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国度 下 第19章

  “固执与愚蠢,这两者,我想你应当懂得该如何分辨。”虽然知道他很两难。但孔雀还是残忍地把话说在前头。
  “我若不懂呢?”马秋堂抬首看向他,仍存是与否之间摇摆不定。
  “很简单,我会回头杀了你。”孔雀咧嘴一笑,随后转首一唤,“纺月!”
  “在。”
  在纺月与马秋堂讶异的目光下,孔雀又再次作出了无人能理解的决定。
  “命人取水,并确保那些水足够他们回到地藏。”
  “啊?”纺月呆站在地,开始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主子了。
  孔雀瞄他一眼,“还不快去?你是想站在那生根不成?”
  “是……”满头雾水的纺月,摇头晃脑的走向战事早已平息的沙丘那一端。
  “你也别在那发愣了。”催完一个,孔雀掉过头,弹弹指改催另一个,“好歹你也是个国王,拉下脸面去承认一个事实,有这么困难吗?”
  “承认什么?”
  “承认你们与我相同,都不过只是人而已。”孔雀百思不解地搔着发,“啧,真搞不懂你们干啥不放女娲一马,也放你们自个儿一马?什么神子与人子?不都只是人吗?当个凡人到底有什么不好?”当年的女娲都为他们鞠躬尽瘁死了哪,他们还死赖着什么血统干什么?
  马秋堂怔望着他,直在心头打转的千头万绪,突然全都静止在记忆中的一张脸庞上。
  霎时他只觉得四下安静,天与地、战争与敌我都不再存在,只剩下一张笑得无比爽朗的脸庞。然而,那张脸庞的主人,不是眼前的孔雀,亦不是段重楼,而是那个亲手结束自己和地藏命运的阿尔泰。
  原来……到了底,在亲手扯去了始终蒙在眼上的黑布后,他这才看清,不管是什么命与运、责任与负担、自由与受缚,全都只悬在—念之间,全都决定在他自己的手上而已,而不是任何人的。
  就像孔雀说的,为何他们不肯放女娲一马,也放自己一马?如此千辛万苦,抛头颅洒热血所换来的,在风沙落定之后,究竟还剩下些什么?而始终背负着责任不肯放过自己的他,又是想获得什么美名,还是想藉此得到些什么?
  在得到了那些后,他是会觉得更加空虚还是痛快?抑或者,他只是换来了更多数不尽的责任?
  他也仅有一双肩膀而已。
  这时他才终于明白,封诰那时对他所说的那些话的用意,以及同是过来人的天都,为何要苦劝于他。同时他亦明白了,那日笑意看似无比自由的阿尔泰,为何会说出只想为自已而活这种自私的话语,而不像他一样,事事都将责任揽在肩上,再严格的要求自己得为地藏的子民们做到。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马秋堂。在孔雀脸上渐渐出现不耐烦时,他缓缓启口。
  “灭过地藏一国后。你不想再灭地藏二国?”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那么有空?”孔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话说回来,女娲都已经死了,不是吗?”当初他会灭九原国,还不都因谕鸟说女娲就藏在那里。
  马秋堂无言地看着把话说完了,就这么转过身,毫无防各地背对着他而走的孔雀,那时,想要拾起冥斧的冲动,曾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逝,但更快地,却又被干出另一个念头给压下。
  “主子,你要上哪?”奉命派人去办事后,才要走回来的纺月,愣愣地看着他牵来一匹马并轻松地攀上马背。
  “回京。”孔雀指着他的鼻尖交代,“你与大军留下。地藏若要再战,那就打到他们无力再战为止,必要时,就渴死他们给阿尔泰当陪葬!”
  当下像被雷打中的纺月,就只是僵着身子再次愣在原地,呆看着策马而去的孔雀像是在赶时间的背影。
  马蹄扬起的风沙,逐渐掩去了孔雀高大的身影,一直到再也瞧不见、看不清了,马秋堂这才转过身,对已经率大军弃降的药王吩咐。
  “取足水源后,退兵。”
  “王上?”药王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他所说的话。
  静落在远处沙地上的冥斧,在日光下反射的金光,闪闪烁烁得像是个金色的美梦似的,远远看去,又像是女娲伸长了两臂正在风中召唤着他。
  马秋堂走至那两柄已断的冥斧面前,弯下身子拾起它们,低首看了它们许久之后,不发一语的他,毫不恋栈地将这两柄从不属于他的冥斧扔在这片漠海里,任阵阵吹来的风沙,无声地淹没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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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陀域两造战事延宕了许久的迷陀域,在夜色重返战场开始大举扫荡迷陀域时,解神手下的大军,纷纷退避至五道特意为夜色所筑的关口内,一来是希望能藉此阻拦住帝军的日日进逼,二是他们希望,解神能在他们拖延下,伤势尽快复原再次出战那个无人可挡的夜色。 
  对他们而言,要对付一个曾是帝国武将的夜色,这实在是……太过为难了。
  伤势较轻的旬空,在接获前线军情后,无奈地跪在解神的榻前一一转述。
  “这不可能。”解神听了,连忙自榻上坐起。
  “师父,夜色所率之军,已连破咱们三座关口。”并不希望解神因此而亲自出马的旬空,即使再不情愿,也还是得替大军找到个能够阻止夜色之人。
  解神难以置信地抚着额,“她应当还不能动才是……”
  怎么会?她分明就受了他一刀,就算那时他失了准头未刺中她的要害,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重返战场,就连他都还躺在榻上养伤了,她是如何抢先他一步行动的?她的身子。怎有可能禁得住?
  “师父……眼下在迷陀域里,无人可阻夜色!”旬空至今仍是对那个力量强大无比的夜色感到不寒而栗,“加上夜色在帝国里长年带兵,她手下的军伍皆训练精良,并不是咱们这些江湖草莽所能对付的。”就算是武林高手齐聚那又如何?武林中人可不比为战事而组织在一起的军人们,没有战略、没有团结一致的行动,就算个人武功再高强,在战场上,也全都是惘然。
  即使身上伤势未愈,也知道自己不得不出马的解神,下了榻后快步走至一旁整装,并在取来两柄全新的弯刀后朝身后问。
  “她人在哪?”
  旬空顿了顿,许久,他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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