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夫娘子 第13章

  郁于狂望着桌边黑影,沉住气不出声,刚刚抛出枕头的刹那,他就离开床塌,只要再几步,就能拿到他挂在墙上的弯刀,这时倘若发出声音,就会让刺客发现他的位置。
  黑暗里只有自己浓浊的呼吸声,谢邦振恻耳倾听,却怎么也辨不出他的方位。
  还剩两步就能摸到弯刀了!郁于狂缓缓移动步伐,不让来者察觉。
  这样不行!谢邦振心生一计,左手故意假装摸索桌上,右手却将烛台往床边扔去——
  黑暗中传来郁干狂的闷哼,那烛台竟不偏不倚地击中他带伤的肩头!
  在那里!
  谢邦振脚下一点,举剑向郁于狂的位置刺下——
  却让他给闪过了!
  郁于狂虽然带伤,身手却仍灵活,他身形右旋,躲过凌厉剑招,左掌平起,抓住刺客的肩部。一勾一摔,徒手将他摆倒在地。
  谢邦振也不是软脚虾,他纵身而起,抄剑往郁于狂刺入——
  郁于在来不及拿弯刀,只能闪过他招招欲致人于死的剑法。
  几个剑招下来,双方都有些疲惫,忽然,门外传来班袭的声音。
  “郁于!”她端回药汁,却见屋里一片黑暗,似乎还有打斗声,她转身高呼:“来人哪!有刺客!”
  “别进来!”郁干狂大惊,班袭文弱,要是进来房里就糟了!
  班袭的呼声让谢邦振慌了手脚,接着听到远处有杂沓的脚步声往这里传来,他又惊又恼,无奈郁干狂身手矫健,怎么也伤不了他!
  班袭听到打斗声越来越猛烈,直惦记着他的伤,其它人又还没到来,顾不得郁于狂的警告,便推门进去。
  门扇打到谢邦振,冷不防地他举剑便刺,班袭的身手仅能防身,狼狈闪过那剑,迅速将药碗往刺客身上泼去。
  “啊!烫!”
  谢邦振吃痛大怒,刷、刷、刷!连刺三剑!招招狠、剑剑毒!眼看班袭就要招架不住。
  “我在这里!”
  郁于狂昂藏的身影从黑暗中站出,就着洞开的房门,谢邦振清楚看到他了。总算不会浪费这包绝命散了!
  “好小子!今天我就是走不了,也要拖着你陪葬!”
  班袭眼见他从腰际掏出一包药粉,心知那必定有毒,在他还来不及打开的刹那,想也不想地使抄起桌上茶杯往他手中丢去。
  “啊!我的绝命散!”谢邦振眼睁睁看着刚打开的药粉散落一地,又不敢用手去捡,心里又恨又气,转身瞪着班袭。
  “你这该死的小子!”说完,他便掷出剑——
  “郁干大哥——”兰心公主也飞奔而至。
  班袭原本可以闪过那柄剑的,可是兰心公主突然闯人利剑飞来的方向,她拉着兰心公主往下,却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在另一侧的郁于狂根本来不及救他!
  随后赶来的李仲诚也来不及出手!
  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刺入班袭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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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慌乱!
  在兰心公主的尖叫声中,李仲诚先逮住趁机想逃的谢邦振,立即将他交给随后赶到的禁卫军。
  郁于狂小心翼翼的抱着眉头紧皱的班袭,温柔地说:
  “我得帮你拔去这柄剑,会有些疼,忍着点。”
  班袭点头,屏息.咬牙!
  郁干狂深吸一口气,这剑像插在他心头似地,疼得让他喘不过来。
  可是他得冷静才行,一把捉住剑身,迅速抽出!
  血像喷泉般涌出,染红了班袭的肩头,也染红了郁干狂的手。
  他像只狂兽大吼:“快!快叫人来止血!”
  “我来了!”老侍医从人群中钻出,“快把他放在榻上!”最近怎么这么多血光之灾用!
  大伙儿都围在床前,兰心公主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侍医正要解开班在的衣裳,她咬牙说:“且慢!请各位回避。”
  李仲诚闻言便先离开,兰心公主原想留下,看到郁于狂冷凝严肃的表情,也只好跟着走出去。
  屋里只剩老侍医及站在床头忧心仲忡的郁于狂。
  哎!他还不走!班袭忍着刺骨的疼,虚弱地说:
  “我不要紧的,让丫环留下来照料就行了。”
  郁干狂却不肯依,他盯着面无血色的班袭,“我要亲眼见到你没事。”
  “喂!你们到底给不给医啊?”老侍医也火了。
  他眼里的坚定打动了她,万万没想到女扮男装的身分,会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唉!也罢,合该让他知道的。
  良久,班袭轻轻叹气,“要留下就留下吧!”
  血汩汩流着,身体越来越冷,体力也逐渐流失,眼前一黑,她昏迷了过去。
  “请快点止血!”
  郁干狂嘴里说请,脸上表情却威肃严厉。
  老侍医坐在床头,让他烁烁的目光盯着,连替班袭解扣子的手都微微发抖着。
  “人哪,年纪一大动作就不灵活了,这扣子怎么就是解不开呢?”脑后的盯视依然灼热,老侍医擦擦汗。
  “呼!到底解开了!咦?还有一件?”他游叨念着:“这班老弟真是体虚,天儿又没冷到哪去,需要穿上层层的衣服吗?”
  解了一层还有一层!“不是我老人家爱唠叨!扣掉这层层的衣服,班老弟其实也没几两肉嘛!”
  终于解开最后一层衣裳,却闻老侍医嗔嗔称奇:“这班老弟看似正派,没想到居然穿着女人家的兜衣!穿着这东西怎么上药嘛!真是!”
  郁干狂闻言一惊,探头只瞧见老侍医正要解开班袭颈后绳结,立刻阻止:“慢着!”
  老待医才刚回头,就让他大手一挥给挥到后面去,还来不及抗议,却见郁干狂坐在床沿,放下丝帐隔开他的视线。
  “喂!你这是在干嘛?”
  郁干狂沉下声说;“男女授受不亲,先生请回避!”兜衣内有着丰满的起伏线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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