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 第6章

  世上叫男人的这种生物何其多,可她怎偏偏遇上了这尊违反定理、完全不符合女娲造人惯例的大特例?呜呜……怀里人,没事长得那么美做什么?打击人家的自尊心嘛。
  「王爷。」花间佐清清嗓子,试着很客观地说出他所观察的结果,「很显然的,她被刺激到了。」他完全能够体会那个两眼呆滞的女人,她此刻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野焰冷冷别他一眼,「我也看到你的偷笑又露出来了上「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了……」花间佐在控制不住脸部抽搐的肌肉后,终于忍俊不住地转过身去,用力放声朝天狂笑。
  野焰只是抬起一脚,不疾不徐地把那个敢笑他的人给踹下马背去消音。
  「别呆了。」在粉黛瞧着瞧着又呆回天外天去前,野焰捉住她的两肩直摇晃,「回魂,快回魂。」
  「回来了、回来了……」被摇得头昏脑胀的粉黛,赶忙出声阻止他把她全身的骨头都摇散。
  他瞇细了眼探头低问:「你是打哪来的?」
  「我……」粉黛的脑袋马上恢复运转,「我住在邻国。」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普通的小老百姓会没事跑来战场上?
  她吸吸消鼻,刻意把谎言说得断断续续的,「近来西戎战火连连,我本来是打算要到波盘陀依亲,没想到这里正值两国交战,人家、人家……」
  「好好,我明白了。」野焰满腹的疑心,马上被她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的眼泪打散,「你要到波盘陀投靠亲戚是吧?那找到了人没?」
  粉黛愈演愈像,愈说也愈幽咽,「城内的人都逃散走失了,现在、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
  他锁紧眉心,「坏了。」都因他攻打波盘陀的关系,害得这流落天涯的小东西无亲可依了。
  看着他满睑同情和内疚的模样,本来还不知该如何脱身的粉黛,心底忽地窜过条一石二鸟的好计。
  只要她能跟着这个男人走,和他一起回到天朝大营内,那她还愁不知该怎么对付他的雄狮大军吗?而她更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和机会,去弄清楚他那不知是谁授的战术,说不定,她可以在他攻向伏罗国之前,带着满满的敌军情报回家。
  野焰很为难地皱箸眉,「除了波盘陀之外,你有别的地方可去吗?」糟糕,她无处可去,而把孤弱的她扔在这里又太不人道,这下该怎么办?
  「没有……」粉黛的小脸上淌下了两串晶泪。
  「慢慢慢…:.」愈看愈觉得苗头不对的花间佐,急忙赶在大错铸成之前大叫,「给我慢着!」他那个改都改不掉的护弱主义又冒出来了吗?
  粉黛满心疑惑地回过头来,不解地盯着脸色苍白的花间佐,而野焰只是皮皮地对他露出一笑。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花间佐说得非常坚决,并在野焰开口前先堵住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野焰讨好地朝他挤挤眉,「好啦,通融一下嘛上「想都不要想!」花间佐抵死不从,「你不能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带回去,这事若被军师知道的话,军师在砍了你之后,他第二个就会来砍我!」
  那个……他们天朝的人,说话都是这么怪的吗?
  粉黛百思不解地杵着下颔沉思,堂堂雄狮大军的元帅,他得去忌讳一个军师?区区一介军师,官位再高也不过是官拜侍即或郎中令罢了,身为王爷和一军统帅的他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在他们的口中,真正统颌雄狮大军的人,听起来好象应该是那个军师才对?
  野焰附和地点头沉吟,「嗯……沧浪是可能会在气爆了后赏我一顿排头。」
  「知道就好,在哪捡的就快点把她摆回原位去!」巴不得他快点改变心意的花间佐,连忙想将他手中的粉黛抢过来丢弃。
  野焰悍卫地将她给楼得死紧,「不行,你看她那么柔弱需要人来保护,我怎么可以把她孤零零的放在这里自生自灭?你是想让我于心不安吗?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柔弱?需要人保护?那个东西在哪里?她怎么都没看到?
  打量了四周半晌,粉黛狐疑地回过眸盯着野焰脸上纯挚干净的笑意。这男人说的该不会就是她吧?对喔,东西,她都忘了她现在只是个东西。
  「对呀,我好可磷喔……」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这两个男人扔掉的粉黛,马上识相地摆出一副可怜委屈的弱小模样,抽抽噎噎地俯在野焰的胸前啜泣。
  「不哭不哭,我疼你。」野焰立刻放软了声调,舍不地轻轻拍抚着她安慰。
  花间佐头痛地捉着发大叫:「你不要又来了!」
  「小花。」见怀中娇弱的东西哭得梨花一枝泪带雨后,野焰深吸了一口气,抬首慎重地朝花间佐轻唤。
  「嗯?」
  但他接下来的话可就一点也不温柔了,「我要把这个极度需要有人来保护的东西带回去,你再罗唆一句,我会把你那顶军盔给塞进你的嘴里。」
  花间佐差点跳脚,「王爷!」
  有点生气又有点想笑的成分,缓缓在粉黛的胸臆间漫开了来。
  看他们两个一时之间恐怕还吵不完,她干脆在花间佐下一波的抗议声传进她耳底前,乖乖窝在野焰怀里闭上眼装睡,等着由他多管闲事的把她给带回去。
  虽然,她还弄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混进天朝大营里打探敌情,又能够这样倚靠着一个貌美如花又可爱得紧的男人,却是她生平头一遭的特殊经验,最重要的是,这个大美女……不,这个寰王野焰,他闻起来……一点也不臭。
  第二章
  〔这是什么东西?」
  冷沧浪两手扠着腰,在野焰两脚一踏进中军营帐后,便板起了一张阴森的夜叉脸,横眉竖目地死瞪着野焰怀里所抱着的东西。
  靠在野焰怀里装睡的粉黛,咬牙切齿仍不足以形容她现在冒火至顶点的闷气,而扭下冷沧浪的脑袋,也不足以宣泄她很想杀人的心情。
  又叫她东西,这些男人……她已经忍很久了喔。
  他们都瞎了眼吗..东西、东西……她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睛,虽然娇小不足以威吓敌人的身材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但她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她这娉婷婀娜、能当掌中轻的体态,可是她最大的骄傲哪,他们怎就没个人把她当成女人来看待?不,应该说,她连最基本「人」的地位都还挣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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