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罗兰 第6章

  “原则上是六、七点。”
  “什么叫做原则上?”
  “可能更晚。”她工作的原则是比别人早到,比别人晚走,所以下班时间往往会比预期的晚上许多,这就是她学历不如人,却得以往上攀升的主因。“我走了,要吃什么,你自己慢慢弄吧。”不待他再多说什么,她就疾速闪人了。
  ☆  ☆  ☆
  忽视肚子不断传出的抗议声,他以之前在客厅领悟出来的摸索技巧,小心翼翼的将厨房每一处摸上一遍。
  可惜不论再小心,他依旧跌撞出更多的汗与淤青,但总算还是有惊无险的将厨房给摸透了。
  随手塞了几片吐司垫了下胃后,他由冰箱中取出鸡蛋和应该是火腿片的东西,准备开始大展身手。
  尽管没看过猪走路,他起码也吃过猪肉,所以就算他从没亲自下过厨,他还是知道要先开炉火、倒油,才能将蛋打到锅里。
  为免自己到时候连蛋壳都一起下锅,他找了个碗,小心谨慎的将蛋先打好摆在一旁,然后才准备开炉火。
  可难题来了,不论他将瓦斯炉的旋转钮往左或往右旋,他就是感觉不到有火花窜出的感觉。
  不死心的他一试再试,结果依然一样。
  “操,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瓦斯炉!”没了耐心的他气得奋力一击,不料一个方向没拿捏好,一拳正好击中炉口的铁块。
  “喔,操!”他痛得立刻缩回手,用力甩着,一个没留意,—旁打好的蛋被挥个正着,霎时咒骂声与碗盘碎裂声齐响。
  一连串的意外、挫折磨得他心情郁闷到极点,想都没想的,他发泄的伸出脚,用力一踹。
  “操!”忘了自己没穿鞋的他以肉搏石的下场就是痛上加痛,在瓦斯炉前抱脚狂跳。
  跳着跳着,他脚下忽然一滑……
  “喔,操。”跌了个四脚朝天的他再次痛骂出声。“什么鬼东西啊?”他伸长手,往脚底一摸,摸到几块碗盘碎片外加一手黏。“操,遇到个没同情心的冷感女人已经够背了,你这该死的臭鸡蛋不合作就算了,居然还冒出来恶整我,今天要是不吃了你,我岳鸩两字倒过来念。”气疯了的他由冰箱中拿出剩余的五颗蛋,全打进一个大碗里,然后举碗就口,屏着气,一口气将它们全都吞下肚去。
  口腔中溢满的恶心的味道迫使他直接打开水龙头就饮,直到味道淡去,他才以手盛水,泼了自己满脸,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尽管口腔中蛋的腥味已经淡去,但他的食欲却也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所以他想也没想的,直接离开厨房。
  ☆ ☆ ☆
  重回客厅的他已经恢复理智,所以他依循之前的记忆,小心翼翼的避过橱柜等障碍物,摸向沙发附近找寻电话,准备命人来将他带离这个陌生的环境。
  其实一清醒,他就可以做这个动作,可是他没有。
  不是刺激过大忘了,而是……
  他不相信她!
  尽管她说她是救他的人,可是天知道事实是否真的是如此?
  说不定她跟昨晚袭击他的那批人根本是同一伙人。一思及此,岳鸩抿紧唇,冷硬的五官霎时更显寒酷。
  —路摸索的过程中,他发现她家的布置相当简陋,简陋到很像临时布置出来应付他的,因为他所遇到的障碍物实在少到不像话,少到就连他想泄愤的故意撞倒一些东西,都没东西可以让他撞。
  不是他疑心病过重,而是她的态度实在不像有心想救人,又加上这里的布置不像有人长期居住的感觉……
  岳鸩握起拳,脑中霎时闪过无数种可能,种种都显示她居心不良。
  否则……
  有谁会不在家里安装电话?!
  ☆  ☆ ☆
  “晚餐在桌上,要吃就自己动手。”一身疲惫的汪蕣羽瞥了眼厨房,果然如她所预料的,无一处完好。
  收回视线,环视了下客厅,下场也没好到哪儿去,倒的倒,毁的毁,直可媲美垃圾场。
  至于他……
  又添了几处淤伤,整个人看似无一处完好肌肤。
  “吃完就动手把被你破坏的环境整理一下,否则今晚你就准备睡在垃圾堆里。”见他不动不语,她一点也不以为意的继续交代。
  她很清楚他正在对她做无言的抗议,可惜别扭的病人她看多了,早麻痹了。
  “电话。”
  “什么?”他莫名其妙的话语惹来她一阵错愕。
  “给我电话,我立刻请人来接我,不打扰你了。”哼,就不信你还不现原形。岳鸩冷冷的勾起嘴角,认定汪蕹羽不怀好意。
  “给你。”她瞥了他一眼,随手将手中的纸袋丢给他。
  “这是什么?”他直觉的捧住砸到自己身上的东西。
  “衣服。”
  “我不需要。”
  “你想赤身裸体出门,我不反对,可是你一旦走出去,就不准再回头。”他看不见不觉得丢脸,她可还要继续做人。
  “你放心,一旦出了你家大门,就算你求我,我也绝不会再回头。”
  “那就后会无期了。”她走到门边,帮他开门。“不送了。”
  “电话。”他没好气的再次提醒。
  “下楼右转,大约一百公尺处有个电话亭。”她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发现岳鸩越听脸色越难看。
  “你……”他双手握拳,气闷得发不出声来。
  操,难怪她会好心的给他衣服穿!
  难怪她会说一旦走出大门,就不准再回头。
  她根本存心恶整他!
  “好人做到底,这个你拿去,不用还我了。”她由包包里搜出一张电话卡塞进他的手里。
  “你家难道没有电话吗?”努力咽下梗在喉咙的那口闷气,岳鸩咬牙切齿的吐出问句。
  “不需要。”她一向独来独往,除了妹妹蕹心以外,她与任何人都没有交集,加上除了睡觉以外,她几乎都留守在医院里,所以家里根本用不着电话。
  “你……”
  “你到底走是不走?我要关门了。”心中涌现的一股失落让她的语气充满了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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