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二号房 第6章

  她缓缓调过水目,瞧了瞧另三个似打算与他正面交锋的男人,很快地,她即在心中计较出待会将会是谁胜谁负……不过,既然此事不关她的事,那她就继续当局外人,静观其变好了。
  「别逼我出手,不然,你们定会後悔。」在对面的其中一人略动了根指头後,把话说在前头的左刚,改而向他们下达最後的警告。
  「你是左刚?」瞧清他那柄眼熟的捕刀後,认出他是何人的男人,有些讶愕地问,另外两人听了,不禁两际纷纷沁出冷汗。
  「正是。」从不忌讳让任何人认出他的左刚,也很大方地承认。
  「我呢?」被人晾在一旁无人搭理的天水一色,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怎没人招呼我?」好歹他也是当初逮他们七人归案的人,怎都没人理会他的存在?
  包括蔺言在内,在场四人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都把眼珠搁回一身掩不住杀气的左刚的身上。
  宛如天际在泼水的大雨,在屋内凝重的气氛僵持了许久许久之後,骤然停雨。少了外头吵杂的雨声之後,安静得连每个人呼吸声都听得见的小屋里,气氛霎时变得更加诡谲与不安。
  当一颗雨珠不意透过上头的房顶,笔直掉至两组人马的正中央之时,清脆的滴响声方才响起,对头的三人即有一人迅雷不及掩耳地欲抽刀而出,然而更快地,一道银光已闪过他的颈间。
  言出必行,马上拔刀砍人的左刚,在下一刻以更快的速度收刀回鞘。站在蔺言近处的天水一色则是一手掩著脸,摇了摇头後,走至屋角拎起那颗滚落的人头。
  「唉,你看你……」天水一色感慨地叹了口气,「他不都说别动了吗?真是,给我找麻烦。」没事给他死在这干啥?总府衙门是要他绑人回去交差……这下可好,午门前又少一颗人头了。
  难得一见的身手就近在她的眼前上演,有些意外的蔺言,尚未对左刚的刀技在心中做出评价之时,意识到有性命之危的两人,其中一人在天水一色未回身前,已先行一步将刀架至蔺言的颈间,并使劲拖著充当人质的她往屋外逃去。
  「臭天水,就知道你每回说话都不算数!」左刚见了,火大地咒骂了那个老爱扯他後腿的老友一句後,气急败坏地立即追出门外。
  「抱歉,一时疏忽,下回改进就是。」他哪知道那家伙的动作会比他想像中的快?
  很不想在人前动手,也不认为身後拿著大刀抵著她的男人能够动她半根毫发,沦为人质的蔺言,在左刚提著刀追出来时,一脸无所谓地任人拖著往後退。
  「不许动!再过来我就杀了她!」眼看左刚愈走愈近,不想成为另一个刀下亡魂的男子忙不迭地朝他大喝。
  很懒得同他废话,也不想多说一字,左刚在他把刀抵向蔺言的颈间时,只是瞧了临危不乱,且面色丝毫无改的蔺言一眼,接著,原本眼底还有一丝犹豫的他,也不顾威胁犹在耳,马上往前再踏了两大步。
  「就算你出刀的速度再如何快,要是你——」他更是用力地将刀抵向蔺言的颈间,张大了嘴,口中话犹未说完,他的眼前即不知怎地突然一花。
  趁他在那头喳呼的空档,左刚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按住他的刀柄用力将大刀拉离蔺言的颈间,并在他被拉偏了身前的蔺言之时,当下起刀一刀砍向他的腹间。
  刀起刀落,只在片刻。
  「呆子,你是怎麽混江湖的?」左刚唾弃地以脚踹踹躺平在地上还剩半条命的他,「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出手之前不要说太多废话吗?」他就是永远都搞不懂这些江湖人士,怎都老爱在他面前罗罗唆唆一大堆的给他有时间砍人,啧,怎麽这些人都不学学他家那个盟主大人?那家伙,每回出手前,都不会事先通知对手一声的。
  另一名眼见同伴已遭摆平的要犯,趁著左刚犹在唾弃的那当头,随即闪身飞快冲进浓密的树丛里,耳力甚好的左刚一听,迅速掉过头,以更上乘的轻功去追另一尾漏网之鱼。
  晚了一步追出外头,还站在原地检查蔺言是否有受到半点伤害的天水一色,不意抬首望向天际,却赫见天色已是大大不妙,他登时拉大了嗓门,朝那个全力追上去的左刚大喊。
  「慢著!左刚,天色就快——」
  只可惜左刚的身影已快速消失在眼前茂密的树林里,压根就没听著背後远远传来的警告性呼唤。
  「灯笼灯笼灯笼……」没能及时拦住人,天水一色当下脚跟一转,急急忙忙地奔回草屋里,蹲在那三人的行李前翻来找去。
  默然走回屋内的蔺言,在走回自己的采药篓旁准备拾起它时,瞥了瞥已不复方才一派温文儒雅模样的天水一色,急得有如热锅上蚂蚁般,在翻遍了包袱里的东西和屋内所有的物品,偏偏就是找不著半样可派上用场的东西後,转而跑出外头,赶至树林中十万火急地搜寻起紧急替代物。
  「柴火柴火柴火……」
  无奈的是,经过方才那一场滂沱大雨後,林间所有的树木与地上的枯枝皆已湿透,无一可用来生火。天水一色惨白著一张脸,找了老半天却还是找不著半点希望後,他忙不迭地再次奔回草屋,直冲至打算走人的蔺言面前紧张地问。
  「姑娘,你身上可有带著油灯或是烛火?」拜托拜托,千万不要给他挑今儿个。
  「无。」姑娘很不给面子。
  「不然,火摺子?」他愈问愈是急出一头大汗。
  「无。」照样给他泼冷水。
  「姑娘,此事事关重大。」天水一色深深吸了口气,以严肃到不行的口吻再问:「告诉我,眼下你身上可有任何能发光或是可点火的东西?」
  「无。」耳残呀?没有就是没有啦!
  「要命!」急得团团转的他,两手直捉著发,「没事偏捡在这当头给我出状况,这回又要来不及了……」就算他此时钻木取火救急好了,这座被方才那阵大雨浇得湿淋淋的草屋,烧不烧得起来也还是个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在黑夜已驱逐暮色翩然降临时,远处密林中,果然传来了一阵天水一色预期中惊天动地的惨叫。
  「哇啊——」
  屋里的蔺言放下手中的药篓,缓缓侧首看向外头,纳闷地听著外头那一阵又一阵,完全没有停歇的凄厉惨叫。但,听著听著,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这声音,似乎,与哪个人的很相似……
  她柳眉轻挑,将狐疑的两眼探向屋内另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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