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雪 第6章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不过……」隼卫欲言又止道:「属下十分怀疑,对堂主来说,真有什么事是『要紧』的吗?」
  「这是在拐着弯损我不负责任吗?」龙耀矾哼笑了声。「那正 好,我老觉得你把责任二字看得太重,也许咱们俩应该交换位置坐坐看,你认为如何?」
  「……请别开玩笑了。」隼卫忍不住喟叹。
  「谁同你开玩笑了,我可是很认真的啊。」龙耀矾无辜地抗议。「要知道,这位置可不是人人都能坐得起的啊。」
  「既然明白此位得来不易,还望堂主能继续坚守岗位,别轻易放弃才好。」隼卫严肃道。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龙耀矾不以为意地继续游说。
  「……副座捎了消息回来。」隼卫面无表情地转移话题。
  闻言,龙耀矾蓦地眼睛一亮。
  「喔,那家伙要回来了吗?」
  看着眼前突然摇身一变、从漫不经心的模样转变为像是狗儿在等待奖励、只差没吐舌头兼摇尾巴的主子,隼卫平静地、一字一句清楚道:
  「不,副座提及有要事要前往北境一趟,短期之内不会回来了。」
  「什么?」原先兴奋的表情顿时如丧考妣。
  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隼卫续道:「堂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等等!」龙耀矾眸光倏敛。「你说那家伙要去北境?」
  「是。」察觉气氛不对,隼卫不敢怠慢道:「虽然副座未交代细节,但属下认为,也许……」
  「和紫阳门那小子脱不了关系是吧?」龙耀矾冷嗤了声。「话虽如此,要能让那爱闹别扭的家伙愿意走一趟北境,也不是件容易的辜呢。」
  北境,那处因满布花妖之毒而成为生人禁地的区域,在遥远的记忆里,他也曾经造访过一次……
  「隼卫,你相信那些妖精鬼魅的存在吗?」
  「咦?」突如其来的询问,令隼卫不由得一愣。「这……您是指眠绯塚的花妖吗?」
  「这个么……」
  据传千年寒玉,能使持有者得到操控风雪的能力……
  当年消失在风雪中的瘦弱身影,没由来地自脑海中浮现,久未忆起的过往,竟与不久前才教他嗤之以鼻的委托之词有着意外的交叠……
  「堂主?」
  将思绪从记忆中硬生生拉回,龙耀矾沉凝的目光移向一旁的隼卫。
  「你听过『千年寒玉』这玩意儿吗?」
  「千年寒玉?」隼卫将这词放在口中咀嚼了会儿。「如果属下没记错,这应该是属于北方的传说吧。」
  闻言,龙耀矾徐然勾起唇角。
  「我瞧你似乎闲得发慌,既然如此,不如就去帮我好好调查一下它的来历吧。」
  我会替你看顾这片赤艳,不会让人有机会破坏它……所以请你一定要回来,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是夜,原本暴雪纷飞的北境山岭,如今风雪静止,万籁无声。
  一阵轻柔的夜风拂过,带动遍地飘香的红花摆荡,惊触了沭浴在银白月光下、合眼伫立在花丛中的少女。
  她倏然睁眼,戒慎地观察了下四周,确定一切毫无异状后,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错觉……
  习惯了镇日胆战心惊的防备,这些日子以来的平静简直像是幻象一般,让她难以适应。
  环顾着静谧的四周,孤寂的惆怅感再度涌上心头,沉重的叹息自花丛间响起……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叹息了。
  双手紧揪着心口,身躯微微发颤,眼眶忍不住开始泛起泪光。
  虽然自己当初信誓旦旦地表示,会代为照顾好这满山遍野的赤艳花,但当真被独自留下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后悔了。
  眠绯塚的血色山头,一直是人们视为花妖存在与否的象征。虽说霜雪幻象暂时掩住了红花影迹,令那些三不五时带着恶意杀念的除妖客无从循迹上山,让她获得了难得的平静,但谁能肯定危机不会在下一刻到来?
  倘若哪天出现了能够不被幻象所迷惑、前来赶尽杀绝的人呢?
  思及此,她不由得再度抱头、蹲缩在冻结成根根冰柱的花枝间苦恼哀叹。
  一向胆小的她,哪来的勇气面对未知的一切呢?
  良久,那股苦恼挣扎的呻吟逐渐转为低泣的呜咽,满是泪水的小脸埋在自个儿的臂弯里,瑟缩成一团的身影可怜兮兮地一颤一颤。
  早知道就该不顾一切把人拖住留下,说什么也不让她走,好过现在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儿胡思乱想、让恐惧把自己淹没啊。
  反正她就是胆小、就是没用、就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独处嘛!
  「呜呜……秋姐姐,你快回来啊……」
  
  「雪族?」
  书房里,龙耀矾疑惑的目光瞟向站在桌前的隼卫,听他将这阵子所查到的结果娓娓道来。
  雪族,遗世独立、拥有雪发蓝眸的一族,深居于杳无人烟的北境深山之中,只有在下雪的日子才会在山间出没。
  由于那异于常人的外貌,加上他们的出现总是伴随着风雪,因而遭人们影射为「带来冰雪诅咒的不祥之人」。
  「北境吗……」龙耀矾忍不住低喃。
  「『千年寒玉』据说是该族用来呼风唤雪、借以掩饰行迹的圣物,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们出现,关于此族的一切行踪至此全成了谜。」
  「……可信度呢?」
  「全是口耳相传的传说,没有任何文献实物可供佐证。」
  「没其它线索?」
  「尚未查到,但……」隼卫略微迟疑了下,道:「似乎也有人在积极打听此物。」
  龙耀矾眉头一挑。
  「是上回那个女人吗?」那个遮头掩面、怎样也不愿露出真面目的诡异女子。
  「是。」
  「她还真是不死心啊。」兴趣缺缺地搭腔。「算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事就到此打住吧。」反正他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另外,属下在探查的过程中,北境正巧发生了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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