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情郎 第19章

  “小鬼,哭什么嘛?我又没死!”他拍着梅蕙兰的头,一脸的倦意。
  “你!怎么会是你?”梅颂恩看着独孤无畏,非常地讶异。
  “姊,你也认识丑叔叔啊?”由于独孤无畏始终戴着面具,又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因此,梅蕙兰便开玩笑地说要叫他丑叔叔,而他也没反对的就顺着她了。
  “丑叔叔?”
  “是啊!丑叔叔是爹的朋友,昨晚,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帮我们杀退霍桑王的手下,只怕我们已落人敌人的手里了。对了,丑叔叔还答应要帮我们救出爹娘呢!”
  梅颂恩一面听着,一面打量着独孤无畏,心神有点恍惚。
  “小王爷,走吧!我们另外找了一间隐秘宅子,先送您回去疗伤休养。”一旁的随从们催促着上前扶着元寄恨。
  “是嘛!咱们快回去;你已受伤不能再受伤了,姊姊,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回去?”梅蕙兰似乎还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蕙兰,他们是蒙古人,爹知道了怕会不高兴……”不知怎地,梅颂恩有些退却,她不想和元寄恨靠得太近,他的热情会让她消受不起。
  “爹?你什么时候管爹高不高兴?”梅蕙兰脱口而出的话,瞬间让她泄了底。
  “梅姑娘,”元寄恨走近她的身旁,对她贼贼地笑说:“我整个人被你折磨成这样……你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就跑了呢?”
  “元哥哥,我姊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嘛!”梅蕙兰挽着元寄恨的手,帮忙地说。
  “我没怪她呀!我只想要点儿补偿嘛!对了,惠兰,无畏师叔是谁啊?”元寄恨突兀地问道。
  梅颂恩披着凌乱的长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因为,她的脸又不听使唤地涨红了。她低着头、掩着脸,就怕让人给发现,不过,她没想到,她才一个转身向前,却发现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正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看尽她小女儿的姿态。
  他不发一言,只用一种令人安心的微笑,对她笑了笑后,便神态自若地走远了。他究竟是谁?她觉得,这个人离她好近又好远……
  第五章
  深秋的夜,夜凉如水;弯弯的月儿天上挂,心事重重的人,却在人间独醉。
  独孤无畏倚着一棵白杨树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壶酒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喝了起来。这些年来他寂寞惯了,这种与明月把酒、与大地同眠的日子,他过得有点麻木了。因为,他总会在这样的夜里想起他的大师姊——那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突然,在万籁俱静里有人说话了。
  “是你?”独孤无畏一抬头,发现梅颂恩一身白地站在他眼前。
  “我该怎么称呼你?”她走近他,想要从他身上嗅出些熟悉的记忆。
  “跟你妹妹一样叫吧!我的名字没什么好提的。”独孤无畏喜欢看梅颂恩自信满满的样子,当她一举手一投足,那其中都有她母亲当年的神韵,也有她小时候令他最难忘的记忆。
  “我绝不会那样叫你。”她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他发现她的一本正经,还是一如当年的执着。
  “因为,以前有人这样叫过我的师叔,当时我就跟那人拚命了广她一想起她的无畏师叔,心揪了起来。不过,这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收敛起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继续说:“你并不是我爹的朋友,是不是?”她早就察觉有异。
  “应该说我是你娘的朋友,也认识你爹。”他倒也没有瞒她的意图。
  “在冰窖时,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说,因为对我来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娘、你无畏师叔,他们全都成了过去……”他站起身,扔了酒瓶,迳自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不!过不去的,我的无畏师叔永远活在我的心
  底。”不知怎地,梅颂恩脱口说出这句话。
  “丫头,人太固执会不快乐的,就像我……”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她这么说。
  沉寂片刻后,他又默然地转身离开,月光照下,将他的身子拉成了一条长长孤独的背影。
  梅颂恩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天啊!多么似曾相识的忧郁、多么引人伤感的背影,她不也曾经无数次看到独孤无畏如此的身形?她怔仲地望着暗夜的树林,不知自己今晚为何无端兴起她怅然的愁绪?
  “天冷了,怎么不多加件衣裳?”元寄恨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旁,将他身上的披风披上她的肩头。
  “你还没睡?”她先是一愣,再来就是掩不住的面颊。自从那一次的山洞事件后,梅颂恩就一直回避他,怕看见他含情脉脉的眼眸,怕他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怕他会逼得她无路可退,更怕自已会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情欲间。不知怎地,她就是无法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任何人,她把自己保护得很紧,不让别人有靠近她的机会。
  “从回来后,你就一直避着我,教我怎么睡得着?”元寄恨在忍耐了几天后,决定要跟她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哼!小王爷,你这是开玩笑吧?你是你、我是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她向来习惯用冷漠来抵挡一切,尽管她觉得他并不算讨厌。
  “是啊!竿子怎么够看呢?不如挖个洞穴还有用些。”他故意暗示她那一夜在洞穴里的恩爱缠绵。
  “姓元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梅颂恩一听就火大了,“你要是敢跟别人提起这事,我非撕了你的嘴,再把你大卸八块,拿到山上喂野狗。”
  “你舍得吗?”他瞅着她,眼底净是爱怜,嘴边净是温柔缱绻。“我记得那一夜,不知是谁整个人靠在我的胸膛,把我抱得好紧好紧;又是谁趁我昏迷时偷袭我的嘴,还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最后摸到了那把……”
  “元寄恨,你闭嘴!”梅颂恩气急败坏地踱着脚,用手塞住自己的耳朵。
  “我是说,我的匕首……”他说着就从腰间掏出那把匕首来,神色从不羁急转为肃穆地,对她说道:“在我们族里,这是用来当作定情之物的,那一晚,你既然已将它拿出来了,匕首就是你的了。”说罢,他便将银匕塞人她的手中,不等她的反应,便转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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