,这一回,你依例还是伤在同样的地方,伤上加伤,差点一命归阴,也亏得公子福大命大,终於留下一条命来。」
  西门永闻言,终於想起这老头儿是谁。去年此时此刻,也在此地蒙老大夫相救,他勉强环视眼熟的屋子,气若游丝问:
  「那女人呢?」
  「……你是指宁姑娘?」
  西门永有气无力地睨他一眼。
  「你的口气还真是都没有变过啊。」见那老头一头雾水,他也懒得多说话。不用这老大夫说话,他也能感觉到此次受的伤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来得严重许多。
  「我会活下来吧?」
  「这是当然,亏得公子年轻力壮,若换了别人受这伤,如今只怕得办身後事了。只是,恐怕需要修养好几个月,才能下床行走。」
  西门永倏然一惊,内心微些颤抖。「好……好几个月?」
  「要下床嘛,至少得三个月以上,但为怕万一,如果公子能休养半年,那是最好也不过的了。」
  他的头皮开始发麻了。就算他身体壮得像条牛,也不可能像上次只躺他个七八天就能快马奔回南京城吧。
  「老大夫,快去备你家的牛车,多少钱我都付,我要躺在你家养病!」
  「啊?」
  「你是聋子不成?还是你嫌不方便?」
  「不不,怎会呢?老夫虽只在李家村治病,可也懂得悬壶济世的道理。只是……公子,是不是这儿出了问题?」
  西门永挑起一道剑眉,没有说话。
  那老大夫以为彼此有同样的心声,便压低声音,道:「公子,你也不愿在这里待下去了吧?老夫了解、老夫了解……」
  「你吃过她做的饭?」西门永轻问。
  「这倒没有。」
  「还是你曾经被她虐待过?」
  「也没有。公子,去年你是不是问过老夫同样的话,怎麽这般耳熟?」
  西门永罔若未闻,又问:「那就是你著过她的道?」
  「不,老夫与她没啥关系,自去年救了公子之後,就再没见过她,直到今日她登门救助,老夫本著救人的心,跟著她过来瞧瞧。」
  「是这样啊……」只能怪那女人人缘太差,人人见了她都没有好感。
  「其实啊,老夫有悬壶救世之心,岂会排挤一名无辜女子……」
  西门永打了个呵欠,知道人老碎嘴。如今他有求於人,这老头爱说什麽都随他,反正他一向左耳进右耳出,就当睡前故事听听。
  「你记得,就算我睡著,你也得把我带回你家去啊。」
  「这是当然,想来公子得知宁姑娘的过去,也不会想多待一刻。」
  西门永随口应了几声。
  「听说,她被玷污过……」
  原本要合上眼的西门水,缓缓张开漂亮的双眼。
  「当年,她就跟公子一样,是被宁老大夫救上岸的,听说当时她浑身是血,宁大夫为她疗伤时,才发觉她已非完璧……」
  「有多少人知道?」
  「这……老夫也没数过。」
  「那换个问法,在李家村里有多少人不知道?」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他的语气不甚对劲,那老大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这事……老夫可没有乱传啊,要不,你找那宁姑娘来对质,瞧瞧老夫说得有没有错?」
  「对质?」西门永闻言,一把火差点没窜出他的七窍,破口大骂:「你是猪啊!还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所以脑袋都被虫给啃光了是不是?这种事,你要我去对质?我无聊啊!还是你觉得我有病?对质?你是打哪来的混蛋啊!」
  「公子觉得无聊,李家村的人可不觉得此事无聊!」老大夫理直气壮地说:「万一她融入李家村,将来瞒著夫家成亲生子,那可怎麽了得?她是很可怜,可李家村的人有权得知事实真相——」
  不待他说完,西门永用尽全身气力,一脚踹出,虽不致将老大夫踹飞出屋,却也让老大夫跌坐在地。
  「给我滚!你这个该死的蒙古大夫!让你这种人治我的病,简直是污了我的身体!我宁愿缺胳膊断条腿,也不要你这种脓包臭大夫来救!」他肝火大发地吼道,吼得过力,不小心把残破的身体翻下床。
  那老大夫正迟疑要不要本著「悬壶救世」的心理来扶他一把,西门永又吼:「还不给我滚,你这王八羔子!是不是要我动手?刀呢?菜刀呢?想不想看我怎麽宰一头老猪的?」见那老头狼狈跑走,连药袋都忘了拿,西门永喘息不已。浑身上下像火烧,如果此时此刻有冷溪在前,就算要爬过去他也甘愿。
  他满脸热得通红,捂著痛到快昏迷的伤口,忽地听见有人走进屋,他以为他在喊,事实上他已气奄声丝: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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