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字六号房 第37章

  “封浩……”
  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你反省了吗?”拜她所赐,今晚在到了落脚的地方后,他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打盆水洗眼睛。
  “没有。”毫无愧色的她摇摇头,“我在想,到底我该用什么手段才能够实现我的愿望。”与其继续烦恼下去,她干脆来个泽日不如撞日,就挑今儿个同他豁出去了。
  “你有什么愿望?”很少听见她有想要什么的封浩,好奇地看着那双在阳光下显得更碧绿的眼眸。
  “我想要——”欲说出深藏在她心底已是多年的话语,却在下一刻遭封浩扬起手截断。
  一把将花楚给拉到身后,封浩仔细地瞧着自小路两旁跳出来的十来个壮汉,在他们二话不说就朝他亮刀亮枪时,他百思不解地问。
  “这位大哥,我应当没有吭过你的钱是不?”在他的印象里,他没做过这位冤大头的生意呀。
  “你是没有。”领头的抢匪头子,扬起刀尖指向他,“但你的荷包与我们有点小过节。”打从知道他终于又路过此地去卖酒后,他们这班兄弟可是在这路上埋伏好些天了。
  他鄙视地皱着眉,“好手好脚的不去工作赚钱,却在这拦路打劫?”真是的,怎么每年他在回家的路上,都得遇上好几回这种好吃懒做的?
  “我们这班兄弟等你去卖酒可是等了整整一年。”丝毫不掩的贪婪目光,全数集中在封浩肩上所背的行囊上。
  封浩习以为常地耸耸肩,“很抱歉,我这人向来就是没定性,一年只做同一种生意一回。”
  “因此我们决定不再等上个一年!”站在前头说话的抢匪头子,在一只浑身长满刺的肥虫突然迎面朝他飞来时,话都来不及说完的他赶紧蹲下身子闪避。
  正事只说了一半却遭人打断的花楚,两手环着胸踱至了封浩的前头,神色不善地朝那班人警告。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或什么急死人的借口,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算开始对他采取行动了,识相的就别挑在这节骨眼来坏我的事。”难得气候好、时辰佳,方才的气氛也满适合的,他们就不能等她说完再冒出来吗?
  “就凭你?”十几个大男人瞧了瞧她后,不给面子地在她面前放声大笑。
  “我最喜欢有人同我挑衅了。”就等这句话的花楚,再期待不过地扳了扳十指。
  “慢着,小花——”急忙想要阻止她的封浩,在一骨碌扑上前却还是迟了一步扑了空后,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他所害怕的噩梦,一日之内又重临人间第三回。
  稍稍发泄了点怒气后,感到全身通体畅快的花楚,在拍着两掌回到他的身边后,一脸满意地瞧着那些不再拦路,也不再来打扰她正事大业的阻扰者。
  “你……又下了什么毒?”正确来说,其实他想问的是她究竟又造了什么孽,才会让那些男人个个涨紫了脸,并都摆出一副甚想直奔欲海,且一刻也不能等的神情。
  花楚得意地张握着五指,“极乐销魂九重天。”不是她要自夸,但在有了这味毒药后,保证连八十岁的老头子都可以变成一尾活龙,赖在床上三日三夜不下床也都不嫌累……话说回来,为了这味毒而特地来花村向她花大笔钱的男人,可是多到得排队呢。
  光听那毒名,就打心底可怜起这票男人的封浩,在看了看他们在毒效法作后个个都饥渴难耐、掩着重要部位一脸欲火攻心的模样后,这辈子,他从不曾这么庆幸他是站在花楚这一边的。
  “我问你,”他一手搭着她的肩,站在同为男人的立场上,他忍不住想掬一把同情泪,“倘若这些人没有解药,又不能及时找到对象想办法消消火的话,会怎样?”
  在这荒郊野岭里,不要说有个村庄,就连离方才那间野店也有好段距离,那这些已毒发的人……
  事前没想到这一点的花楚,在想起她这回出门时并未带上这款毒的解药后,她先是扬首看向那一大票在今日之前仍在私底下称兄道弟,却可能在今日之后亲上加亲的男人,而后她再看了看四下正在草原上悠闲吃草的马匹与牛羊,接着,打心底感到有些愧疚的她,诚实地皱起了眉心。
  “……那问题就会很大了。”
  危害人间多年,封浩头一回在想,倘若他真有什么天谴的话,那大概指的就是现下这样吧?
  话说几日前,在他及时抢救了一整个野店的男人后,接着为了顾及他那颗不知为啥最近常跑出来与他打招呼的良心,不得不再出手拯救一班抢匪的他,再将他们一个个扔进河里冷静直到毒性退去。结果,那些行抢不成的抢匪,虽是没因此在日后造成什么精神上的污点,或是人格上的创伤,却全都染上了风寒而集体卧病在床。
  不过往好处想,对他们来说,患上个小风寒,总比在自己的兄弟身上失贞,或是对那些长了四只脚的失节来得划算多了。
  为免接下来总会按惯例,每年都在他回家路上堵他的那些老仇家,全都在中了花楚不知为何所施出来的毒后,也跟着变成不清不纯的欲男继续残害他的双眼,很懂得做人要认分的他,便识相地暂停返家的路程,也停止了所有工作,绕路将花楚给带至早些年前他买来充当落脚处的房子里避风头,以免在外头风波平静前她又再生事端。
  唉……这实在是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解救苍生这种事,向来不就是盟主大叔和左家小捕头的终身职志吗?怎么这下倒换成了他在行善?像他这种人,就应该是要昧着良心和天谴那类的东西,努力赚钱发大财才对啊。
  不过,他的这个想法,也只维持到今儿个的午膳时分而已。
  端坐在饭桌前不敢拿碗也不敢动筷的封浩,一头雾水地紧盯着自个人碗里犹在蠕动的东西。
  “小花,这是什么玩意儿?”今日是逢年过节还是谁过八十大寿?有必要加菜加成这样吗?
  “我细心照料的蛊虫,今年三岁。”抢回掌厨大权的花楚,边吃着午饭边若无其事地向他介绍。
  无端端的人祸突然降临在眼前,他不禁觉得两际开始隐隐作疼。
  “我想再请问一下,它为什么会躺在我的碗里?”坏了,该不会是他前阵子阻止她四处危害男人,所以这会儿她就把帐全都算到他的头上来了吧?
  性子向来就是直来直往的花楚,说得十分单刀直入?“因为我希望你能把它吞下去。”
  “就算是偷偷摸摸,这条肥虫也未免太大了吧?”气结的封浩,直等着她那颗最近不知在想啥的脑袋瓜,“下回你若想让我中招的话,麻烦请换小只点的成吗?”浑身又红又白还肥得占据了半个饭碗,别说是有长眼睛的,他就算是瞎了也不会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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