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吏 第22章

  孙潜忘了自己小时候最后一次爬树爬墙是什么时候,总之,他肯定自己十岁之后没干过这种事。
  太久没爬了,技术生疏啊,所幸孙潜再不济,也是个年青男子,身手再差,也不至于连道围墙也翻不过去。
  双脚落地的时候,孙潜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身上手上都沾了不少泥土,不过也不能怪他为何弄得如此狼狈,这个时间已是宵禁时间,他光是要避开巡夜的人,就已经累得不轻,要不是之前办案时,将巡夜的路线与时间弄得很清楚,能不能顺利到达,都还是个未知数。
  拍拍衣上的尘土,这是他衣柜里颜色最深的一件衣服了,虽然不是黑色的,好歹是深蓝色,在子夜的夜色保护下,还真看不太清楚人影,只是这是件冬装,秋夜虽凉,穿起来还真有点热。孙潜心想。
  
  进到了程府之后,最困难的部分就算已经克服了,接下来只要找到程盼儿的房间即可。
  孙潜左右张望。程府是官府配给的,虽不太大,倒也不会太小,幸好程府里向来没什么人,就只有程盼儿与邓伯两人,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会让人看见。
  想到自己居然为了见程盼儿一面,不惜犯宵禁又翻墙,实在有辱斯文,孙潜不禁微微赧红了脸,可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看看她。
  原本就想她想得紧,下午在知味斋听扮诸葛亮的伶人唱了最后那句“我面前缺少个知音人”时,他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程盼儿从来不曾主动提起自己的事情,孙潜对她的了解其实很有限,但他总能在偶然间感受到她身上流露出来的寂寞。
  那么轻浅,一闪即逝,却又是如此清晰。
  她曾是一名伶人,随口说出句戏文来,也是正常的事,那曲子的最后一句也很可能就是个巧合,这些孙潜都懂,却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夜她在他怀里痛哭的模样,特别是午夜梦回,想将她护在怀里,教所有人都伤害不了她。
  强烈的欲念像只蛰伏心中,无法被抑制的兽,日夜叫嚣着要撕开他的胸口,于是有了这一次的夜访。
  夜深了,又没星月来照路,隐藏身形是挺不错的,就是探路会有些麻烦,不过好在来过这么多次,孙潜还记得程盼儿的房间在左侧,邓伯的房间在右侧,只要记得方向,好歹不会敲错房门。
  抹了下涨红的脸,孙潜沿着墙角,慢慢地往厢房摸去。他记得左侧前方是书房,后方是程盼儿的房间。他凭着去过书房几次,很快便找到位置,紧接着又顺着墙摸到后面的房间。
  不知道她睡了没?孙潜心想着。
  如果她已经睡了,吵醒她不太好吧?不过也有可能她还没睡熟呢,那这样应该要叫她吗?她若是看见自己这么晚闯进来,会不会生气?
  孙潜直到来到了程盼儿房间的窗下,才想到这个问题,累积了一晚的勇气突地消了大半,开始婆妈起来。
  舍不得打扰她休息,却也舍不得还没见她一面便就此回去,在窗下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孙潜才试探性地轻轻敲了两下窗缘,然后过一阵子又轻敲两下。
  孙潜敲窗的声音极轻,若程盼儿已经睡着了的话,估计吵不醒她,若是人还醒着的话,重复个两三次总该听到的,因此他决定就敲三次,三次她都没给回应的话,他就回去了。
  敲了两次,房内都没有反应,孙潜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又轻敲一次。
  孙潜等了一会,房里还是没动静,就在他失望地准备放弃时,终于听到房里发出微微声响,他一时心喜,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榆卿,是我。”
  房里的人走过来推开窗,孙潜快一步在窗微开一条缝时,将窗按住,“不,这样就好,别开。”
  虽然程盼儿没有开窗,也没有说话,但孙潜知道她就在窗的里面,心中不禁有些激动了,有点慌乱地道:“我我我……我知道这么晚过来打扰你,太过
  唐突,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好些了没?你别开窗,否则就真要坏你名节了。”半夜夜袭女子闺房,还会担心坏了人家名节?孙潜的逻辑也真够奇葩了。
  “你身体好一些了吗?”孙潜问。里面好一阵子没有动静,孙潜正急着,里面突然传来敲在窗框木头上的一个轻音。
  孙潜一下便猜到,“是不是喉咙疼,说不了话?是的话,你就敲一下,不是就敲两下吧。”
  房里传来一声轻响。
  孙潜见她还肯回应自己,应该没有为他夜闯程府这件事太过生气,便又问:“身体呢?好一些了吗?”
  房里又是一声。
  “那就好。榆卿,我……我有些话想要当面跟你说,可是我又不敢当面跟你说,可不可以让我就这样讲?”孙潜问。
  房里静了好一阵子,直到孙潜觉得心都要从自己胸口跳出来时,才听到一声轻响。
  “我想说的是,我我我……”孙潜支吾了半天,才一鼓作气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了。”
  房中寂静,孙潜也不在乎,迳自说道:“我不是个对这种事敏感的人,但你的态度,我不是完全看不出来,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个忘不了的人,可既然这些日子,他从未在你身旁守护你,你你你……”
  孙潜又结巴了一阵才道:“你忘了他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说完,孙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门了,头热脑晕,心脏狂跳,久久都再说不出话来。
  房中人也是久久都没有给回应。
  孙潜有些失望,却也有些安心,虽然她没有答应,至少不是瞬间就被否决,他迅速吸了几口气,接着又道:“你现在没有办法做决定也没有关系,至少……让我陪在你身旁。”
  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他等了一会儿,不禁有些急了,忍不住又试探地问了一次,“可以吗?”
  这次,孙潜终于等到房中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声响。
  如同天籁。
  京城里听戏的热潮着实大大地延烧,两个月过去,不只没有减退,甚至还一路蔓延到全国上下,有不少较具规模的城镇都有了专门演出的剧院,虽然简单,但观赏戏剧的条件已经不知较以往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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