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倾盆,她却觉得有点高兴,在高兴什么也讲不出来,就是挺高兴的。
两人终于走出花园,上了天子步辇。
康明杓心想,雨这么大,那些轿夫都湿透了,自己居然没湿,哈……哎?
怎么可能都不湿?那支油伞可是两个人撑着啊。
她心思一动,假装跟贺齐宣说话转过头去,“皇上,您说等孩子生出来,要几岁开始启蒙才好呢?”
“他的哥哥姊姊都是四岁,他就也四岁吧。”
“四岁,那么小……”
“不小了,朕以前当太子时,太子少傅说能拿筷子就能拿笔,没道理会吃饭却不会写字。”
“太子少傅真严格。”康明杓笑说:“不过也多亏这么严格,不然皇上今时今日要怎么承担重责大任。”
康明杓一边说,其实心里怦怦跳。
天,贺齐宣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他们不是两个人一起撑伞,是他在给她撑伞。
他他他……给自己撑伞……她是猪头,一把伞,两个人,怎么可能不淋湿……
心里感觉十分异样,她当然知道他重视自己,可是没想到他会宁可自己淋雨,也不想让她淋湿一分。
她摸摸胸口,不知道满腔情绪该怎么说,只感觉到心跳,怦怦,怦怦,怦怦……
贺齐宣皱眉,“怎么,胸口不舒服?”
“也不是。”
“朕看你捂着胸。”
“没事,臣妾没事。”
贺齐宣却是不信,一把握住她的手——征战过的人,都知道要怎么听心脉。
康明杓的心跳怎么这样快?他们刚刚又没做什么,居然跳成这样,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有。
他于是扬声道:“来人,去传太医到星阑宫。”
“不,不用。”
“胡说,心脉不整,还是让张院判来给你看看。”
康明杓想说自己没事,但又觉得好像真有点事,心中现在又柔软,又舒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第七章 八月产子多凶险(1)
“婕妤脉象很好,无恙。”张院判把脉后这样说。
“朕号的时候,心跳得挺快。”
“不然微臣开两帖护心补食,婕妤先吃吃看?”
贺齐宣道:“就这样吧。”
康明杓躺在薄被中,一句话都不敢说——怎么讲啊,总不能说知道皇上替自己淋雨,很开心吧。
贺齐宣大手摸上她的额头,“怎么脸也红了,张枝林,你再过来看看。”
张院判在写食谱了,听得皇上开口,自然马上到床边,一看康明杓脸颊微红,甚是奇怪,脉象明明很好哪,“敢问皇上,婕妤额头可有发热?”
“倒是没有。”
“婕妤有孕,加上天气变化剧烈,微臣先停人参茶,改用燕窝补身,较为温和……”
贺齐宣不耐,“总之,你把婕妤的身子给朕顾好就是。”
张院判吓得跪下,“是,微臣一定尽力。”
“婕妤顺利产子,朕给的赏赐也不会少。”
“微臣不敢,伺候婕妤是微臣的福分。”
康明杓看张院判都一头花白了,还因为自己的事情跪在地上,于心不忍,“皇上,臣妾真挺好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张院判连忙说:“万万不可,婕妤现在怀有龙胎,可得万事谨慎。”
贺齐宣的脸色看起来总算好些,“起来说话。”
“谢皇上。”
结果就是康明杓明明没事,还是在被子中躺着不能下床。
皇宫的锦被舒服得很,又轻又软,宫女还早晚薰香,淡淡的竹子香气,十分舒服,她躺着躺着就困了,没多久就睡着。
梦中回到在洗衣房的时候,正在熨烫衣服,春桃在一边说笑,不知道怎么的,招弟也在,三个人嘻嘻哈哈,罗姑姑进来让她们手脚快些。
然后她送了衣服去东宫,一样遇到皇上,一样扑进花丛,只是当她看着皇上离开,皇上却没回头看她。
梦里,康明杓提着捡回来的太子衣服回头往洗衣房走,内心却是感伤的。
皇上没回头看她……
他不想认识她了……
皇后跟淑妃那么能生,他不好女色又不缺孩子,根本没有认识她的必要。
可是她想啊……她想跟一个人雨中散步,想要那个人会把雨伞倾斜护住她。
他什么也不说,可是这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回到洗衣房了,罗姑姑说她动作慢,但也只念了几句,回到睡觉的通铺,春桃不在,招弟也不在,有一个同寝的洗衣粗使叫做云香,但她们不太熟,云香说,春桃跟招弟都满十年回家啦,在新人来之前,这房就剩下我们了。
康明杓几乎要哭了,皇上不认得她了,春桃跟招弟也走了。
她茫然得很,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实在太无助了,她很讨厌哭,但忍不住哭泣起来……
“杓儿。”一个声音轻轻唤着,“怎么?作恶梦了?别怕,是梦。”
声音低低的,但很好听。
康明杓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贺齐宣坐在床头,满脸忧心,“梦见什么了,怎么哭了?朕在。”
康明杓想起梦境,只觉得委屈得不行,对着皇帝伸出双手,讨抱。
从来没有人这样跟贺齐宣撒过娇,他一呆,轻轻俯下身去让康明杓保住自己。
“我作了恶梦……”
“不怕,不怕。”贺齐宣轻声哄起来,“你在朕的宫里,没事。”
她又忘了用敬语,贺齐宣想起她救贺瑜的那一天深夜,自己来看她,她睡梦初醒也是没用敬语,但他也不生气——她还没全醒呢。
“皇上……”
“朕在。”
“没事,我就是想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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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贵妃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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