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洲的星空下 第3章

  一个人在男人面前身后,怎么能差那么多?
  所以我不习惯。
  当着我的面,安德鲁给李红一个辣辣的法式深吻。
  安德鲁还没吃过午饭,李红立刻像个小主妇般忙碌起来。
  我悄悄退出去,识趣地把厨房全让给他们。
  柏林消费指数高,静子好心介绍我这个住处。我现在住的房间就是她以前待的。到维也纳之前,她和李红一起住了差不多一年。可是,她从没跟我提过李红特殊的习惯及性情。
  我不是排斥,只是不习惯。
  厨房传出咯咯的笑声,那种抽着气,可以显得出很娇俏的笑法。我曾试着学那种笑的方式,到底学不来。
  那其实是很不自然的笑法,自觉性地控制鼻部与喉咙的发音位置,是有意识的、按照某种通路把笑声发出来。那是需要练习的,我学不来。
  虽然不习惯,我还是镇定地把一盘面吃光。
  这也算是生活的历练。
  不,没有那么刻苦辛劳。别把我想成穷苦思乡的悲剧美少女。只不过,我母亲大人说的需要校正——美丽的女子并没有比较容易过活。更何况,我美得不到位。
  要像李红那样,我这辈子是达不了那层次。
  ** ** **
  我跟杜介廷说我想搬家。
  “不是才刚安定下来,为什么要搬家?”他问。热咖啡的烟雾袅袅弥漫过他的眼畔。镜片后的那双眼亮得有神,丝毫不被雾气遮拦。
  我们坐在柏林自由大学附近的咖啡店里。人声鼎沸,热烘烘,也闹烘烘。
  不是真正的那种吵得人神经衰弱的“闹”。只是一种“人气”。
  “住不惯。”我看看四周。
  “怎么会?你那地方我也看过了,虽然稍远了一点,但设备齐全,环境不算差,房租又便宜,为什么不习惯?”杜介廷好纳闷。
  难怪他纳闷。换作我,我也纳闷。
  我没有那么娇嫩。但我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只是不习惯。我想看看有没有其它更适合的住处。”
  杜介廷不出声地看了我半晌,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真想搬的话,我看干脆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了。”他住的公寓有个大客厅和露台,电气、暖气各种设备样样齐全;窗子望出去是绿荫荫的公园和宽宽的天空。对普通的留学生来说,算是很享受。
  “别开玩笑了。”我让他抚摸我的脸,没有拒绝。
  “我哪跟你开玩笑了?”他揉揉我的头发,倾身越过桌子亲了我一下。“我央求我的女朋友搬来跟我一块住有什么不对了,嗯?”
  女朋友——
  是的,没错。我是有男朋友的。
  到欧洲之前,我们——杜介廷和我——就相识了。他早我一个月出来,只是他到的是柏林,我去维也纳。
  这半年多,我们全靠电子邮件和电话通音讯。他功课忙,每天却总不忘发邮件给我,对我算是有心。好不容易我也来了柏林,他的欢喜可以从他眼里的亲腻看出来。
  当然,我是喜欢他的。有这样的男朋友,算是我运气。
  杜家是做生意的,家族经营知名的钟表公司,连锁店遍布。杜介廷是家中独子,有个妹妹年纪与我差不多。他条件好,经济情况佳,长得显眼——或者,白话一点,英俊耐看。这样炙手可热,他为什么看上我?
  我不是没信心,只是免不了疑惑。
  我母亲大人说的,美丽的女子容易过活,是因为身旁多半会有好条件的男子呵护的缘故吗?
  我是这么怀疑。但从来没有求证过。
  我母亲当然是见过杜介廷的。不过,她没说什么,我也就更无从求证了。
  “这样不好,会妨碍你念书。”我低头喝口咖啡,嘴上还残留着他嘴唇的触感。
  “一点都不妨碍。你搬过来,什么麻烦都没了,我也可以天天见到你。”
  还是不妥。忙碌起来时的那种焦头烂额,一点琐事就可以将人逼疯。杜介廷功课忙又重,我不想成天在他眼前牵牵绊绊的。
  “你不相信我?怕我把你吃了?”他开句玩笑。然后稍稍压低声音说:“这半年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可把我想死了!过来跟我一起住,嗯?理儿……”越说越低,声声蛊惑。
  我蓦地红脸,被他声音的黏稠沾了一身。
  可是,他过来拥我、吻我时,我没有回避。我说过,我是喜欢他的。
  没有人侧目。我们和店里其他那些喁喁细语的情侣没有两样。
  “让我想想。”我伸手搂住他的腰。
  “我就是怕你想。”他叹口气,好像真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
  我瞅着他。他揉揉我头发,眼底尽是泄气;在我嘴唇上啄一下,将我搂进怀里,妥协说:“好吧,你就好好想一想。不过,别让我失望。”
  我嗯一声,偎着他。
  这样偎在他怀里,感觉十分的温暖,甚至,沉溺在这样的舒适。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有棱有角的侧脸。想想,我何其有幸,这样一个万中选一的男人会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最重要的,他的心里搁着我。
  “介廷……”我忍不住喊他。
  “怎么?”他回我一笑。
  “没什么。”我摇头,也笑。
  他几分亲爱几分呵疼的吻吻我的脸颊,大手包着我,就那样融在初薄的光雾中。
  恋爱是甜蜜的。巧克力式侵袭的浓郁的甜。我正在品尝这样的甜蜜。
  第二章
  我准时走进办公室。当然,不会有人欢迎我。
  好不容易耶诞过去了,新年也过去了,舒马兹杨终于回了柏林,拨空施舍给我。姑且不论他是否真的离开过柏林,对于他的“大方施舍”,我是应该感激的。
  我走过去,对半个多月前见过的秘书说明身分;她瞄我一眼,手指着一旁的沙发,说:“请你稍坐一下。”态度算是客气的,但也只是点到即止。
  我等着。约莫五分钟,秘书开口叫我:“呃,卢……吕小姐……”搞不通那拗口的中文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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