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新娘 第34章

  这些日子以来,他想了许多,却始终找不出个好方法。
  「是舍不得的人太多?」成懿行试探道。
  言嘉浅浅笑着。「江南是我生长之所,除了宜丰的爷爷和白家人,还有艾大夫、二小姐、春晨他们,我的确割舍不下。」
  「他们或许是因素之一,不过,最大的主因还是彤弓吧?」
  言嘉心跳漏了数拍,楞楞地凝视着成懿行似笑非笑的面容。
  不会吧……爹他怎么可能知道?……
  瞧见言嘉心虚的模样,成懿行无奈地摇首叹息。
  「情爱本由各人自主,你喜欢谁、想与谁厮守,爹都无话可说。问题是彤弓他……他是个男人啊!断袖之癖……这……你们未来的路走起来可会辛苦无比。何况,彤弓是已有家室者,你这样……不是自讨苦吃吗?」
  言嘉顷刻忘了反驳,双眼睁若铜铃,身体如雕像动也不动。
  他以为爹得知了彤弓的身分,原来他……他居然把他和彤弓误认为……
  言嘉忍俊不住,捧腹的笑意顿时泄洪。
  「言嘉,你没事吧?」成懿行被他这反常样子吓着了。
  言嘉好不容易止住笑,昂首细细解释,「爹,你误会了,彤弓她……不是男人,而且她的妻子亦晴……」
  待言嘉把事实真相告知,成懿行不由得称奇。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想不到如此英气凛然的小伙子,竟是女儿家,也难怪你会爱上她。」
  言嘉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着。「彤弓她……是我在白家的第一个朋友,她从未将我视为奴仆,还自愿成为我的亲人,抚平我当时失去养父养母的悲伤。在我的心目中,她已经比朋友重要上好几百倍。」
  「所以你割舍不下?」
  「爹,我……」
  成懿行手一挥,阻止了言嘉的话语。
  「你们的深厚感情,我非常了解,就如同我至今依然忘不了你母亲一样。不过,你必须明白,彤弓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实际的身分。」
  「我不在乎,我只想陪在她身旁。」
  「你呀……」面对言嘉这般痴情,成懿行都不知该喜该忧。「白家在江西也算有头有脸,一旦彤弓的身分曝光,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加上唐亦晴落水,这事……」顷刻间,成懿行眸光一闪,眉间眼梢浮上胸有成竹的笑意。
  「爹,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彤弓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成懿行迎上言嘉木然的神色。「不过,有个条件,事前你绝不能让彤弓知晓这个办法。我想看看,你们的感情到底可以维持多久。」
  ****
  艾宅大厅里,弥漫着凝重的别离伤愁。
  「你真的下定决心上京城?」艾虎反复问了许多遍。而厅外来人闻言,倏地停住,颤抖着步伐,躲于门侧,侧耳倾听。
  「艾大夫,承蒙你费心教诲,我不能报答万分之一,却还要离去,实在非常抱歉。」言嘉双膝跪地,内心感伤不已。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艾虎急忙扶起他。「我教你,是因为你确实是块可造之材,盼望你将来悬壶济世,救治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而非贪图的你的报恩。其实,以你现在的能力和好学的精神,已经足以独当一面了。奉养父母,是为人子女的义务,我看我也挽留不了了吧!我只期望你别忘了身为医者的慈心与责任。」
  「艾大夫,这点我绝对不会忘记。」言嘉信誓旦旦地坚决道。
  「我书房里还有好几本医书,你带着,我相信以你的资质,即便自学,也一定可以参透。」
  言嘉躬身称谢。
  「言嘉哥,你不打算回南京了吗?哪个地方不去,偏偏到京城!京城那么远,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啊?」春晨泪眼滂沱的。
  言嘉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会有机会的,只要你我都记得彼此,距离不是问题。」
  突然,一直闷不吭声的小曼拍了桌面,大伙儿视线齐朝她而来。水亮黑眸暗藏悻然,她以手语问道:「彤弓呢?你已经放弃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言嘉为难地垂首,不做任何回答。其他人则一团雾水,言嘉放弃了什么?和彤弓有何关系吗?
  此刻,厅外的彤弓屏着呼吸,鼓起勇气步入厅内。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言嘉做了选择,她不能有任何伤心难过的表情,她不能造成他的负担。
  「言嘉,终于决定上京城了?」几乎咬紧牙根在忍着,彤弓尽可能笑得开心。
  言嘉当然看得出来彤弓背后的心情,他和她一样痛苦,却只能简单答道:「嗯!我爹已把南京一切都处理妥当,这个月出发的话,新年之前必定可以抵达京城。」
  「那……祝你一路顺风。」
  「妳也是。」
  小曼撇开视线,为两人如此的对话感到心酸。
  数日后,在成府发船的同时,彤弓怀着所有苦楚寂寞,踏上与言嘉完全相反路径的归途。
  尾声
  时光荏苒,转眼间春暖花开的季节已渐入尾声。
  一日,白无衣闲来无事,漫步离白府数射之地时,一辆马车踢踏而来,停在她面前。
  车内探头出一名清秀俊朗的男子,笑颜和蔼地询问道:「这位姑娘,请问白锦川白老爷的宅邸是否往这个方向?」
  无衣盯住他双眼,他顿觉心头冷意一颤。好一会儿后,她置若罔闻地继续向前走。
  男子觉得莫名其妙。他表达错误吗?他赶紧下车,追上无衣。「姑娘!」
  「大老远自京城赶来,您这位侍读学士真不轻松。」无衣转头,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大吃一惊的神情。「当说客不容易啊!尤其是这么棘手的婚姻。」
  「你为什么……」他独自南下,只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目的和行程。甚至此番前来他并不打算表明他的官职身分,只求说服白老爷。眼前这位陌生姑娘,何以得知?
  「在问路之前,最起码得报上姓与名!」
  「啊……对不起。」他傻傻地道歉。「在下姓袁,名之宾……」
  「今年的榜眼,官拜翰林院侍读学士,从五品。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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