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吏 第28章

  总而言之,都是这个贱女人不识抬举,还有这老不死的居然敢抵抗……噢,还有眼前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也是,都是他们的错。
  “袭国舅,还不松手吗?是不是要我到皇上面前告御状,你才要罢手呢?”程盼儿的语气依然平静无波,炯然的目光却是从头到尾都一瞬不瞬地直盯着袭肖然的双眼。
  从小盯着烛光练眼力,程盼儿的眼神极为有力,袭肖然被她盯得胆战心惊,不自觉便松了手。
  桃娃的手一得到自由,立即往程盼儿这边逃来。
  袭肖然望着已经逃离掌心的桃娃,心里一阵可惜,还想说些什么或是直接要人上去把桃娃抢回来,已有一人附到他耳旁嘀咕了些什么。
  他听完后,眼神恶毒地瞪着程盼儿骂道:“程盼儿,你这个恶毒又下贱的婊子,为什么总要与我们袭家作对!”
  袭肖然一开口,群众之中才有人暗自惊呼原来此人便是程盼儿,那个将诸多罪犯施以各种极刑,恶名昭彰的酷吏程盼儿。
  程盼儿这个人除了用刑残忍人尽皆知之外,倒是有另一件事情知悉的人较少一些,那就是她办案就跟鳖的习性一样,咬住了就绝不松口,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就晓得,她程盼儿官品虽小,却扎手,还带倒剌。
  “袭国舅出口成‘脏’,容太妃若是知道了……”程盼儿才不理会袭肖然说的是什么,她只想尽可能把这对姊弟的名字提了又提、提了又提,好让城中人对今日之事人尽皆知罢了。
  “闭嘴!”袭肖然大吼一声打断她的话,随即丢下一句“我们走着瞧”,便带着一干手下离去。
  直到袭肖然离去,程盼儿才赶紧叫来虎娃与桃娃,三人一起将李哲扶到最近的医馆去。
  
  这天是年假的最后一天,街上的行人都穿着新衣上街,互道恭喜,程府内却是一片哀戚,里外挂上白布,大厅已经布置成灵堂,中央停了具棺木,里面躺的是环琅数十年来的主心骨,虎刀爷李哲。
  出事那天,程盼儿等人已经尽快将李哲送到最近的医馆,可到时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大夫更说李哲年纪大了,能不能挺得过这一关很难说,果不其然,他最终还是在三天后的夜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李哲是环琅创立时便存在的元老,他的资历甚至比团长还老,就连团长也得喊他一声李叔。李哲武功好,却不与人争斗,有智慧,却不与人算计,为善一世,到头来却落了个惨死拳下的下场。
  环琅里面的人几乎都是李哲的徒子徒孙,程盼儿自然也不例外,她甚至是
  他最后,也是最疼爱的一个徒弟。
  这天,头七守夜,众人依序而跪,她便跪在极为前面的位置上。
  这一夜,没人睡觉也没人说话,就连年纪尚小的虎娃刀娃都不敢吭一声,只有桃娃偶尔忍耐不住的咽哽声。
  一夜过去,程盼儿才对团长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完,程盼儿就将人带到了书房。
  “盼娃,怎么了?”眼见没有外人,团长便不顾忌地喊了程盼儿的小名。在程盼儿的记忆里,团长一直是个声如洪钟的人,如今一看才发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团长耳鬓也生出了白发。
  程盼儿突地有些心酸,她强压下心中各种愁绪,让脸上面无表情地道:“团长,你们走吧。”
  “你说什么呢?”团长不懂程盼儿为何一开口就说这个?
  “等一下让众人把行李收拾好,等城门一开就走。这个时候人少,你们要多加小心,别往无人的地方走,要走官道,走有人烟的地方,不要露宿野外。还有……把邓伯也带走。”程盼儿也不解释,就交代了一大堆事。
  程盼儿的态度让团长不由得感到不安,急忙道:“盼娃,你该不会是想要做什么傻事吧?”
  “往东南走吧,这几年先别回北方来了。”程盼儿道。
  “盼娃!”团长低吼了一声。为了不惊动还没睡的人,团长也不敢吼得太过用力。
  “我有件事一定要做,不论谁来说,我都要去做。”程盼儿也不说是什么事,只是劝道:“想想铃姊肚里的孩子,那是团长你盼了好几年的金孙,对吧?没必要把整团的人搭上我要做的事,你们走吧。”
  团长这时也知道程盼儿要做什么了,张口几次也说不出劝退的话来,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这个傻娃。”
  程盼儿的个性,他们全团的人都清楚,一旦她决定的事,就是再难也要去做到,怎么劝也没用。
  “带大家走吧。”程盼儿仍道。
  “知道了,我立刻让众人去收拾,只是……你要自己保重。”团长道。
  程盼儿明知自己要做的事只会让自己凶多吉少,仍是应了声,“嗯。”
  为了方便守夜,环琅的人暂时都挤在程府里,团长出了书房之后,便让众人去收拾行李,大伙虽然有所质疑,但像他们这种戏班,团长的话是绝对得遵守的,因此也无人反对。
  因为年假才刚放完,程盼儿让众人待到巳时再出城,因为这时间路上行人较多,环琅的人相对也就安全些。
  众人走了之后,整个程府上下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与躺在棺中的李哲遗体,大厅显得特别空荡冷清。
  中午的时候,孙潜过来了,程盼儿也没有招呼他,便问:“如何?”
  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孙潜有些不好开口,踌躇了会才道:“他们一口咬定是双方互殴致死,绝口不认是袭肖然叫唆杀人。”
  程盼儿坐在椅上,交握的双手有些颤抖。
  “榆卿,你有办法要他们认罪的吧?你一向很有办法。”孙潜道。
  “没有用的。”程盼儿低声道。
  “怎么还没想办法就说没用?这都不像你了……”
  “没有用的。”程盼儿打断他,“孙潜,我程盼儿在此与你割发断义,从此你我再无关系。”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把和剪,打散了发馨剪下一撮发来。
  孙潜被她吓得不轻,一时慌了手脚,“割发断义?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
  “你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们不适合,从此之后,我们恩义两绝,再无关系。”程盼儿决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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