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波的气息猛地一窒,忍不住偏过头去。「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连 我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不再被战尧修握在掌心里。」
「但我看你这些年来似乎都很乐意听从他的差遣,被他握在掌心里,你不也还是过 得很惬意?」宫上邪冷冷地跟着这个跟封贞观一样对战尧修忠贞不移的段凌波。
段凌波摊着两掌,「那是因为我太明白反抗战尧修会有什么下场。为了我自己,我 情愿让他掌握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情愿对自己好一点,乖乖听令总比折磨自己来 得好。
宫上邪忿忿地握紧了拳,「但我并不愿。」
他不愿、不愿。不愿!他的心底有千百个不愿,他不愿原本像条蟠蛇可以自由来去 四处倘佯的自己,被人捉至牢笼里不能再自由地来去,他更不愿他那仅存的半颗心,被 战尧修握在手里,时而掐紧时而放松,让他一阵又一阵地熬受着痛楚,而他胸口所缺少 的另外半颗心,至今他仍是不知道它在何处。
他和其它三个死党的心,都是由两块八卦玉组成的,早在二十年前遇上战尧修时, 战尧修只分别留给了他们四人各一块八卦玉,却将其它四块八卦玉拿走。
拿走了那四块玉,就等于夺走了他们的另外半颗心,让他这些年来不停地找寻着那 半颗被夺走的心。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倾尽了全力,来达成那个剥夺了他们人生的战尧修 的指令。
段凌波拍着宫上邪的肩头再一次向他开导,「你就认了吧,何必老跟战尧修过不去 ?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你何不就照着他的话去办?」
宫上邪将拳头握得更紧,紧咬着牙接受他得再一次听命于人的事实。
「即使你再不愿,只要你身上有着八卦玉,也由不得你。」段凌波无奈地叹口气, 对这个总怀有反抗念头的死党几乎没辙。
宫上邪不甘地扯着颈间的蛇蟠玉,「为什么这块玉要在我的身上?为什么我生来就 注定要为战尧修效命?」天底下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何这世上总有那些早 已注定的事情?
「我只能说……这是命。」段凌波别开脸,抬首望着远方。
宫上邪忽然转过头来,「你还记得二十年前战尧修对我们说的话吗?」他记得他第 一次接下胸前的这块蛇蟠玉时,那个八卦玉的主人战尧修,彷佛在他的身上下了一道他 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咒语。
「记得。」段凌波微微苦笑,「他说过我们这些心都缺了一半的人,没有选择权。 」
「为什么是我们?」
「我也不知道。」段凌波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又很快地掩去。
「别再想了,早点看开些,这样你也会比较好过。」
宫上邪放松了紧握的拳,双手捞起了段凌波为他准备好的行囊,深吸了口气,决心 先将这些纠绕着他的心事摆在一边。他还有他不愿做的事得做。
「上邪。」段凌波在他往外走时突然叫住他。
宫上邪止住脚步,缓缓回头看向他。
段凌彼偏着头问:「你还常在梦里听见歌声吗?」
宫上邪征了怔,再次记起那个夜夜在他的梦里咏唱的女子,那个缥缈在梦境里无法 碰触也无法接近的女子,是如何地夜夜在他的心头徘徊不去,是如何地让他满怀思慕。
「看清楚是谁唱的了吗?」段凌波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很想知道那个躲在他梦 里头的女人到底是谁。
宫上邪忍不住蹙拢一双剑眉,忍抑地低喃,「快二十年了,我还是不知道那个女人 是谁。」
「你还是要继续寻找那个在你梦里唱歌的女子?」原来,他还是不知道。而经过了 这么长久的岁月,难道他还是不肯放弃?
「我要找她。」旦誓不移的承诺自他的口中吐出,掷地有声。
段凌波挑高了眉峰,一抹无法察觉的笑意自他的唇畔悄悄逸出。
宫上邪握紧了双拳,「就算得再花二十年、三十年或是一辈子,我也要找到她。」
第二章
为了找寻虎翼玉,宫上邪来到了苏州。
这一路行来,能够打探到关于虎翼玉的消息寥寥无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八卦玉 的名号太过响亮,树大招风,许多人对此事大多采取回避的态度,不是置之不理就是急 急忙忙地回绝了他的探问。
从一路上所得来的情报,宫上邪渐渐明白了苏州人对虎翼玉如此敏感的缘故。
在这由两江总督统辖的苏州,人人皆知两江总督乃是朝中司马相国的心腹重臣,也 更知司马相国急欲夺得八卦玉,虽然从很久以前人们便知道在他们苏州藏有一块虎翼玉 ,但从来也没有谁敢说出虎翼玉在哪里,就唯恐由京城进驻两江总府础的相府太保会因 此而来强夺掠取。
不过虽然人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说起那块虎翼玉,可是在苏州城的街邻巷里间,却流 传着一则小道消息。
苏州这处水乡泽国,除了地美丰饶外,还盛产美人;而苏州城首屈一指、赫赫有名 的红坊,就属九萼斋。听说在九萼斋里头,除了有着天仙似的美人外,还有一块大名鼎 鼎的虎翼玉。
传闻在一年前,一名官宦子弟为了见九萼斋的当家头牌花冠姑娘,不惜散掷千金, 但即使耗尽了家财,却仍是无法一睹芳容。后来,一无所有的官宦子弟必须远贬他乡, 离别之际,在九导斋典当了一只通体澄艳、上头刻有巧夺天工虎形飞翼的美玉,才总算 是见到了花冠姑娘一面,一偿宿愿。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
红尘笑 第6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猪猪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