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妻妻焉 第20章

  「你相信吗?昨夜是我第一次知晓原来男女之事竟可以是这样的。」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自嘲,「还记得嫁给你的那个夜晚吗?我曾以为痛昏过去,是老天给我的眷顾。」
  那夜,他厌恶的眼神将她的心灵烧了一个无法痊愈的大洞;而他毫不怜惜的占有,则扭曲了她对欢爱的认知。
  她一直以为行房是血腥、野蛮与痛苦的,从不知道原来闺房之事也可以是温柔的、销魂的。
  最最可笑的是,第二天她还在惶惶不安中,拟订了打昏她夫婿的计画,谁想事实竟是他根本不屑回到她的榻上!
  她淡然一笑,「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吧?」
  「我……」他无法为自己开脱。
  那时,他视她为夺走他终身幸福的罪魁祸首,将满腔怨恨发泄在她身上;此时,她只是淡淡的陈述,不曾控诉,不曾哭泣,却让他深深体会到过去的自己是怎样的混帐!
  「后来,你夜夜流连花月楼,别人为我抱不平,我心里却着实庆幸,我觉得自己脱离了苦海。」明明是很痛苦的事,她却可以笑着说来,「我想你一定在背后嘲笑我的愚蠢吧?」
  「我……」他无言以对。
  对文人来说,上酒楼妓院听曲,喝酒、吟诗是一种风雅的表示,可等他跳出了那个环境,回头再看,纔醒悟到:那些以狎妓来标榜的所谓风雅,不过是无耻的下流勾当而已!
  「我……错了。」
  「错也好对也罢,都不再是我的责任了。」玳青笑得云淡风轻。
  「玳青……」他心里的不祥之感更重了。
  「你走吧!」她淡淡的说。
  曾经他有千般理由忽略她,而此刻她要做那个先离开之人!
  「这件你亲手做的衣裳,难道不正代表你仍爱着我吗?」东方珏整个被弄糊涂了。
  「是啊!这件衣裳……」纤手抚过那厚实的布面,她不由感慨。
  严格说来,这还是她替他做的第一件衣裳呢,只是纔做完,东方世家的家境也已转好,从此他就只穿丝绸的衣衫了。
  因此,这件布衣就一直搁在她的衣箱里,直到他休了她时,阴差阳错的让仆仗收进她带走的小包袱里。
  「不,这只是一件衣裳而已,没有任何意义。」她否认得彻底。
  「我不相信!」他几乎嘶吼了。
  「它真的毫无意义了。」她的声音轻柔,却比嘶吼更能震慑人的心魂。
  毕竟啊,再执着的付出,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爱他太苦,太痛、太容易受伤,这次她终于学会多爱自己一点!
  「没有……没有任何意义?」他失魂落魄的,恍惚中似乎听见自己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只是一场单纯的肉体交欢罢了,怎会有其他意义呢?」她神色镇定的说。
  「只是一场……肉体交欢?」他还以为是肉身与灵魂的共舞呢!
  「是啊,对此你该比我更有经验吧?」
  「我……」她的话击中了他的要害。
  毕竟在他们的婚姻中,是他先背叛了婚姻的誓言,因此他无话可说。
  可他爱她,他不想就此结束啊!
  东方珏试图力挽狂澜,但她的眼里始终写着冷冷的拒绝。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不,别……别……别那么……残忍啊!」他哀鸣。
  他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脚下的大地似乎正缓缓裂开一个大口子,而他正被拖入其中。
  「错了,你纔是残忍的那个,从来就是!」
  朦胧中,她回想起多年前,那个孕育梁儿的狂烈夜晚,他也如此忘情吶喊、冲刺、占有……
  曾经她以为自己接近了天堂,可他却在烂醉中喊出别人的名字!
  那一刻,她的天堂崩塌了。
  自此,她冷绝的心再没感到过温暖。
  「我……」他再次语塞了。
  「这些年有时我会想,也许我该感谢你,因为你解开了我的枷锁,否则——」她这傻女人必定还看不破、解不脱吧!
  「不……」
  可她坚定的眼眸在说「是」,忽然间,东方珏无法面对这一切了,狂啸一声,转身冲出了菩提精舍。
  他们之间的痴缠终于结束了,这次,她将他彻底赶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当他在圆门那里踉跄着差点跌倒时,她无法忽略心头强烈的疼痛。
  莫非?
  也许?
  难道……
  不,这世上早已没了单纯的爱,她不能再傻傻的放入真心了!
  那好不容易纔修补起来的心,承受不了又一次的背叛。
  可那一再被她驱逐,却又一再来骚扰的空虚,好大好大……
  她早已不再年轻了,那些稚嫩的梦幻、年少的执着早该在商场的历练中消磨殆尽了。
  唉,还是守着一颗完整的心吧!
  她硬起心肠,想转回房,谁知双脚却一再的踬跛。
  生平第一次,她那颗聪明的脑袋弄不清,这究竟是因为跛足还是心有牵挂?
  W W W
  东方珏失魂落魄的走在河阳县的大街上。
  这河阳县虽小,琐事却多,他这县老爷的曝光率也就颇多。何况他还穿著菩提精舍那身银亮的制服,这使得他在衣着灰暗的芸芸众生中特别显眼。
  只一会儿,凡河阳县的百姓,上至富户财主,下至贩夫走卒,都认出大老爷那张熟悉的脸。
  「咦,那……那不是大老爷吗?」
  「真的是大老爷耶!」
  「……大老爷不是在升堂吗?为什么……」
  「这衣服不是……」
  「……」
  小地方的人们本就少见多怪,遇见如此不寻常的一幕,自然更是议论纷纷了。
  而这些议论全都进了东方珏的耳朵。
  是啊,该是他升堂的时间了。
  这五年来,无论刮风下雨,不论健康与否,他都不曾忘记身为父母官的责任,可现在他竟毫不在意了。
  「只是一场单纯的肉体交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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