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乃大(上) 第13章

  「是,儿臣明白。」
  保胜用力拍儿子的肩头。「没事就出去吧!赶紧拟议明日要怎么跟皇上禀报才是,还有,记着,今日早一点回房,不要冷落了娇妻。」
  兆臣目光略闪。「是。」之后退出书房。
  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保胜不由得感叹,当年襁褓中还抱在手上的孩儿,现在竟然已经娶妻,真是岁月不饶人,一点也不错!
  晚间,馥容静卧在床上,等待丈夫回房。
  兆臣一回到桂福晋为二人新婚准备的渚水居,侍女便来禀告,说少福晋身子不适,卧在床上的消息。他进房探望,发现房间内非但门窗紧闭,还摆了两盆炭火,显得异常闷热。
  兆臣不动声色,来到床榻前探望他的妻子。
  见丈夫走进房门,馥容「挣扎」着起身。「夫君——」
  「不必起来,妳身子不适,躺着就好。」兆臣将她按回床上,动作十分温柔。
  馥容脸怀歉意。「臣妾身子有恙,不能侍候夫君,实在对不住你。」
  「怎么忽然病了?」他笑得温存,却问得直接。
  馥容皱眉,似乎极为不适。「臣妾……」她欲言又止,面带羞色。「夫君既是臣妾的丈夫,最亲密的伴侣,此事臣妾不敢瞒你,也应当诚实与你相告。其实……其实是因为臣妾的月事忽然来潮,因此下腹疼痛难耐,又十分畏冷,所以……」她忽然咬住下唇,似乎痛苦难耐。
  「原来如此。」兆臣眸中掠过一丝诡光。「见贤妻如此辛苦,我实在心疼,就让我略尽为夫之道,安慰贤妻的病痛。」
  馥容尚不知他是何用意,兆臣就已经唤进侍女。「为少福晋准备一盆热水,我要亲自为她热敷止痛。」
  热敷止痛?
  「不必了,」略而不视丈夫疑惑的眼神,馥容对侍女道:「妳下去吧!」
  「为何阻止我?」他瞇眼,淡声问。
  「刚才臣妾的侍女禀贞,已经为臣妾热敷过了,现在只要好好歇息便可恢复元气。」她答得自然,也十分合情合理。「只不过这几日臣妾有所不便,恐怕不能服侍夫君——」
  「这是当然,这几日我依旧睡书房,让贤妻好好安歇。」兆臣咧嘴微笑,温柔又多情。
  他当然清楚,她摆明了不愿与他圆房,所谓月信疼痛恐怕只是个借口。
  「多谢夫君体谅。」她有气无力,不胜娇弱。
  看来,软榻暂时用不着了。
  「哪里,我们是夫妻,应当如此,贤妻要保重身体。」他柔声安抚。
  「是……」
  「待贤妻养好身子,为夫会立即回房与贤妻共度初夜。」他低嗄地道,对她莫名一笑。
  馥容僵住。
  他已经转身步出房门。
  瞪着他随手关上的房门,馥容僵在床上好半天,就那么瞪着那扇门。
  做为一个丈夫,他刚才的表现无可挑剔,不但温柔、体贴,简直可圈可点,只有最后那句话,可疑到了极点。
  馥容从床上坐起,震惊过去,她开始领悟……
  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
  总之,不管他是深藏不露、还是谦谦君子,她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好好认识她的夫君。
  第4章
  待贝勒爷走后,禀贞赶紧走进房里。
  “小姐,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紧张地问主子。
  “你都听见了?”
  “是,奴婢守在门外,全都听见了。”禀贞不否认,她一向护主。主子也一向善待她,所以她才敢这么大胆地主动开口问馥容。
  “现在,我和贝勒爷还不能圆房。”馥容淡淡地回答。
  “奴婢实在不明白!”禀贞说:“新婚夫妻,不都应该圆房的吗?”
  馥容笑了笑。“我与贝勒爷是新婚夫妻没错,可是。这新婚二字,也代表彼此之间其实非常陌生!”
  禀贞迟疑:“你想说什么?”
  “小姐,奴婢见您自答应老爷成亲后,所言所行都与平常不同。实在为您感到担心。再说,小姐您的月事明明就尚未来潮,难道您不担心,贝勒爷知道真相后会责怪您吗?”
  “欺瞒他确实是我不对,可是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奴婢又不明白了。”禀贞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说实话,这是我的私心。”
  “私心?”馥容告诉她:“因为我实在,”欲言又止,片刻后她才接下说:“实在没办法跟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子,同房共处。”禀贞瞪着她的主子,好半晌才不得不点头。
  “这倒也是,换了奴婢,也觉得怪尴尬的。”
  “所以,这就是我的理由了。”馥容悠悠道。
  禀贞瞪着眼,表情可不以为然。依她对自己主子的了解。小姐一旦固执起来、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是不会轻易妥协的。“那么等您身子“养好”,再跟贝勒爷多见上几次面,到时候难道
  就可以顺利圆房了吗?”禀贞不死心又问。
  馥容对自个儿的侍女一笑。“到时候的事自然是等到时候再说了。”话说完,地面带笑容和衣躺下,竟然丝毫不觉房内燥热。
  禀贞睁大眼睛,咽口口水。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可没笨到听不明白……小姐言下之意,身子不适,不过是用来逃避圆房的第一个借口。
  忍了两日,留真实在按撩不住了。再过数日她就要随阿玛回到东北,倘若此时再不去会会那个“兆臣娶的女人”,她的心就不能放下!
  这日清晨,她故意等在厅外的小径上,待新人跟长辈们问过安后走出来,她就有了机会——
  “兆臣哥!”老远看到兆臣与一名女子同行,她就奔上前去。
  “留真?”兆臣停下。
  馥容也只好止步。
  这日清晨,兆臣便从书房回到渚水居,夫妻二人再一同前往大厅跟长辈问安。
  “兆臣哥!您新婚燕尔,这两日我想见您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留真以略带撒娇的口气对兆臣道,对子两天前她在后花园内藉酒装疯的事,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留真对兆臣说完话后,又望向馥容。“这一位,肯定就是兆臣哥的新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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