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小婢 第5章

  芷芙不回答,而是反握住对方抓着她的手,暗中使劲将他压坐在床尾,然后盯着他扣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令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开。
  一等他放手,芷芙立刻俯下身,清理起床榻四周。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常惠气她言而无信,沙哑的嗓子,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粗鲁。“我要你离开──马上!”
  “不!”她坚决地回答。
  “什么?”他真的被她气胡涂了。“让我弄清楚,你是说,你要以我妻子的身分留下来,与我吃住在一起,是那样吗?”
  芷芙背着他,所以他只看到她身子微微一震,但很快对方就说:“是。”
  “是?你还真敢说!”常惠面露不屑。“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不让你跟我在一起。去找曹将军,跟他离开!”
  芷芙的眼珠瞪得又黑又大,常惠以为自己的表态,会让她羞愤地一路奔离,因为但凡有点自尊的姑娘,都不可能忍受他那样的拒绝;不料她只是瞪了他一会儿,便抱着满怀破烂的毛毡兽皮,走了出去。
  “喂,你干什么?别拿走我的东西,这里可是很冷的!”他急忙阻止对方,可得到的响应,却是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竟然不理他,还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吃惊地看着微微晃动的草帘,常惠心里又气又无奈。
  过去,他只觉得她十分安静,走路轻巧、说话轻声,可今天,他才发现她不但胆子大,脾气也大,除了妄为到不仅冒充他的妻子,还为了留下而欺骗他!
  回想芷芙以沉默和冷静,屡次漠视他的命令,还毫不迟疑地出手教训那个鞭打他的匈奴看守、冷眼怒斥匈奴太子、厉声喝斥给他戴上手铐的额图,甚至罔顾他的意愿,强行将他扛上肩的一系列表现……常惠暗自苦笑,看来他不是她的对手。
  他虚弱地倒在光秃秃的床上,用手压住疼痛而滚烫的额头,气恼地想着,在这短短时间里,芷芙所做出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怎能那样?就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对解忧忠心耿耿;可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来说,当众冒充某个与她毫无关系的男人的妻子──而且对方还是个“囚犯”,那该需要多大的勇气?想到此,他又不得不对她感到佩服。
  可即便如此,他仍认为解忧这次的好心,却办了错事。
  如今,他要如何甩掉这个棘手的包袱?
  望着穹庐顶,常惠烦恼不已。
  无论如何,芷芙都必须走,因为这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尽管隔壁有间小毡房,但早已破烂不堪,冬天根本无法住人。
  对他这种自小勤读圣贤书,恪守儒家伦理道德的人来说,与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同居一室,是绝对不行的!
  呃,好冷!寒气袭身,他被迫缩起身体保暖,心里却恼怒地想:该死的女人,为何把毡子皮毛全带走?该离开的是她,不是毛毡哪!
  常惠想坐起身,因为这样躺着让他很不舒服,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与芷芙的争执和较量,耗尽了他的体力,强抑多日的病魔也在这时发作。
  常惠浑身无力,且疼痛难耐;特别是脑袋,更痛得似要爆开。
  他早就知道自己病了,但他不想在匈奴人面前示弱,让人以为他是为了逃避苦役而假称生病,因此他一直硬顶着、撑着,没让自己哼一声、没让自己倒下。
  可现在,他被极度的不适击倒,再也无法撑起。躺在空荡荡的床榻上,他时而感到全身发烫,彷佛置身于熔炉中;时而又觉得极冷──冷入骨髓。
  为了抵御时冷时热的痛苦,常惠蜷缩着抱住自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他察觉有人在移动他。
  勉强张开眼,他看到芷芙的脸在眼前晃动,随后发现,她正将他抱起──像个孩子似的抱起!这令他的男子汉自尊严重受创。
  “你为什么没走?我要你走!”他想推开她、想要怒吼,可他的力气和声音,都弱得像初生的羊羔,这令他万分沮丧,而这女人的固执,更令他怒火中烧。
  “我不走。”她平静地说,用那双纤细的手臂将他牢牢抱着。
  他脑袋轰鸣、浑身滚烫,备感羞辱地低吼:“你──该死!放下我!把毛毡还我,我快冷死了!”
  “我知道。”芷芙将他放下后,随即走开了。
  他感到身下软软的,侧身一看,他已躺回了床上,而身下是簇新的毛毡,还加铺了又厚又软的皮毛褥子;正惊讶间,一床柔软宽大的衾被,盖到了他身上。
  紧抓着那珍贵的温暖,他感动地问:“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好卧具?”
  “乌孙大禄送的。”
  “他真大方……”常惠拥着毛毡衾被,感到眼皮沉重、意识飘散。
  他眼角余光扫到一匹高大俊美的灰马,登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由用力闭闭眼,再张开,可那匹俊美的宝马仍在,于是他陡然清醒了。
  “谁的天马?!”他用手肘撑起身体。
  “我的。”
  常惠茫茫然地看着她。“你有……骏马?”
  “乌孙大禄给的。”
  一股像极了嫉妒的情感,猛烈地冲撞着他疼痛的大脑,让他不由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为何总是送你好东西?他喜欢你?”
  正从马背上卸下东西的芷芙一脸愕然。“他喜欢公主。”
  喜欢公主?解忧?
  常惠彻底迷糊了。解忧不是嫁给乌孙王了吗?大禄怎能喜欢她?
  他身子软软地倒回床上,迟钝地问:“乌孙大禄喜欢解忧,却送给你漂亮的宝马、华丽的毛毡?”
  “不是。”
  听她只吐出两个字就没了下文,常惠终于怒拍床榻。“把话说清楚!”
  尽管这个动作令他全身痛得要死,但很值得,因为该死的女人多说了几个字。
  “大禄爱屋及乌,我沾了公主的光。”
  “爱?”他发出呻吟,晕眩地想:解忧嫁的是乌孙王,大禄怎么能爱她?那不是会给两国惹来麻烦吗?而解忧那个聪明女子,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
豆豆小说网 - 豆豆小说阅读网 - 豆豆小说网
股票研究报告 - 豆豆言情 - 豆豆书库 - 豆豆言情小说网 - Stock Analysis - 巴巴书库 - 西西书库 - 股票分析 - 豆豆美股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猪猪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