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 第37章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徐柔的道,像呢喃。大掌则隔着衣物,由纤细的肩头一路抚至不盈一握的腰肢……
  赵雅僵住身子,澄澈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没想到他竟会用这种手法来对付她……
  “我还记得,你最爱我吻你的这里……”炽热的双唇烙上她的肩头,轻轻啃咽着,“每回我这样吻你,总让你舒服得眯上眼睛……”
  在雷傲天娴熟的挑逗下,赵雅虽然极力控制神志,却仍然无法控制住身体,察觉到身子涌起的燥热感……
  “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他一寸一寸的褪下她的衣服,露出紫色兜衣,“我最爱你那莹白粉嫩的胸脯,那么丰盈、那么娇美,好像冬日新雪堆成,上头点缀着……”
  “够了!”赵雅失控的尖叫,用力推开他,以手捂住她的双耳,不愿再听到他煽情的描述。
  雷傲天却硬是拉开她的手,勾人的目光昭睨着她,邪邪一笑,“光用听的,就敏感到受不了?小野猫,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忘记我?”
  “我会忘,我能忘,我一定可以忘的!”赵雅难堪的叫了起来,浑身不住地颤抖。
  “你没法子忘的,我也不会让你忘。”雷傲天一阵低笑,邪魁幽暗的眸光却冷得没有任何温度。
  雷傲天向来都是漫不经心的,赵雅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眼神,心头不禁一寒。
  他伸出手,粗暴的一把扯落她的兜衣,赵雅吃痛的蹙起眉,就见他用那件兜衣将她的手捆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清淡的容颜头一回露出恐惧的神色,惊慌的咬住唇。
  “做什么?”雷傲天呵呵一笑,唇边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让我的小野猫了解她是离不开我的,免得她三天两头就要从我的身边逃开。”
  “不!”赵雅蓦地了解了他的意图,眼中的惊慌更盛,蟋住自己就往后缩,声调不稳的道:“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我不要你,不要不要不要了……”
  面对她的宣言,雷傲天只是冷笑,神情像来自地狱的魔鬼,“是吗?等一下我就会让你求我,求我要你……”
  “不……”
  语音未断,雷傲天便俯下身来,阻断她未说完的话语,以一记狂肆缠绵的吻,领着她进入激狂的情自中。
  第十一章
  决心
  绝情寸柔肠,
  盈盈粉泪,
  平芜尽处是春山,
  行人更在春山外。
  —欧阳修·踏莎行
  冒着严霜寒雪一路赶回洛阳,已是年关将近的时候。
  见她只身回来,赵家夫妇脸上的喜色立即消失,在她躬身问好的同时急切的问道:
  “雷爷呢?怎么没有陪你一起回来?”
  赵雅身子一僵,在赵家夫妇连连的逼问下,才说:“爷日理万机,堡中姬妾又多,总不可能一个姬妾的娘亲病危,他就得亲自陪她回来。”声音中带着嘲讽。
  叔父和婶母还真是高估了她对雷傲天的影响力,犹自奢望能够靠着她,从雷傲天身上捞回些好处,看来,赵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事实上,这一点也不难看出来,和她远到塞北之前相较,赵家大厅已无往日的奢华,许多名画古玩已不见踪迹,大红地毯上处处有陈旧破损的痕迹,使得整个大厅显得分外空荡凄清。
  庞大的家业要建立起来,必须穷上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光阴,可是要衰败,只要几个月就够了。
  “可是,不是听说雷节非常宠爱你,为了你,还整饬了惊雷堡中的姬妾一番?”叶昭凤急急地抢道。惊雷堡远在塞北,与洛阳相隔甚远,她怀未接到雷傲天转移宠爱的讯息。
  赵雅看了看叶昭风,再看着站在她身旁的赵元展,唇边抿出一抹冷淡的微笑,“婶母应该非常清楚,男人的宠爱究竟能够维持多久。”
  赵元展年轻时就是洛阳知名的浪荡公子,见一个爱一个,只是畏于妻子的雌威,不敢公然娶妾,可洛阳人人尽皆知,赵元展性好眠花宿柳,也正因他二十年前在苗疆抛弃了个苗女,才种下殷无情寻价之祸。
  如此犀利的话语教赵氏夫妇脸色一阵育、一阵白,正待发作,赵雅就先说:“如果叔父婶母没事,请恕雅儿先告退,雅儿要去探望家母。”
  她躬身行了个礼,也不等赵氏夫妇答应,就径自退离大厅。
  后院的小屋,依然跟她离开赵家前一样的冷清、幽暗。一走进屋内,赵雅毫不意外没有半个丫环在一旁伺候娘亲。
  娘亲正沉睡着,赵雅默默地走向床边,看着娘亲的容颜,发现娘亲消瘦了更多,脸颊深深的凹了进去,腊黄的肌肤上寻不着半点血色,出气比人气多,全仗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着。
  娘亲果然如赵元展捎来的信中所暗示的,时日不多了。
  这件事实并不教她意外。圣手书生齐轩为娘诊过脉,早说过娘亲撑不过一年,她的病是心病,药石罔然,再高明的大夫也束手无策。
  凝视了娘亲好一会儿,她才走向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让难得的冬日阳光晒了进来,驱走房中的幽暗。
  冬阳虽暖,她的心头仍是一片冰寒,尤其是那套着紫玉足环的脚踝,那贴着肌肤的冰冷温度,无时不在提醒着她、嘲笑着她的愚昧,这只有安魂镇邪作用的足环对她而言,已经成了最可怕的诅咒。
  她是由惊雷堡中逃回来的。
  是的,逃!
  像一只丧家之大般急急地奔逃,只是和丧家之犬不同的是,她逃的不是人,而是自己残败的尊严。
  那一夜,雷傲天是彻彻底底的把她的骄傲给撕了下来,并丢到地上践踏。
  他履行了他的威胁,让她恳求他,哭着恳求着他要她,他逼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无法没有他……
  一个人的尊严还能怎样被践踏?赵雅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很惨,她的人、她的心、她的尊严全部都失去了。
  她还有什么面目面对雷傲天、面对一切?所以,她只能做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做的事——逃,捧着残破的心和残破的自尊,狼狈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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