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颤 第20章

  她倒不是怕傅婉儿会怎样伤害自己,而是不想让他感到为难。
  “你这是在怪我?怪我不该娶傅婉儿为妻?”牧初扬的浓眉纠结,眉心出现了深深的摺痕。
  谷向晚轻咬着下唇,摇摇头。
  “你本来就打算要娶傅婉儿,我哪有立场怪你?说起来,傅婉儿才是真正该感到愤怒不满的人。”
  牧初扬迅速地起身穿衣,来到她面前,霸气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许你走,除了破雷山庄之外,你哪儿也不能去!”
  谷向晚抬起头来,澄澈美丽的眼眸里溢满忧伤,她认真而专注地凝望着他,像是要将他的形影相貌仔仔细细地镌刻在脑海里。
  “如果,你要娶傅婉儿,我就非走不可了。 ”
  牧初扬的眉头蹙得更紧,她眼底的伤痛让他不忍。
  难道待在他的身边,真有这么痛苦?
  “你真的那么想离开?”他的声音粗嘎而干涩。
  谷向晚的心一阵抽痛。他真的不懂吗?并不是她想走,而是她非走不可呀!他娶了傅婉儿之后,破雷山庄已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如果……如果你有一点点的爱我,请你放手让我走。”她哽咽地恳求。
  她是命中带有灾劫的人,也许她的生命在转眼间就会如同落花般凋零,若真是这样,那么他要娶傅婉儿也好,至少傅婉儿的身子健康强壮,能够长长久久地陪在他身边——她虽然不断地这么告诉自己,但是一股蚀心的痛,还是令她疼得几乎承受不住……
  泪水盈睫,她必须紧咬着唇瓣,才能勉强让自己不掉泪。
  她不想在他的面前哭泣,不想让他记住自己哭泣的容颜。
  牧初扬的胸口猛然一阵窒痛,她那强忍泪水的凄楚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他忽然忆起,从她来到破雷山庄的第一天起,他似乎从不曾带给她快乐,而她的悲伤,却全都因他而起。如今,他若是继续将她强留在身边,这朵娇弱美丽的花儿,有可能会在他的手中凋零。
  “你……真要走?要去哪儿?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他的话让谷向晚的心划过阵阵尖锐的痛楚,听出他已不再坚持非要强留住她不可,她的心中没有半丝释然,反而更加的哀伤。
  “别问……请你别问……”
  “为什么!?”留她不住,难道就连想知道她栖身何处也不行?
  谷向晚凄楚地摇摇头,两行清泪终究还是无法克制地滑落。
  “请你别再问了,别留一丝希望给我,别让我以为你会来寻我,就让我彻底死了心,心里不再存有奢想,或许……或许我不会痛苦太久……”
  她的泪、她的话,揪痛了牧初扬的心,他想将她狠狠地、紧紧地搂进怀中,她却已转过身去,掩面奔出了袭香阁。
  他骤然抬起的手臂仿佛想抓住什么,但紧握成拳的手,却只抓到了一掌的空虚,什么也留不住。
  “谷姑娘,请留步。”袭香阁外的守卫,尽责地拦下了谷向晚。
  “让她走!让她走——”牧初扬听见自己发出类似负伤野兽的吼叫声。
  环顾少了伊人身影的袭香阁,他像是突然从一场迷离短暂的梦中惊醒,床榻上还残存着两人相拥而眠的最后一丝余温,他却像是什么也不曾拥有过……
  为了权势、为了破雷山庄,失去了这世上唯一令他心动的女子,值得吗?值得吗……
  ☆  ☆  ☆
  深浓的夜色渐渐淡去,白蒙蒙的天光驱散了夜的漆黑,熹微的晨光再次映入袭香阁内,洒落在牧初扬那张比以往更显冷峻的面孔上。
  自从昨日清晨谷向晚走出这个房间起,牧初扬就一直待在袭香阁里,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她才离开一天,他却觉得上一次的拥抱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但是……如果事情重来一遍,他会做出其他决定,选择她而不娶傅婉儿吗?
  肩负着破雷山庄声威荣辱的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宁可承担背信毁约的罪名、宁可与傅天萧这个北方霸主为敌吗?
  这答案,就连他现在都仍无法肯定……
  “让开!我要见少主!”袭香阁外,突然传来了杜京芸的叫嚷声。
  “少主有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去打扰。”门外的守卫尽责地阻挡。
  “你们别拦住我,我有事情要禀报。”
  “不行,没有少主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
  听着外头不断传来的争执吵嚷,牧初扬的眉心拧了起来。
  从昨天起,杜京芸就不只一次的到袭香阁外,嚷着要见他,没想到今天天才刚亮,她又跑来这里吵闹,她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主子?竟然连他的命令都不听了?
  他沉着脸,大步走出袭香阁。
  “究竟有什么事,非要急着见我不可?”他瞪着杜京芸,阴郁的心情使得他的面孔更显严酷。
  杜京芸一察觉他的神色不悦,赶紧解释道:“少主,是真的发生了大事,我才急着要见你的。”
  “到底是什么大事?”他不耐地问。
  “是傅姑娘!她从前天夜里开始,言行举止就突然变得很奇怪。”
  “前天夜里?怎么个奇怪法?”
  “傅姑娘像是突然忘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破雷山庄里,还一直质问我们为什么把她抓来这里?还有,她好像完全忘了和少主之间的婚事。”
  “有这等事?”牧初扬诧异地挑起浓眉。
  “千真万确!任凭我怎么解释,傅姑娘都不相信,她还一直嚷着要离开破雷山庄。”
  “那她现在人呢?”
  “我们当然是将她拦了下来,但她却生气地指责我们将她软禁起来,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来禀报少主。但他们却不让我进来找你,也不肯替我通报一声。”杜京芸瞪着一旁那两个不知变通的守卫。
  “不怪他们,是我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的。”牧初扬的浓眉紧蹙,心里充满了疑惑。
  如果杜京芸所说属实,傅婉儿为什么会突然像得了失忆症一样?这件事情看来似乎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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