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 第6章

  她反射性的抱紧自个儿的身体御寒,忽地想到她根本没带厚重的衣物出门,那天她一听到要养骆驼就昏了,没什么机会收拾衣物,当然更不可能想到往后该穿什么。老实说,她从出门那天就没换过衣服,也难得洗澡,浑身臭得跟猪一样。 
  想到这里,夏染不禁抬头看看其他和她一起赶路的士兵们,发现他们也很臭却没有同她一样的感觉,难道大伙儿的鼻子都失灵了,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特别敏感? 
  夏染一肚子疑问,极想私下找杨廷悠问问,可当她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瞄见远方跳动的灯火,像是火炬。 
  “那一闪一闪的东西,是火炬吗?”夏染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兴奋之情表露无遗。 
  “没错,那正是营区的火炬。”杨廷悠笑着回答,和她同样兴奋。 
  “谢天谢地。”夏染好高兴听到这消息,她实在骑马骑怕了,这辈子再也不要跨上马鞍一步。 
  老实说,杨廷悠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虽说多年军旅,早已习惯期戎马生涯,但要像这般不要命的赶路法,还真累人哪。 
  “杨副将,快走吧,时限要到了。” 
  吆喝两声,随行的士兵不管他俩感触良多,一马当先跑得比风还快,逼得他们只得随后赶上。 
  一踏入营区,还没来得及下马,杨廷悠便听见守门的士兵对他说道:“杨副将,莫将军请你快到主营,说是有要事商量。” 
  “发生了什么事?”杨廷悠边跳下马边问。 
  “小的也不知道,只听说前两天西门口发生的小战役死了个重要的侍官,莫将军正在处理中。”守门的士兵答道。 
  “那个侍官叫什么名字?”怎么他才出营半个月,就又有事了。 
  “回杨副将的话,那侍官好像叫徐善的样子。” 
  死的人竟然是徐善,这可好了,他是整个军营里唯一识字的人,京里来的军帖和军状全靠他打理,他这么一死,往后这些文案琐事靠谁处理? 
  “杨副将,莫将军吩咐说,请你一回军营就上他那儿去”我晓得了,我立刻去。“杨廷悠扬手挥掉守门士兵的担忧,跨大脚步即要离去。 
  “等一等,那我呢?”夏染虽听不懂他们在谈论什么,可总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吧。 
  “姑娘请不必担心。”守门的士兵早已接获指示。“莫将军同时吩咐属下,等姑娘一到,立刻将姑娘您带往他的营帐休息。” 
  看来,莫沁涛早就安排好了她的一切,真是个细心的好男人。 
  夏染连忙点点头,朝着杨廷悠挥挥手,便开开心心地跟着带路的士兵前去莫沁涛的营帐内休息。而杨廷悠也没敢迟疑,迅速赶往主营共商军计。 
  ********** 
  被带进莫沁涛营帐的夏染,顷刻就睡着了,连日不断赶路的疲累,使她睡得很沈、很熟,脸上且带着笑意入睡。 
  梦中,她看见了爹亲许给她的玉面公子,张开雪白上好的宣纸,为她清丽的容颜作诗。她拿起写好的对句,高声朗诵了一番,玉面公子闻声走近,搂着她的肩低头耳语,低沉 
  悦耳的声音,流畅有如诗句。 
  繁花缤落映满地盈盈娇颜赛玉雪多美的诗句呀,只有像她夫婿如此风雅的人才作得出来。 
  梦中的夏染满意极了,将赞美她玉肌的诗句,覆诵一遍。然后靠在她夫君的胸怀里,笑如春花。 
  夏染,你的皮肤可真好呀,光滑细致,雪白无瑕。 
  她听见她的夫君这般赞美她,低沉暗哑的嗓音听起来真是有魅力极了…… 
  “这娘们的皮肤真不赖。” 
  她就说吧!她浑身上下除了那头乌溜的发丝之外,就属那一身的皮肤最引人遐思……不过,怎么这个人的声音和她的夫婿这么像,可教养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人也长得不差。”那声音又说。 
  她对自己的长相也颇有自信,不少人直说她是美人呢。 
  “可惜就是臭了点。” 
  她也觉得很可惜呀,但连日赶路不方便洗澡,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算了,就将就用吧,反正是免费的。” 
  免费?干么把她说得这么不值呀,好歹她也是东方家的二小姐,羽梦馆的台柱,怎能如此说她。 
  “女人,起来!我不想同你燕好的时候,你还给我昏倒。” 
  谁昏倒呀,她只不过是睡着罢了,这个人说法真粗鲁。 
  “该死,看来我得同一头猪进洞房了。” 
  低沉的声音喃喃地诅咒,嘴里说的,全是一些不合听的话,搞得夏染根本懒得理他。 
  她的夫婿呢?怎么不见了? 
  还陷在梦中的夏染,到处寻找她的玉面公子,心焦不已。 
  “妈的!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跟睡着的女人做爱,你最好有你外表看起来这么好,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夏染不想理的男人在她耳边唠叨,仿佛非把她吵醒不可。可是她不想醒,她还没找到她的夫婿,不能轻易自梦境中清醒。 
  她坚持不醒,可也找不到她的丈夫,只好站在梦中不晓得该进还是该退的左右为难,无法抉择。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身上,压得她不能呼吸。 
  是谁如此缺德搬块大石往她胸口压? 
  梦中的夏染大骂某个不知名的缺德鬼,恨不得一掌把他打到天边,偏偏那不知打哪儿来的缺德鬼还不放过她,除了找来一块大石头压住她的胸口之外,还拼命猛剥她的衣服… 
  衣服? 
  被这字眼吓着的夏染猛地睁开眼睛,自梦中清醒。当她一睁眼,她看见的不是什么缺德鬼,而是比鬼还可怕的东西。 
  “熊!有熊!”她推开压住她的东西并大叫。 
  “来人呀,我的房间有头熊,你们快来把它赶走!”原来刚才压着她的东西不是大石,而自一头熊,而且这头熊还色迷迷的想剥她的衣服。 
  夏染边喊边跳到营帐最边边的角落,十分害怕地躲着突然闯进营帐的大熊,吓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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