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留着你的照片。"但是他的相片在她和威廉的生活中没有任何空间,这个乔兴很清楚。"你现在做些什幺?"他看起来并不贫穷,不过也不像富有之人。
"我是海德堡大学的英国文学教授。"他说,两人都想起当年经常谈起一些诗人作品。
"相信你一定很擅长这一门课。"
他放下酒杯走近她。
"也许我不该来,莎拉,可是我时常在想你。我好象昨天才离开这儿的。"实际上不是昨天,而是一辈子。"我必须再来见你--弄明白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过去是否对你还有意义。"这个问题很大,而她的一生过得很充实,他的人生却显然十分贫乏。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乔兴--我一直记得你。"她必须对他诚实。"我当初爱过你。要是情况不同,要是我没有嫁给威廉……不过我嫁给了他……他也回家了,我非常爱他。我永远不可能再爱另外一个男人。"
"即使是你爱过的人?"他眼中满载着期盼与失落的梦,但是她无法给他想听的答复。
她摇摇头。"即使你也不可能,乔兴。我当时不能,现在不能……我永远属于威廉。"
"但是他已经去了。"他温和地说,猜想自己是否来得太早。
"在我的心里不然,正如同当年一样。我当时很感激上苍,现在也没变。我不会改变的。"
"对不起。"他活像一个心碎的人。
"我也对不起。"她说。
孩子们这时候进来了。亚蓓对他屈膝行礼;赛伟在屋里跑,快乐的破坏所有看得见的东西。最后裘恩也下来了,问她可否跟朋友出门,她把他介绍给乔兴。
"你有个完美的家庭。"他在他们离去后说。"小的有一点像菲利。"在法国沦陷期间,菲利正好是这个年纪。她看得出他爱她的儿子,也在思念依兰。"我还会想到依兰……她简直可以说是我们的宝宝。"
"我知道,"威廉也有同感。他对莎拉说过他嫉妒乔兴,因为他认识依兰,威廉却无缘见到她。"她好甜蜜,裘恩有点像她。赛伟也偶尔有点像……亚蓓则完全是另一种类型。"
"看得出来。"他笑了。"你也是啊,莎拉。我仍然爱你,永远爱你。你现在的样子完全符合我的想法--而且更美丽……一样的好。我真希望你没有那幺好。"
她轻笑一声。"对不起。"
"威廉是个幸运的男人。但愿他知道。"
"我想我们两人都很幸运,只是时间太短……我好希望他能长寿一点。"
"他在战后怎幺样?报上说他的生还是奇迹。"
"没错,他受的伤很重,而且被用过刑。"
"他们做的事很可怕。"他不假思索的说。"有一段时间我羞于表明自己是德国人。"
"你只不过在这儿帮助你的同胞,那些事都是其它人干的,你用不着惭愧。"她曾经爱他。尊敬他。
"我们早该停止那些倒行逆施。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原谅我们的罪行。"她同意他的说法,不过至少他的良心是清白的。他是个好人,一个正派的军人。
最后他站起身环顾四周,似乎想将一切细节谨记在心再离开她。"我要回巴黎了。我弟弟在等我。"
"以后再来。"她送他出去时说,但是他们知道他不会再回来。她慢慢送他到他的汽车旁,他停下脚步注视她,他心中的饥渴在眼中跃动,渴望触摸她。
"我很高兴能再来看你……这是我多年的愿望。"他轻触她的脸颊,她凑近他吻他的脸、抚摸他的脸,再向后退开,这一步似乎是从过去退回到目前。
"保重,乔兴……"
他迟疑良久之后才点头,他上车前向她敬个礼,她没有看见他眼中的泪,只看见他的车……和以前的他,她的脑海中只有对威廉的回忆。乔兴早在多年以前就离开了她,如今再也没有地方容纳他。这些年来都没有。当她再也看不见那辆车时,便转身回去陪孩子们。
第十章
裘恩于一九七二年大学毕业,拿到了哲学和文学学位,莎拉为他骄傲万分。他们都去参加毕业典礼,除了菲利,他正在伦敦忙于采购珠宝,包括一顶重要的皇冠。艾梅也来出席典礼,身穿藏青色名牌服饰,戴着韦特菲珠宝店的灿烂蓝宝石配件。她现在已经是社会地位重要的女人,她和财政部长的关系是公开的秘密。他们在一起好几年,他待她很好。他的妻子长年卧病,子女都长大了,他们的交往不会再威胁到任何人。艾梅也十分爱他。他为她买了一幢漂亮的房子,人们都以参加他们的邀宴为荣。巴黎的名人都去过她的家,她在韦特菲担任经理的身分也增添了神秘感。她的穿着无懈可击,品味一流,佩戴的首饰也是极品。
莎拉很庆幸艾梅还肯替她工作,尤其是在裘恩也加入珠宝店之后。裘恩的设计能力出色,善于挑选宝石,但是他对做生意还很生涩。艾梅早就不站在柜台后面销售了;她在楼上有一间办公室,是地位重要的经理,莎拉的办公室就在她的对面。两个人时常敞开彼此的办公室大门,隔着走廊吆喝,活像住在学校宿舍的女学生。她们俩永远是至友,而这份友谊、孩子们,以及愈来愈大的工作量,是维系莎拉度过失去威廉之苦的因素。如今已事隔六年,对莎拉而言,这段岁月冷酷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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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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