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 第8章

  「你醒了?」野焰小心地将她放在地上,在她站好后,便扳着两掌朝她靠近,「那好,我们就先做那件事吧。」
  「你……你想做什么?」粉黛在他开始粗鲁地剥着她的衣衫时,惊骇地张大了一双杏眸,急急忙忙把他不规矩的大掌拍离她的身上。
  他一脸的老实,「帮你洗澡啊。」她还看不出他正殷勤的在服侍她吗?
  什么?洗澡?这个男人想帮她洗澡?
  粉黛刷白了一张小脸,在她混进天朝大营的计画中,可不包括由个男人来帮她洗澡这*项,虽然她老早就对身上的这种臭味很不耐了,也非常渴望能够让自己变得舒适洁净,但绝对不需要由这个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男人来帮她洗。
  「瞧你一身脏,不把你洗干净,你怎么看得出原样来?」他不满地别了瞥狼狈的她一眼,大掌朝她一伸,又把她捞进怀里来,「别干了,我保证会帮你洗得香喷喷的。」他本是打算趁她还在沉睡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她洗去身上的污尘,不过既然她醒来了,这样他也可省去不少力气。
  粉黛羞窘地推抵着魔掌,〔这种事情我出口己来就行了!」她还没出阁哪,这个人就算是爱心过多,但他也不能不顾虑到男女之别呀。
  他甚是遗憾地盯着她红艳得快冒出热气的脸蛋,跃跃欲试的两掌还是搁在她身上没收回来。
  「不用我来代劳吗?」何需那么拘谨呢,他是很乐意助人的。
  「不用!」粉黛再度正色地拒绝,以免他的善心会毁了她一辈子。
  野焰深深叹了口气,「真是可惜:!」
  〔这种话你留在心里想就好了,用不着说出来给我听。」面对这种不会遮掩心迹的直性子男人,热力十足的红赧瞬间让她从头红到脚趾。
  他摸摸鼻尖,「噢:….」
  「你还不出去吗?」迫不及待想跳进浴桶里,将身上令她反胃的脏污甩去并洗个痛快的粉黛,在准备轻解罗裳时,赫然发现她身后还杵着一尊不速之客。
  野焰诚心诚意地对她微笑,「我想留在这看你还有什么需要,如果你忙不来的话,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瞧,他甚至连袖子都已经挽好了。
  粉黛瞠目结舌地直直瞪着他。
  这、这个男人……他到底是把女人当成什么东西?这种事她还会需要他来助她一臂之力?在他的眼底,她是个稚龄娃儿,还是个连净身这种琐碎的小事都不能做好的东西?
  不好,被他带坏了,连她也开始出口称为东西…:.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她很忍耐地把话婉转说出口,并扬起柔荑指向帐门,「现在,请你出去让我净身好吗?」
  「好……吧。」好心好意不被人接受,虽是很惋惜,但他也只好摸摸鼻子识相一点。
  在野焰的那一双贵脚终于步向帐帘外,留给她一个隔绝不受打扰的净身空间后,粉黛先是仔细聆听他的脚步声是否已走远,并在确定他已不在浴帐内时才放心地吁了口气,褪去了一身不洁的衣裳罗裙,抬脚探进水温舒适得让她闭上眼轻叹的浴桶内。
  「小东西,我忘了问你……」帐帘猛地被人一把挥开,并附带了野焰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眸,直靠在她的面前与她眼对眼、鼻对鼻。
  浴桶里外的两人当下愕立不动,不同的是,浴桶外的男人身上的衣着相当得体,而浴桶里的女人,娇躯上则是找不到半片可以遮掩的布料。
  在这哑然无声的片刻里,野焰的眼眸先是怔了怔,然后不受控制地自她呆滞的小脸游曳而下,先是滑过她雪白的颈项,再挪移至水面上色泽晶莹的粉躯,停顿在她被热水热烫得粉巧可爱的趾尖」会后,再缓缓地照着先前的路径重新回到她严重失血的脸蛋上。
  他沉吟地问:〔你……被吓到了?」看她又呆成那种脸,想必这次她可能比初见面时还来得震惊。
  杏眸圆瞪的粉黛不语地点点头,整个脑袋嗡嗡叫的,还没办法由日这个措手不及的意外状况回过神来。
  「老实说,我也被吓到了。」野焰微蹙箸眉,一副他也深有同感的模样。
  她的黛眉徐徐扬起,紧屏着气息等着聆听他还没说完的话。
  「我没想到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看遍了她之后,他才真正了解到他的眼力果然是退步多了。
  「你……」她连声音都在颤抖,「你先前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东西?」
  野焰无辜地搔着发,「就小猫小狗那一类的东西啊。」没办法,他向来对体型太小的东西都不太会分辨。
  盯着他那过分老实得让人很想痛扁一顿的脸庞,粉黛在心底想着,现在,她应该有什么反应才对?是该口吐白沫,还是该在吐血倒地之前先砍了他泄愤?
  不,以上的行径都不是此刻茫茫然的她所会采取的举动,她唯一的反应,即是倒在盛满热水的浴桶里晕向甜蜜的梦乡,然后再把自己溺死在里头,好别再来面对这尊把她看光又缺条筋的天朝王爷。
  「沧浪!」没去搭救晕沉在浴桶里的佳人,、心慌意乱的野焰反而转身朝外大嚷,「快点,快派人叫军医来,」
  一直站在帐外等待的冷沧浪,两手环着胸,算准了时辰后,从容地迎上那张急忙冲出外头,因为做了坏事,而显得慌慌张张的脸庞。
  他不会惊讶的,有什么好惊讶的呢?这根本就是预料中的事。
  冷沧浪气定神闲地道!「从你跟着她进浴帐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叫军医在帐外候着准备帮你收拾残局。〕
  看光了,被人看光了,她还没出阁,就被那个男人从头到脚给看个精光了……更惨无人道的是,在她被他给吓晕后,他不但没把昏在浴桶里的她摇醒,好让她遮一遮已经没利外么可外曳的春光,反而在慌张过后冷静下来想了很久,接着就叫外头的军医都候着,由他亲自动手把她给洗刷干净,再服务到家地帮她穿戴整齐后,这才为时已晚地摇醒她。
  醒来后就一直在他帐里悲泣的粉黛,此刻委屈地坐在干净的床榻上,两手掩着小脸,哽咽细碎的抽泣声不断自她掌心里传来,正为了她失去的名节好不伤心。
  「你哭得我很内疚:,:」一个头两个大的野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助地蹲在她的面前紧皱着双眉,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内疚?她被看光这件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的事,在他鸡婆的为她净身、着衣,以及抱进帐里来后,整座军营的人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现在,他还好意思说他内疚?若是几滴眼泪可以让他感到不安,那么她愿意效法龙王发大水,再接再厉的哭下去,直到把他淹死在泪水里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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