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上贼床 第10章

  不!不!不!她这是在干么?她不该有这种感觉,不该有这样的念头。
  他是坏人!他是坏人!他是坏人!她在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着。
  于是,她推开他的手,警戒的看着他,“我、我没事。”
  陆震涛深深的注视着她,沉默了一下,“是吗?”
  她女扮男装,恐怕连名字都是假的。她来到腾云山庄做什么?她想接近他?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想成为他陆震涛的女人,享受富贵荣华?
  不,若她要的是这个,不会总是警戒着他。
  他知道她这些日子都在找东西,她要找什么?或是想偷什么?她以为他这儿放着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她是如此的迟钝,如此的惊慌,不管做什么都是破绽,他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对他或是腾云山庄造成什么危害,但他对她充满兴趣及好奇。
  他故意伸出手碰触她的额头,“又红又肿的,哪会没事?”
  她整个人一缩,避开他的触摸。
  “怕什么?”他问。
  她摇头,“我、我不喜欢男人碰我。”
  “噢?”他挑挑眉。不喜欢男人碰她?她曾受过什么伤害吗?或是她在逃避着某个男人?
  难道真如莫羽翠所说,她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
  “那女人碰你就行?”他挑眉一笑。
  她抬起眼,懊恼的瞪着他,“我都不喜欢。”
  “为什么?”他问:“你是‘男人’,不喜欢男人碰你再自然不过,可为何不喜欢女人碰你?”
  “我、我守身如玉!”她冲口而出,“不是像十二爷这样随便的人。”
  此话一出,她自己吓了一跳。还说要讨好他、求表现,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她懊悔极了,不禁愁着一张脸。
  陆震涛看着她,安静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我哪里随便了?”
  她怯怯的看着他,咬了咬嘴唇。
  “说,我让你说。”
  他真要她说?好,可是他自己说的喔!
  “我、我是听说的,然后我也看见了。”她直视着他,鼓起勇气回答。
  “看见?”他微顿,然后挑眉一笑,“你是说我跟羽翠的事?”
  “我听说十二爷好色,无女不欢。”她说:“前些日子,我亲眼得见十二爷一晚要三名女子陪侍。”
  陆震涛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这种本事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
  她涨红着脸,羞恼的看着他。“食色,性也。但能克制自己的欲望,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小鸡,”他笑睇着她,“我可是个健康强壮,而且未有妻室的正常男人,对女人有需求及渴望,也是自然不过的事。”
  “我、我不认同……”她弱弱地说。
  “不是我随便,是你太纯情了。”陆震涛深深一笑,故意问:“小鸡,你有相好的女人吗?”
  她一怔。相好?他是指有那种关系的女人吗?想着,她又红了脸。
  “没有吗?”他唇角一勾,“难怪你这么大惊小怪。”
  她才不是因为没有“相好”,才对他跟莫羽翠的事大惊小怪。
  她负气地说:“我在老家有未婚妻!”
  闻言,他微顿,“噢?是吗?”
  “是!”她一脸笃定,“她在等着我衣锦还乡!”
  陆震涛一笑,“怎样才算是衣锦还乡?”
  “我懂得育马,我想成为一个出色的育马人,然后回去娶她。”她胡诌着。
  他深深看着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地道:“好。”
  她一愣。好什么?
  “从明天开始,我让你到马厩去做事。”他说。
  以为自己听错,求安一脸呆滞,瞪着两只眼睛愣愣的望着他。
  他伸手往她的脸颊捏了一下。
  “啊!”她回过神,叫了一声。
  “好好做,让我瞧瞧你的本事。”他眼底有对她的期许。
  她兴奋地说:“那我是不是不用……”
  “不是。”他打断她,“差事一码归一码,晚上一样回到这儿来听候差遣。”
  她卖力的点点头,“是!”
  他看着她,淡淡的一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弯腰捡起地上的梨花木小箱子细细的检视着。
  她想起刚才摔了他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说:“十二爷,我不是故意摔你的箱子,只是……想整理一下。”
  “唔。”他沉沉地应了一声,眼神专注的看着那小箱子。
  “那是什么?”她怯怯的问。
  “我娘的东西。”他说完,手一举,轻松的将小箱子放回原位。
  她愣住。
  “小鸡,”他注视着她,神情凝肃,“没事不要进来摸东摸西,这里面全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话罢,他旋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她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环顾斗室。
  这里面全是他最重要的东西?除了他娘亲的物品,还有其他的吗?
  
  终于,求安如愿进到马厩干活,不用偷偷摸摸,也不用百般试探。
  她发现在腾云山庄的每匹马都受到极好的照顾,即使是不值钱的马。在马厩工作的人都很好相处,他们爽朗豪迈,不拘小节且秉性纯良,虽然有时觉得他们的言行难登大雅之堂,但相处起来却是轻松自在。
  陆震涛几乎每天都会到马厩来,有时一待就是半天时光。
  从旁,她观察着他跟别人相处的情况,也观察着他对马匹的态度,无庸置疑地道,他绝对是个爱马人。
  尽管这儿的马都有人照顾着,有时他也会亲自为马刷洗身子、喂水草,很多粗重的活儿,他也都亲力亲为。
  从别人口中,她听说了许多关于他的事……都是好的。
  她感到困惑,也觉得挣扎矛盾,除了“女人”这件事,至今她所看见的他没有一项符合常叔所言,她感觉不到他贪财、感觉不到他暴戾、也感觉不到他冷酷。
  有时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跟误会?可每当她一有这种想法,又感到惭愧及内疚。常叔是她爹最信赖的朋友,也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她娘死得早,早些年常大娘在时,总是将她视如己出的照顾着,而长她六岁的常永青也对她呵护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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