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郎 第14章

  她点了点头,赞赏地说:“你的画有感情,比我高明多了。”
  他腼腆一笑,十足是个纯朴的大孩子。
  “谢谢。不过,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美术系才女凌襄钰的画才是最有格调的?”
  她俏皮地笑了开来,眼神充满纯挚的光采。
  “你这不是在日行一善吧?”
  他习惯性地搔搔头,说:“真的,我……我不太会说谎。你的画如果比喻为诗,那一定是李白天才纵横的神来之笔;我们一般人,若是想赶上你的程度,顶多只能像杜甫——‘捻断数斤须’,才能成圣,而不能成仙。”
  见他真心的赞赏,她不禁有些感动,倒不是被称许得浑身飘飘然,而是对这纯朴男孩子的真诚感到窝心。
  在他们这个论才气的园地里,几乎每个人都不服气谁。是啊,谁服气了,不就自认落败了?若败了,哪还有资格在这片天地里泅泳?而沈彦廷却服气她。
  他是个没心机的男孩子。就这点,就足以剖心相交了。
  她伸出手,豪气地说:“我没你说的好,可是就凭你这番话,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他也爽快地伸出手与她的手交握。“好朋友,一言为定。”
  超越了性别的表相,他们看到了彼此纯然的心清跃动。他了然于她静默外表下的真挚,她则佩服他坦荡的赤子情怀,愉悦的友谊正渐渐荡开……
  教室里,惺惺相借的笑语不断,教室外,却有一双阴鸷的眼眸冷漠得可怕。
  梦云居
  门板上悬挂了块木牌,上头以劲逸飞的草体书写了这三个字。
  “崇德国厦二十二楼……没想到谷梦尧住这么高。”她喃喃自语。
  要不是再过几天就要寄件,而她又四处找不着他来看她的画,打死她她都不会到他住处来找他,因为这样根本就是羊人虎口,太危险了。
  不知什么原因,他请了两个礼拜的假,没来上课。当然,也就没来骚扰她。
  只是,不知他这假要请到什么时候?眼看全省美展的寄件日期就要到了,却仍不见他身影,她不禁有些慌了。她很在乎这次比赛,而他推荐了她,却不给一点指导,完全任她自生自灭,这怎么可以?
  她只要他一句话:好或不好。
  他说画得好,她才肯将这幅画寄出去;如果画得不好,她宁可放弃参赛,也不交出有假疵的作品。
  人,总是在面对自己时失去自信,这时便需要旁人的鼓舞。而现在的她,是需要他的。
  其实,她也可以找别的国画老师来评断自己的画作;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只想得到他的肯定。
  他评画向来很苛,但却很公允,得到他一句赞赏,比得到任何奖项还要来得令人兴奋。
  只是……他却不见了,他去哪里了?
  对这个世界而言,他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闯入者,对他而言,这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异乡,他能去哪儿呢?该不会窝在家甲吧?
  就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她请教系上的助教,从人事室的电脑里查到了他的住处,考量再三之后,她还是来了。
  老实说,她是有点担心他。因为学校说他请的是病假。
  他生病了吗?他可是个仙人,怎么可能?可是……好端端的清什么假呢?
  再怎么说,她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较为熟识的人,虽然他老是误解她。可是,她总是得关心一下他,毕竟她有可能是把他害得那么惨的人。
  他似乎还是很爱那个叫“云若湘”的姑娘,不然为伺把自己的住处取名为“梦云居”呢?看来,他也还算最个痴情种,就这点来看,他仍是有可取之处的。
  只是,大概只有那么美的容颜才会令他牵挂几千年,要是云若湘长得像她,谷梦尧大概就不屑一顾了。
  她轻叹了下,又自嘲似的微笑了,便举手按了下门铃。
  没人?怎么没人采应门呢?
  看来是没人在,她有点失望地想离去。不过,她仍不死心地推了下门,而奇怪的是,门竟微微开启。
  他不在,门却没锁?太不寻常了吧。
  她下意识地推门而人,而映入眼帘的是——谷梦尧竟倒卧在地上。
  老天!他是怎么了?一地的酒瓶!他……他是喝死了是不?
  她赶紧奔过去叫唤他:“喂!你怎么了?你醒醒哪,你别吓我。”帮他翻了个身,让他面庞朝上。她拍了拍他的脸:“谷梦尧,你怎么了?醒醒呀!”
  怎么办?他完全没反应。他……不会死了吧!?不要,不可以!他怎么可以丢下她?
  她颤抖着手移近他的鼻下……可……怎么、怎么没呼吸了?
  “不!不要!”她凄厉地喊叫出声。“梦尧……不要……别吓我,你醒过来,不要……不要离开我!”她抱着他哭喊着。
  凌襄钰只是痛彻心扉地哭着这个备极威胁性的男人死了,对她而言岂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恶梦可以永远消失;可是……她不要他死,她更不懂自己的伤心。
  “我说你哭什么?”
  这声音?!她低头看怀中的他,而他则以邪里邪气的惺松双眼瞟向他正枕着的柔软。他……他没死!
  她推开他。“原来你没事,做啥装死骗我?害我……害我哭得一榻糊涂。”她边说边胡乱地擦眼,“哦,原来你舍不得我死。”他不正经地说。
  “你乱讲,真希望你翘辫子……但是,我干嘛哭啊?”她不懂自己的行为。
  “是啊,”他边说,边从地板爬起。“我也觉得奇怪,刚才我好像听到你说我别离开你什么的……”
  他凝眼瞧她,眼神中高深莫测。
  她陡地红了双颊。“那是……我的意思是……”
  他数近她说:“是什么?”
  他高大的身形形成一种莫大的压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她嗫嚅地说:“人死了,当然都这么说。”
  “你对沈彦廷,也说过这种话?”
  “什……什么?”她疑惑地抬眼望他,对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感到不解。
  他随手耙了下松乱的头发,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是移情别恋,舍弃我而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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