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史 第18章

  这下,无论他们失踪的主子在哪儿,都不用害怕没有光明了。
  阮秋色伫立在鲤鱼池畔,静下心来思索着接下来该上哪儿找人。
  咚!
  一个柔软的东西从天而降,先是打在她肩头,然后滚落到她手臂挂着的衣裳上,阮秋色定睛一看——是块驴打滚。
  “噢,我最后一块驴打滚。”
  瞬间,她烦忧了半天的心,终于归位。
  “如果少爷还饿着,也许可以下来准备用膳了。”阮秋色扬声说,语气有着难以听出的安心。
  闻言,躺在琉璃瓦上的杜晴春唇角翘得更高了。
  在杜府的至高点,见她在府里绕来绕去的寻找自己,原本他以为这样整她,耍弄她,会让自己开心些,但是当她东钻西转的,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所在处,他越看越感到心急,好几次差点出声泄漏自己的位置。
  他确实挑了个平常不会去的地方,但是以前玩捉迷藏时,也不可能每次都躲一样的地方,那时的她明明能找到他的。
  现在竟然得要他看不下去,牺牲驴打滚来暗示她自己在哪里。
  “上来。”尽管不甚开心,杜晴春仍是佯作面无表情扔出命令。
  阮秋色看看手上的外衫,想到他可能只穿着内袄,原本想拒绝的,最后还是顺着旁边的梯子爬上去。
  她想,自己真是越来越纵容他了。
  用一只手爬梯子实在困难,阮秋色在爬上倾斜的梯子时突然想起自己右手不便,其实她大可使上轻功,但是爬到梯子的正中央才使轻功实在有点怪,倘若是一开始就用还比较不奇怪,反正都已经爬了一半了,继续爬下去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过来。”杜晴春不知何时探出上半身,似乎发现她的为难,朝她伸出手。
  阮秋色愣愣地望着他。
  “你不是上不来吗?快呀。”他的手晃了晃,等她把手交给自己。
  难道……他一直在观察自己的动作吗?阮秋色暗忖。
  那双比她还大的手近在咫尺,她想不起有多久没有握过了。
  “快点,我躺的地方要变冷了。”杜晴春恶声恶气的催促,但是从头到尾没有把手缩回去的意思。
  一想到要握着他的手爬上去,她竟有些迟疑不前。
  已经有好几年她刻意筑起主仆间的藩篱,两人维持一种微妙的距离,而今,她却有种倘若握了他的手,那种难以言明的差距就会被打破的感觉。
  但,那是不能被破坏的。
  “我自己——”
  “就叫你快点了。还磨蹭些什么?”没耐性的截断她的话,杜晴春探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不顾她意愿把她拉上屋檐。
  阮秋色又是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温度先令她错愕。
  他的手,好冷。
  “少爷,你在这里待多久了?”上到屋檐,她立刻问。
  “要你管。”杜晴春上扬的凤眸不带恶意,朝她一瞪,发现她手中握着的驴打滚,马上抄了过来,扔进嘴里。
  可恶,他是从何时起养成靠这类甜糕维持冷静和好心情的习惯?
  “是。”水嫩的唇蠕动了下,最后她顺从地闭上嘴。
  杜晴春冷哼了声,往后靠躺回琉璃瓦上,“你没给我多带些驴打滚上来,这样对吗?”
  阮秋色一边将外衫给他罩上,边回答:“晚膳的时间到了,请少爷下去用膳。”
  “我还不想下去,要人送上来好了。”乖张的大少爷如此命令。
  阮秋色晃了四周一眼,“是。”
  有时候他真恨自己这种找她碴的习惯,偏偏每次都被他万能的总管给堵得无话可说,挫折感很重。
  “算了,晚点再下去吃。”杜晴春不悦的改口。
  “是。”她不坚持,静静坐在一旁陪他。
  杜晴春高高翘起脚,一抖一抖的,丝毫气质也没有。
  “秋儿,看看最亮的那边。”他用下巴努了努方向。
  “是总管。”阮秋色一边纠正,一边听从的转头。
  杜晴春彻底不当一回事,“你可知道那里是哪里?”
  “那幢最高的楼是蔺城的千喜楼,那些架高的围墙围住的自然是蔺城了。”
  “虽然市坊分离制严明和宵禁管制,但是在坊里头,根本就不受这两者的控制,凤翔比长安还要清楚的表现出这一点,所以蔺城才能如此放肆,竟在坊内大剌剌的营业,夜夜歌舞到天明。”
  “蔺城的前身是风月街,若两者相较,凤翔的居民一致认为如今的蔺城修砌筑围,是一件值得嘉许的事情。对于蔺城的主事者也多为好评。”来到凤翔也届满一年,阮秋色对这里早有大概的了解。
  “那么他们擅自修改街道就是对的?”方扇扬动的细微风声呼应杜晴春挑眉的动作。
  蔺城在凤翔总能制造出许多茶余饭后的消息,有名到连他们在长安都听过,杜晴春甚至写过不少和蔺城以及前身风月街有关的名人录,对蔺城的了解绝非点到为止。
  “所以少爷主张任由烟花场所和一般百姓居住的地方毫无分界?”阮秋色不带任何感情的反问。
  杜晴春手中方扇扬呀扬,笑问:“你不觉得凤翔的府尹在这件事情上丝毫不插手干预,挺奇怪的?”
  “少爷是想打探符大人的事。”阮秋色的话并非问句。
  “你还记得前年观书楼大火时,烧掉了哪些书吗?”杜晴春的话题总没个固定的主题,随便乱跳。
  “凤翔的古丹凤,上郡的石舟风,成都房喧茗和傅莲臣,兴元的常淑君和傅韶茵共六册名人录,以及地域史凤翔篇。”阮秋色想也不想即刻回答。
  “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他没有提及地域史的部分,而是问名人录。
  “没有关系。”这是她早已调查过的结果。
  “那么和凤翔的史料又有何关系?”
  阮秋色想了想,“我想应该是就近烧掉的。旧观书楼里,名人录和史料是放在一起,尤其名人录是按照地域史的分类下去排放,所以可能性很大。”
  “但是凤翔旁边放的该是上洛和新平的名人录,怎么偏偏烧掉上郡,成都和兴元这几个地方的名人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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