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狐狸与傻公主 第29章

  「就我这染着蛊毒的身子接受赐婚?哪天熬不住了两脚一伸死了,让平曦当个寡妇会比较好吗?」狠狠嗤了声,玄殷恼得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倒,随意抹抹嘴后又忿忿开口:「再说了,送她去和亲耶!对象还是那对咱们虎视眈眈的东胡蛮夷!这叫为她打算?」
  虽然罗修武也不赞成严炽书孤注一掷的决定,可严炽书那些不愿出口的心眼他多少也懂得几许,真的于公于私他都无法阻止。「你说的是有那么点理,可是从知道你中蛊到现在,炽书也一直无所不用其极地在寻求解蛊之法,倒是你自己老这么消极。」
  「如果有解谁想消极呢……」无力地低喃了声,玄殷捞起地上的酒坛猛灌了口,「我那在庞邑府里当过妾的堂妹说过,这蛊有一半是庞邑的贵妾帮着下的,当冬默在庞府找到她的尸体时,我就知道解蛊无望了。这两年来我试尽各种解蛊方法,却都成效不彰,其实也不过就是拿死当活医,让炽书能寥解心上那份疚意罢了……」
  听完玄殷的话,罗修武也不禁沉默了,这的确是相当棘手,也难怪严炽书最后只能祭出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招了,要是哪天玄殷真的因蛊而丧命,至少也能少丝憾恨吧。
  低叹了声,罗修武伸手拍着醉瘫在桌上的玄殷,「只要还活着,就会有希望。真爱平曦,就为她振作点吧。」
  醉意迷茫了双眼,玄殷话声越渐颓丧,半个身子都瘫在桌上了还在低低喃着,「平曦……我心疼的……舍不得的……曦儿啊……」
  晌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映进了房内,刺眼得让玄殷掀了掀浮肿且沉重的眼皮,宿醉带来的头疼却剧烈得让他皱着眉头又闭紧了眼。
  直到门外传来下人的唤问声,他才勉为其难地逼自己睁眼,岂料映入眼帘的竟是模样丑陋,浑身凹凸疙瘩的变色蜥蜴,那双能全面转动的骨碌大眼近在咫尺,让一时不察的玄殷惊得在床上坐直了身。
  「这不是平曦的大蜥蜴吗?怎么跑这来了?」支着隐隐作痛的额际,玄殷疑惑地低声碎语,随即又受不了般地朝门外喊了声:「别喊了,我醒了。」
  「相爷醒了呀,那小的这就进来服侍您洗漱。」
  「慢着!你、你不必进来。我……我想再躺会儿,等等再喊你。」玄殷阻止下人进房的声调显得有些惊慌,而让叫人服侍惯了的他如此失措的却是眼前不可思议的光景。
  在玄殷朝门外出声时,原攀在榻边的蜥蜴已经爬到了地上,然后缓缓地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名长相平凡的女子,这一幕让玄殷在惊吓之余也暗暗低咒,没事喝这么多酒做啥,瞧,这不都醉到醒不来了。
  懊恼地以掌掩面,玄殷自言自语地碎念着,「这是梦,我还在醉,再睡会儿就不会看见幻影了……」边又在床上躺平了身。
  「起来。」见玄殷兀自又睡下,女子走到榻边,一掌拍在他颊上。「要命呀,连在梦里都会觉得痛,这酒后劲真烈。」嚅着双唇低喃,玄殷鸵鸟似地紧闭着双眼,压根儿不相信方才那幕与颊上的轻疼是真的。
  唇畔泛开轻笑,女子朝后退了几步,然后脚跟一踮,霍地压坐到玄殷身上。腰际突来的重压让玄殷不得不睁开了眼,连忙抓住女子欲再往他颊上招呼的双手,「你……你是人……还是鬼?」嗓音有着抑不住的惊颤。
  女子没答腔,瞪了玄殷一眼后,压坐在他身上的女性娇躯旋即变成了丑模丑样的蜥蜴。对上那双骨碌碌的大圆眼,玄殷这会可是完全从宿醉中清醒了——让眼前这诡异的景况给吓醒的。
  瞠目结舌地看着趴卧在肚腹上的蜥蜴,玄殷一脸惊诧地再度开口,「原来你是虫妖?!」
  刷地一声,蜥蜴又变回了女子,从玄殷身上离开的动作带着明显的恼怒,「妖你个头!我是避役,才不是在地上蠕动的虫。」
  「避役……所以你真是平曦养着的那只变色蜥蜴?」没再被压着,仅着单衣的玄殷从榻上起身,捞了件外袍套上。
  「嗯。」轻应了声,女子没看向玄殷,倒是垂涎地盯着桌上的水果。生性食肉的它,这些年来倒也被改变了口味。
  走到避役身旁,玄殷犹难置信地伸出手,试探地朝她摸去。扎实的手感让他更加确定了眼前是个真人,而不是幻影。
  任凭玄殷从她头上摸到脸,再从脸摸到了颈、肩,手,目光始终没离开水果的避役吞了吞口水,问道:「这可以吃吗?」虽然不算是个人,不过让平曦养了几年,它可也是有学到礼貌的,虽然只有豆子般丁点大。
  「可以。但你能否告诉我,你说自己不是妖,那你又何以能幻人形?」
  说完,才想给自己倒杯茶的玄殷便看到避役又变回了蜥蜴的模样,在桌上大口地啃起果子。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叫他忍不住失笑,伸手探抚着它同时说道:「怎么,曦儿没喂饱你呀?」
  啃完了果子,避役又变回了人形,随意抹了抹嘴,开口说道:「为什么能变人形这事不重要,我也不需跟你交代,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可以代替平曦去和亲。」
  噗一声,玄殷喷茶了。
  为避役异想天开的说法,也为和亲这字眼勾着了痛处,连口茶都再咽不下地放下了杯,苦笑说道:「代替平曦和亲?用蜥蜴的样子,还是用你这副貌不惊人的模样?」
  正当玄殷欲开口要她不如说说自个儿能变人形的事还比较实际时,避役却低头抹了把脸,再抬头时,竟已是平曦那堪称倾国倾城的脸蛋与玄殷相视。
  要说方才玄殷是瞠目结舌,那现在他的表情用目瞪口呆来形容恐怕都还不够了。说不出话的玄殷伸手想碰顶着平曦面貌的避役,避役却又低头抹了下脸,这回与玄殷对视的,可就是如照铜镜般的自个儿了。
  
  半年后,东胡。
  胡人虽是惯于迁徙的游牧民族,但在一处背山面湖的辽阔草原上却有着以各式帐篷排列为城的东胡皇銮。此刻所有帐篷均挂上了红幡巾,其中那顶最大也最美轮美奂的皇帐里更是布置得喜气洋洋,全因今日是才成为汗王不久的乌图迎娶天朝长公主的大日子。
  蹲缩在离皇帐几尺之遥那不甚起眼的小账门边,平曦眼巴巴地看着广场上数万人高歌唱跳,饮酒作乐的欢快模样,禁不住欣羡地开口:「玄哥哥,为什么曦儿不可以去哪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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