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草进场 第16章

  “那么本公子自然是对世子大人盛情难却,务必过府一叙了。”她优雅地一颔首,不客气地将那张帖子收进怀中。
  莫追频搓着两掌,朝她笑得一脸谄媚,皱巴巴的老脸上就像开了朵菊花。
  “奶娘能跟着去吗?”
  她笑咪咪地拍着他的面颊,“怕是奶娘的面子和身分没资格踏进那扇门,你死了那条心吧。”又想抢生意?
  他犹不放弃,“能给我换个新身分吗?”
  “舍得拉下脸来了?”真难得能看他这么低声下气。
  “离扫墓时间不到两个月了……”成天都窝在这府里哪儿也没得去,她本身是没交差时限,可她不急他急呀。
  一阵咆哮而来的北风自房顶上急急刮过,折磨人的寒意似是无处不在,感觉室内的温度似是冷了些,容止抬首往窗边看去, 外头纷落而下的雪花,在窗纸上造成了时隐时明的光影。
  她坐至火盆边,以火钳拨了拨炭火,定定地凝视着也一道过来取暧的他。
  “就算公主府里真有魂纸,我为何要平白把这机会拱手让给你?”
  莫追贴至她的面前与她眼对眼、鼻对鼻,“不怕我扯你的后腿,抖出你这冒牌七公子的身分?”
  “小、小少爷?”
  双双专注凝视着彼此的目光突遭人打断,他们随即侧过脸,颇无言地看着那票没事先告知一声,就擅自将午膳送进房里来的丫鬟。
  就芳心暗许七公子已久的丫鬟们,此刻面上皆五颜六色的好不热闹,注意到了她们心碎的眸光后,容止看了看她与莫追暧昧的姿态,很快即反应过来,她朝她们漾着淡淡的笑意,云淡风轻地道。
  “没事,奶娘只是思春了。”
  再次被陷害且一脚踹进坑里的莫追,此时此刻还真有啃了她的念头,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容止又再踩着他,试图在外人面前脱身。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奶娘,真要憋不住了你就早点说嘛,憋坏了还得由我来心疼。”她自顾自地说着,还状似关心地拍拍他的手,“这祥吧,改明儿个我就替你挑些合适的人选,不让你继续独守空闺夜半饥渴流泪。”
  莫追咬着牙,一字字自嘴边进出,“多、谢、少、爷……”
  “这是哪儿的话?”她含笑睐他一眼,“我是奶娘你一手奶大的,少爷我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了你。”
  众丫鬟齐刷刷地转首,双目含恨地瞪向奶娘伟大的胸脯。
  莫追身躯僵硬地起身对她福了福。
  “不打扰少爷您用膳,老奴这就先告退了。”他决定了,等会儿他就去扎个草人,然后拿刀砍她个一百零八遍!
  “少令……”
  总算撵走了处处碍事又碍眼的奶娘,众丫鬟红着脸蛋,含羞带怯地对七公子轻轻地唤。
  容止也不拒绝,捺着性子,由着这些都经心打扮过的丫鬟服侍她用膳。
  半个时辰后,容止总算送走了那票犹被七公子美色迷得晕乎乎的丫鬟,她才想开窗散去一室的脂粉香气,岂料窗扇已被人自外头打开。定眼一看,正是那个饿着肚子,在外头吹了好一阵冷风当午膳的莫追又在爬她的窗。
  她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不是说你不常翻窗的吗?”
  “我又不是翻姑娘家的,我翻七公子的窗有何不可?”他抖去一身的寒意,摸了摸快饿扁的肚皮,快走至花桌边打开她特地为他留下来的食盒。
  容止将事先藏在桌下的点心也端上桌,任由他大口大口地往肚里塞。在见他吃了八分饱后,她坐在桌边,以指尖轻点着桌面。
  “实话说吧,要我把公主府里的魂纸让给你也不是不行。”
  莫追眯着眼,很怀疑她的好心,“当真?”
  “今年我都已得到两张魂纸,对纳兰先生也算是可以交差了,这一回,就算我让给你的。”总不能真让他什么都没拿到吧?万一他事后翻脸怎么办?冲着他把奶娘这一角色扮得那么称职,就当是给他的奖励了。
  “条件是?”
  “两项。”她伸出两指,“其一,事后你得帮我离开北蒙国国境。”
  原来如此……她还真懂得如何利用他。
  “你是看上我这免费的保标?”为免事后再碰上那个相级中阶的大内高手,她是得找个同伴顾着点她的小命。
  容止神情一凛,“成不成应个一声。”
  “行!”
  “其二,说说你的师门吧。”下一刻,她放松了姿态,一手撑着面颊兴味盎然地问。
  为了她这要求,莫追不得不提防一二。
  “纳兰先生想把手伸进我黄金门里?”怎么,就连原国皇室也都对他的师门感兴趣?
  容止有些没好气,“要摸你们的底,纳兰先生早就可自行摸透了,还用得着我?”
  “那你这是干嘛?”
  “纯属个人好奇而已。”全江湖人士都想知道那座暴发户般的师门,实际上门内的情况究竟是怎祥,又有着些什么高手,可偏偏,就是没人能探得那古怪的师门些许小道消息。
  他闷闷地问:“江湖传言还不够多吗?”他还以为他家的家丑已经名扬四梅了。
  “总没有你这门内人来得清楚。”最好是将他师门里有哪些成员、都什么武力阶级、还有擅长些什么统统都说出来。
  “说了你就把破纸让给我?”
  她笑靥如花地道:“若奶娘你能哄得我开心的话……”
  外头停了好一阵子的雪势,在这优闲静谧的午后,又再次自层层云朵上缓缓飘下,掩去了屋内的低语。桌案上摇摇曳曳的烛光,无声地将他俩的身影投射在身后的窗纸上,化为一道交缠的剪影。
  
  坐在侯府富丽堂皇又温暖舒适的马车中,容止抚平了身上月牙白衣袍的皱折,接过莫追递过来的一件大红外氅,边系着颈间的穗带边问向对面的新任小厮。
  “天塌了?”
  “没。”
  “地垮了?”
  “也没。”
  “那你一副五子哭墓样是为哪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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