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在朝阳里 第22章

  她不是那种把方帽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她知道补习班里有很多同学都把联考的成败看成一生的赌注,有的甚至成了只会读书的机械人,满脑子只有升学、考试,容不下其他事物。有的甚至严重到,把所有同学都当成死敌般侦防,吝于伸出鼓励、伸出友谊的手。
  为了一张大学文凭,把自己弄得阴阳怪气、紧张兮兮的,甚至成为升学主义的先锋烈士,是否值得?
  她困惑的梭巡教室内所有的同学一眼,被他们那种聚精会神的表情弄得更迷惑不解了,接着,一种悲哀和苦涩的无奈涌上心头。
  可怜的一群迷路羔羊,是社会的现实残害了我们?还是我们被自己盲目的功利私心蒙蔽了?
  下课铃声响了,她如释重负般收拾着纸笔,对蕙心笑着说:“我先走了你,继续奋斗吧!”廖蕙心继续留下来上关文勋的英文课。
  “你不留下旁听吗?顺便监督他,免得他被我们这群爱慕者瓜分了。”
  “不必了,你们尽量望着他留口水没关系,我不介意‘出借’他两个钟头?”伍咏蝶拾起大大的嬉皮背袋,一脸巧笑嫣然。
  “瞧你那副老抻在在的德行!小心我们借上瘾了,来个横刀夺爱,鸠占鹊巢。”廖蕙心没好气的消遣她。
  “悉听尊便!如果你有那个本领的话!”她扮了个鬼脸,洒脱地挥挥手,向廖蕙心努努嘴来个飞吻道别,然后踏着轻快的步履离开教室。
  刚下楼,穿过补习班大门,想转到南阳街口去吃盘臭豆腐,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伍咏蝶?请问你是伍咏蝶吗?”
  她惊讶地转过身,但见一个容貌清丽,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子站在补习班骑楼下,一双清灵有神的眼眸正定定地盯着她,那种眼神带着太多太多不寻常的敌意。
  “你是——”
  “我是谁?!”汪裕琴嘲弄地挑起眉毛,一双艳丽动人的眼眸寒光点点,她紧盯年纪轻轻却美得出奇的伍咏蝶,再次被嫉妒和怨尤烧灼得五内俱焚,我是关文勋的同班同学,更是——”她咬紧牙肯,“他过气的女朋友。”
  咏蝶脸色微变,他本能地挺起背脊,语气跟着生硬起来,“你找我有何目的?想找我麻烦?还是要我让位把关文勋还给你?”
  汪裕琴眼睛闪烁不定,看来这个伍咏蝶年纪虽轻,却不是泛泛之辈,瞧她一脸强硬的神情,还有那不卑不亢,字字清晰犀锐的谈吐,想要如愿以偿击溃她,恐怕得费点技巧了。
  咏蝶见她眼睛闪烁不定,一脸诡异阴沉的神情;立即晓得她是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她不给她玩弄心机的机会,头一甩,冷冰冰的抢先说:“对不起,我肚子饿了,不管你找我的动机是什么,我都没有兴趣知道。”说完,她掉头准备离开。
  屈居下风的汪裕琴气得花容变色,“伍咏蝶,你少得意,你以为关文勋真心爱你?错了,他只是贪图你的家世背景,还有——同情你的际遇!”
  “同情?”咏蝶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他为什么要同情我?”
  汪裕琴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她撇撇唇,冷笑道:“他这个人一向有个怪癖,喜欢同情弱小,或是残缺不全的动物,特别是喜欢收容一些缺腿断臂的阿猫阿狗,他喜欢扮演强壮的呵护着,他对你也是这种心态,他知道你缺乏母爱,家庭有问题,所以——” 
  “所以——心肠一软?把同情和爱情混为一谈?”咏蝶寒声打断她,面无表情,一双黑眸又亮又冷,像两颗嵌在苍穹里的钻石。
  “你知道就好,我只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省得你被爱情的假相冲昏头,”她听见咏蝶的冷笑,不禁惊怒交集地瞪着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未免太落伍了,”咏蝶犀利的眼睛像两把利刃般刺向她,“跟我玩这一套挑拨离间、醋海生波的诡计不觉得幼稚吗?告诉你,本姑娘不是琼瑶笔下的那种弱不禁风,不食人间烟火的灰姑娘,跟我耍这一套把戏是没用的:论耍眼、玩花样你远不如本姑娘,本姑娘十六岁就懂得得制敌机先、攻心为上的法门,你不信的话,不妨可以找我继母求证!”
  “你!”汪裕琴气得脸都绿了,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狼狈又羞愤交加,她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当街羞辱!!真是阴沟里翻船,她还来不及从这份呕心泣血的愤恨中恢复过来,伍咏蝶又给她一记笔捶!
  “不必觉得难堪,有道是人有失算,马有失蹄,你也不必气得咬牙切齿的。老实说,站在同样是女性的立场上,我很同情你,单恋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可是——我真的爱莫能助,爱情是不能施舍的,对不对?”
  汪裕琴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恶毒的紧盯着伍咏蝶哪张写着嘲谑的脸庞,恨不能刮下她满脸的得意和冷笑。“好!你厉害,你的确有张刻薄恶毒的舌头,你尽管逞口舌之快来打我这只落水狗。没有关系,反正——你也得意嚣张不了多久!等你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家玩在掌心的棋子时,我怀疑你还能这么气焰嚣张,盛气凌人吗?”
  伍咏蝶闻言不能自己地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爬上心田,搅得她浑身不舒服。但,她不想让汪裕琴称心如意。她点点头,一脸淡漠的冷哼着:“谢谢你咬牙切齿的‘用心良苦’,虽然我知道你巴不得看我的笑话,但,我能谅解你酸葡萄的心理,毕竟——弃妇的角色是很难扮演的。虽然,你演得丝丝入扣,十分传神。”
  汪裕琴整个脸都扭曲了,“好,伍咏蝶!你神气十足,你尽管卖弄你那尖利恶毒的爪子,我看你和关文勋的蜜月期能维持多久?”她扭着嘴唇凄厉地哼着:“你以为关文勋是用情专一的多情种子?告诉你,他跟你老爸一样,深悉见风转舵的艺术,更是个一等一的投机分子!”
  咏蝶不耐的蹙起眉端,眼中也有怒焰,“你讲完了吗?我可以去吃饭了吗?”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冻的霜块。
  “我是讲完了,希望不至于影响了你的胃口。”汪裕琴不怀好意的说,她知道她多少已经影响了伍咏蝶的情绪,尽管她聪明刁钻,故作轻松,但,她还是看出掩藏在冷硬外貌下那颗晃动不安的心。
  咏蝶下巴一昂,一对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唇边绽开了一朵微笑,“谢谢你的关心,我一向乐观开朗,尤其是食欲,更是好得没话讲,你那点小玩意对我来说是小儿科,我不至于为此而破坏了我的美食口味。”她神闲气定地甩甩一头长发,“如果你没有别的更值钱的建议,我想去大快朵颐一顿,你有兴趣作陪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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