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草进场 第20章

  莫追边关起房门边问:“我该谢主隆思吗?”
  “爱仆不必如此大礼。”
  “你又在口头上占我便宜……”怎么觉得打从他俩熟稳后,她就愈来愈肆无忌惮了?
  容止以一指勾起他的下颔,“或者你比较喜欢我化为实际行动?”
  “你扮七公子扮上瘾了吗?”他没好气地挪开她的指尖,扣住她的腕间,查探起上回她被琴璞内力所伤的状况。
  “没法子,习惯成自然。”
  莫追白她一眼,转身去了内室端来她这阵子一直在喝的药,顺道也把火盆给搬至她的脚边。
  
  “这柔儿的身分会不会有问题?”
  这点容止还是有把握的,“放心吧,外祖府上的下人们都被我给换过一轮,而这府里的人也都在事前被燕磊先洗刷过两轮了,如今入府者的资历皆不到一年,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对于她办事的细致周到,莫追是有信心的。他将凉得差不多的汤药递给她,然后习惯性地去小花桌底下的小抽屉里挖出她爱吃的蜜饯小罐,捡了一小盘的甜杏桃放至她的手边。
  容止有些怔忡地看着他流畅自然的举动,忽地有些忆不起,他是在何时已经这么顺当地融入了她的生活中了?
  说起来,打从他们合伙之后,他俩之间就存在着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本就不是同一路人的他俩,在勉强凑在一块儿后……吵嘴不?
  答案是天天吵、日日杠,只要与他凑在一块儿,他们的嘴巴似乎就是停不下来。
  打架不?
  打,怎么不打?心情好时就练练拳脚,心情不好时,当然就更要过过几招发泄一下。
  可他们却从没有为此耽误过正事,更别提,他们那好到一个眼神就能明白的默契。
  这种情况……到底该算是好还是不好?
  还有,他俩是何时起这么熟稔了?
  “快趁热把药喝了。”见她一迳地发傻呆愣,不想辛苦熬的汤药被她白费,莫追轻声催促。
  她呐呐地,“喔……”
  几声鸟儿羽翅的拍扑声,自窗边的角落传来,莫追看了看吋辰,来到窗边打开窗棂底下的暗格,自其中取出每日必收的私家信鸽传讯。
  喝完药正含着甜杏桃去除口中苦涩味的容止,刚收好药碗,就见他沉着一张脸朝她走来。
  “怎么了?”
  “燕家的情况恐怕不妙。”真不走运,事情果然一如预期的往最不好的方向走……他是不是天生与北蒙国八字相克啊?
  一听到事关燕磊,容止忙把他拉过来,“为何?”
  他叹口气,“燕氏一族三代皆是支持皇帝一派的,如今虽不如以往,但靖远侯府的地位摆在那儿,在朝中还算是很有分量的。”
  “所以?”这不早知道了?
  他以指弹向她的眉心,“你以为,公主世子会突然想起七公子这青梅竹马的机率有多大?”难道她还以为那个两岁就被送到外祖家的燕晶,真跟世子魏延年有啥交情?还青梅竹马?
  容止一怔,这才恍然明白他们早已一脚踏入他人的布局。
  “燕家……是北蒙皇帝与大公主博奕的褀子?”怪不得那日前去拜寿也不见世子,原来拜寿就只是个借口。
  “恐怕是。”这下就得看燕磊选择站哪边了。
  她迟疑地问:“这么说来……北蒙国就要内乱了?”
  “本就是迟早的事。”
  倘若慕临仙就只是个平凡的镇国公主,那么在皇帝慕殇的庇荫下,自是可过着一人之下的富贵荣华舒心日子,可她偏不是普通人,她有野心,她是北蒙先帝所诞下的正统皇室血脉,她更拥有让世人疯狂的魂纸,一旦她召出魂役,就注定了她不可能过着沉寂无声的日子,更不可能甘心永久屈居于人下。
  而这一点,当年赐予她魂纸的皇帝慕殇,自然不会不明白,更不会蠢得不多加防备,又或许,慕殇早就等待着这么一日了。
  “大公主的胜算有多少?”那对姊弟想自相残杀就提两把刀去互砍吧,做啥把无辜的燕磊也给拖下水?
  “胜算?哼,天底下哪一个皇帝是好相与的?别忘了,皇宫里本就有个相级中阶的大内高手在呢,谁知道慕殇的身边还有谁?”莫追一点也不看好那个女人的皇帝梦,“以为得到魂役就有把握了?那位大公主她也未免太有自信。”
  “她若不赌一赌,怎知没有机会?”
  “也是。”
  “那……”她小心地看着他,“燕府……该怎么办?”
  她其实想问的是燕磊该怎么办吧?
  莫追很有良心地没戳破她,“不如,咱们将大公主有魂役之事捅出来,透露给北蒙皇帝让他及早下手?”
  “不妥,万一慕殇不相信燕磊怎么办?”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更何况,你能肯定大公主府里就只有一名魂役?我倒认为,反水也要有反水的资本,大公主应该不会冒然行无功之事。”
  明明就不是她的亲大哥,她有必要替他这么紧张吗?
  莫追告饶地叹口气,不语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后,投降似地举高两掌。
  “好吧,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打算拿燕磊如何吧。”
  容止一脸再理所当然不过,“这还用说?”
  他捏着眉心,“你想保住他?”
  “眼下他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她说得义正词严,好像她就从来没有私心一祥。
  “你别心软了,这对你、对燕磊,都不是好事。”就知道这女人所有的理智只要搭上燕磊就都不管用了。
  莫追一手掩上她的嘴,止住她所有未竟的话语,真心实意地向她再次提醒。
  “别忘了你是因何而来这府中的,在事成后,你早晚都会弃了他。”
  不是他无情,而是他们身为内间,本就只是他人生命里一场戏的短暂过客而已,在这段由虚妄所构筑的时间过后,他们总要回归到原本的生活。
  哪怕这一身假象的外衣再华美绮丽、再让人沉迷不舍,无论如何,他们都得抽身扮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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