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游 第20章

  若真的要报恩,她应该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义父,而非他的。
  如意甩甩头,自嘲地笑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找尽借口不下手?明明是因为爱上了他,却反而总从道义上为自己的临阵脱逃找借口!
  爱?
  对,就是爱。她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一直以来,她都在逃避,不让自己因为他的英俊而爱上他,不让自己因为他的温柔而爱上他,总在说服自己不要爱上一个并不是真正爱她的男子……但这一刻,可能是因为面对死亡,她脑中的一切变得明白清晰,不能再骗自己。
  对,她的确爱上了他。
  将手中的匕首远远一掷,匕首轻轻插入墙角的地板上,悄无声息。
  那墙角,有桌子遮着,不细看,发现不了这件凶器的存在。
  她要匕首远离他,以免被他拥抱中的她会不慎伤害了他。而离开千鸟湖后应该怎样向义父交代?应该怎样解释她为何平白放弃了这一个行刺的大好机会?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只想待在他的怀中,暂时享受他的温存。
  如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自墙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张令她迷醉的俊颜。
  但这一剎那,她心中猛烈一惊!
  因为,她发现玄熠已经猛然张开了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第六章
  「你……」如意惊得弹跳起来,身子向后一缩,「你没睡?」
  这不可能!她计算的迷药份量不可能这么快就让他清醒!难道……他根本没有喝下那碗汤?
  玄熠松开她,涩涩一笑,翻身下了床,他拂地的衣衫敞开着,长发低垂,烛光下,俊美中透出一种深邃静谧的感觉,他就那样坐到远处的桌边,幽幽地望着她。
  「我事先服了解药,所以一直没睡着。」好半晌,他才回答。
  「你服了解药?」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双眸。他怎么知道那碗汤会被她做了手脚?他又怎么会知道何种解药有效?
  「其实不难猜,」玄熠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江陵人惯用的迷药就是那么两三种,要配一种万全的解药还不容易吗?」
  「原来王爷早就在怀疑我了。」他提到了江陵,而她从未跟他说过自己来自江陵,如此看来,他是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露出了破绽?」
  「不,应该说,是司马宣露出了破绽。」他低声答。
  「什么?你……」如意惊得双嘴微张,「原来你早就不信任司马宣了,那为何还要接受他为你安排的女子?」
  「因为我知道他是太上皇的人,而太上皇最了解我喜欢哪一类女子,既然有人为我的后宫操心,我自己又何必再多费心?」
  他的双眸中没有畏惧,语气也十分笃定。呵,他是那样自负的男子,确信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他,所以,他轻视一切敌人,甚至坦然地享用着敌人为他准备的女子。
  处心积虑想谋害他的敌人,反而成了傻瓜--为他网罗美女的傻瓜!
  如意惊心动魄,却不得不叹服。
  难怪玄熠能篡得皇位,难怪他在短短的五年间就能坐稳朝堂,令天下从动荡迅速恢复太平,如果他不是一个身具智慧和勇气的男子,不可能做到如此。
  「呵……」她不由得自嘲地笑了,「既然事迹败露,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呢?此处虽没有侍卫,但我想凭王爷的武功定能在一招之内把我制伏,否则也不会单独与我相处吧?」
  「不,」谁料,他却答,「我不打算处置妳。」
  语气温和,不像在撒谎。
  如意猛地抬眸,不断地摇头,「你、你不打算杀我?」
  「刚才妳不是也没有杀我吗?」他很温柔地看着她,「所以,投桃报李,我当然也不会对妳下手。」
  「我刚才……」她不禁双颊绋红,「我刚才以为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所以才没有急着下手,但我不敢肯定,等一会儿不会下手。」
  「妳的利器都没了,拿什么杀我?」他瞥了瞥那把被掷到墙角的匕首,「何况,妳刚才也说了,我的武功不弱,就算妳手持天底下最锋利的宝剑,大概也杀不了我。」
  「为什吗?」她终于忍不住心头疑问,脱口而出,「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心怀叵测却仍把我留在身边,为什么事到如今,我的行迹已经败露,你还要留着我?」
  是因为他有一点点……喜欢她吗?所以对她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不舍得了结她?抑或还有别的原因?
  如意暗暗骂自己,骂自己的痴心妄想--他怎么会喜欢她呢?明明一开始就知道她来意不善,怎么还会喜欢上一个仇敌驯养出来的女人?
  但她又忍不住痴心妄想,因为,这会儿,她脑子迟钝,找不到别的理由。
  玄熠没有直接回答,他彷佛忆及了某段伤心的往事,表情忽然抽动起来,隐隐地,痛苦地,抽动。
  他用像夜色一样凝重的语气道:「因为,因为我对不起妳们,我从来没有对妳们真心好过,又怎么能要求妳们同样真心地对待我?我自私而贪心,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缺失,让司马宣把妳们弄进宫来……我不断地斥责自己,却又身不由己地不断这样做。如意,妳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一个卑鄙的人。」
  「我们?」她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难道,这后宫的众多佳丽,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用过真心?既然不是真的喜欢她们,又何必不断地招揽她们?这样做,对任何一方,都是痛苦呀!
  「对,妳们,包括陈妃。」他坦然地点了点头。
  「可陈妃一直是真心对你的呀!」那次过激的行为,只不过是因为太怕失去他的缘故。
  「妳可能不知道,」玄熠仍旧涩涩地笑,「其实陈妃也是妳义父的养女。」
  「什吗?」如意半晌回不过神来,「你是说……陈妃她、她也是义父派来的奸细?」
  「这些年妳义父派进宫来的,又岂只妳跟陈妃两个人?」他摇头,「只不过,能接近我的,也只有妳们两个。」
  「这么说起来……陈妃她也刺杀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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