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回宫(上) 第15章

  可恶,压好紧,她抽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魔性的男人进逼着。
  “你喜欢男人,不是吗?”他噙笑。
  “呃……”
  “不是吗?”
  “我是……但是……”她当然喜欢男人!可问题是她现在是扮男人,到底要她怎么解释?
  “既是如此,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没问题……我有问题啊,我又不是男人!她咬了咬牙道:“我怕让你失望,劝你还是打消这念头。”
  “不会,我可以。”
  钟世珍眯眼瞪他。她当然知道他可以,问题是她不可以!
  决定摊牌的瞬间,她再一次被封口,几乎不容抗拒的,他探入她的唇腔里,企图勾诱她,唇舌的纠缠瓦解了她刻意的武装,本该推开他的手却慢慢变成环抱,回应着,沉沦着,直到——
  “爹爹!”
  钟世珍猛地回神,二话不说地强推开带着魔性的男人,扯开被他压住的袍角,跪在床边,笑得一脸心虚尴尬。“儿子,好点了没?”
  “爹爹,你怎么跟叔叔亲亲?”钟天衡垮了嘴角,泪水在眸底逐渐聚集。
  钟世珍抽了口气。“没……不是……对、对不起……”呜,撒个谎蒙过去不就好了,可偏偏她就是说不得谎,因为一旦对儿子说了谎,等到儿子长大会撒谎时,她又有什么立场教导他?
  “好过分……”钟天衡趴在床上抽噎着。
  “天衡……”钟世珍心疼又心虚地将他抱起。
  她想,儿子大概是怕她误入歧途,毕竟他才三岁,对于她的身分一直很是混淆,虽然叫她爹爹,也很清楚她就是娘,但她认为他对于称谓上的分野是模糊的,所以才会对知瑶的吩咐照单全收。
  而她,让他失望了,她也觉得难过。
  “我都没有……”小嘴抿成一条线了。
  “……嗄?”
  “爹爹好久都不亲我了。”说着说着,委屈地滚下大滴泪珠。“爹爹不要我了……”
  “喔,宝贝,爹爹怎会不要你呢?”钟世珍心疼得要命,不住地亲着他的颊,尝到他的泪,教她更加的自责。
  儿子都病了,她竟还有心情跟人玩亲亲,她真是个失职的娘。
  “我好可怜……”钟天衡可怜兮兮地趴在她的肩头上,双眼直瞪着阑示廷。
  虽然他是叔叔,但也不能跟他抢爹爹!爹爹的嘴只有他才能亲!
  “对不起,宝贝,爹爹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爹爹最爱你了。”钟世珍将他抱起,用力地亲着他的嘴。
  钟天衡立刻自动加码,捧着她的脸,用力地连亲好几下,确定把她的嘴都涂满他的口水,他才心满意足地趴到她肩上,挑衅地看着阑示廷。
  当然,他没忘记他看不见,看不见而已,但他一定听得见,所以他才会亲得那么大声,就是要让他知道,爹爹是他的!
  阑示廷黑眸微绽光痕,唇角似笑非笑地斜挑着。小毛头耍的小把戏,他要跟他认真了,不是同他一样了?
  “今儿个我要跟爹爹睡。”钟天衡跟八爪章鱼没两样,短短的手脚并用着,不让她有机会甩开他。
  叔叔目露凶光了,今后他得要好好地保护爹爹,不能让爹爹变成别人的!
  “好,爹爹今儿个陪你睡。”她抱着儿子上床,面露愧疚地对着阑示廷道:“示廷,不好意思,今儿个让你打地铺了。”
  “无妨。”有个生病的小家伙在,他再起心动念也得有所分寸。
  钟世珍陪儿子躺下,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觉得惋惜。松口气是因为可以避开他魔性的勾诱,但惋惜的是她没能跟他把话摊开。
  不过,回京城的路上大概有十天,总会找到机会的。
  翌日正午,才刚用完膳后,舵手老刘又敲了舱门。
  “怎么了?”
  “钟爷,前头有官船拦船。”
  “嗄?发生什么事了?”她走了好几回浴佛河,从没遇过这种事。
  “我问了前头的人,听说是在找人,但也没道出姓名,只管放给官爷上船搜就是了。”
  老刘的皮肤黝黑,是生活在浴佛河上的船家,来回载送货物,养家活口。
  “那也只好放行了。”她说着,压根没注意到阑示廷的眸色微沉。
  “不过这一搜恐怕时间会拖得极长,到京城的时间会有所延误。”
  “不打紧,反正我这回是提早回京,这一来时间反而会刚好,不过多占个你一天两天的时间,你就照算,到了京城时,咱们再一道结。”她说着,像是想到什么,又问:“不会担误你的时间吧?”
  她知道老刘平常就是靠这艘货船载送货物,就怕他后头也跟人约了时间,要是时间上有所差池,就怕少赚还得赔钱。
  “那倒不打紧,时间上还充裕得很。”老刘爽快地哈哈笑着。“咱们这要是多个一天两天的,甭算,只要钟爷往后运货不忘老刘就好。”
  “那是当然,待会官爷要是上船了,再知会我一声。”
  “好,钟爷就先歇息吧。”
  钟世珍应了声,回头见阑示廷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得连她走近都没发觉。“示廷,怎么了?”
  “没事。”他轻喃着,朝他的方向靠去。
  钟世珍登时僵硬如石,睨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小家伙睡了吗?”他问。
  “睡着了。”她看了眼仍旧病恹恹的儿子。“这帖药虽是能解他身上的热,但他还是有气无力着,要是以往他老早在甲板上跑给我追了呢。”
  “你这般宝贝他?”
  “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想,她这一辈子应该只会有天衡这个儿子了,是这身体原主托付她的,她当然得要加倍保护他。
  “怎么就不宝贝我?”
  “嗄?”
  “跟我走。”如果他没料错,会在浴佛河上领水师官船搜索的,必定是镇朝将军兼水师总督的宇文恭。如果是宇文恭前来,他必定无恙,只是恐怕得就此与他分道扬镳,而他还不打算离开他,至少不是现在。
  “去哪?去太远的话,恐怕就不方便,因为天衡还不舒服着。”她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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