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选娇妻(下) 第17章

  夏依宁知道她这是由爱生恨了,淡淡地道:「姊姊这是何苦?」
  夏依嬛又笑了。「苦?我一点儿也不苦,看他明明厌恶我,又要对我卑躬屈膝的模样,实在有趣得紧,有机会你真该看一看才是……对了,水嫣那贱蹄子虽然把孩子生了下来,但能不能好好地养大还不知道呢,若她再使劲勾引二爷,我就让她永远没机会听她女儿喊她一声娘。」
  听她语气转为歹毒,夏依宁身子蓦然一颤。她的意思是,她要杀了水嫣的孩子吗?
  她是不想蹚这个浑水,可是她现在也当娘了,实在不忍心见孩子受大人的爱恨牵连,不由得劝道:「姊姊,你莫要糊涂了,那不过是个孩子,水嫣令你不开心,你对付她就是,何苦对一个孩子下手?」
  「我自有主张,你莫要管。」夏依嬛警告完,兴致勃勃的话锋一转,「你可知道二爷先前因为陵王总不理会他,愤而转投到宜王那里,他呀,不知哪里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告诉宜王京城会有水患,又说大越会突然来攻打咱们,献计让宜王去皇上面前出头。
  结果也不知怎么槁的,宜王在皇上那里没讨到好,便把二爷给嫌弃上了,叫他永远不许再上宜王府,如今二爷又找上了容王,我探得的消息,好似要诬陷韩大将军为了陵王将来能继承大统,要害死太子,你想想,这是多大的事啊,要费多少力气找人证、物证,又会把多少人牵扯在其中,他要打通关节都要靠我的银子,他怎么敢不对我伏低做小?」
  夏依宁听得心惊,她可以理解依照千允怀的个性,发现陵王的刻意疏选,定会有所不甘,但他是如何得知水患和大越来攻之事?
  宣景煜也同她说过,千允怀上回来府里,主动提起了玉脉之事。
  若说这一世他无从由夏依嬛那里得知,但他的探子还能打听到玉脉所在之地,还算合理,可水患和大越突袭之事,他教导宜王时都尚未发生,他如何能预知未来?
  难道他与她一样,是重生而来?
  韩大将军是陵王的外祖父,他为了陵王,派人长期在太子身边给太子下毒,这是事实,前世的千允怀从他母亲韩氏那里知道此事,当时他们同坐一艘船,弄死太子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巴结都来不及了,自然不可能出卖陵王和韩大将军。
  可这一世在宣静霞的阻挠下,他无法接近陵王,是因为这样,他才索性破罐子破摔,要把这件事揭了,让陵王永无翻身之日?
  她强颜欢笑地问道:「姊姊如何知道这些事,难道千二爷连这些都对姊姊说?」
  她是知道夏依嬛前世的手段,这一世莫非也是如此?
  「他才不会对我说一个字。」夏依嬛撇了撇嘴。「我呀,暗里地派人跟踪他,收买他的亲信,他以为亲信只会对他忠诚,真是笑话,哪个人见了白花花的银子不会心动?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我都了若指掌,我手里握有他这么多把柄,将来有一日,他总会跪在我面前求我。」
  夏依宁发现夏依嬛和前生的不同之处了,前生夏依嬛对千允怀是无条件的痴迷,直到宣家被抄,她代替夏依嬛被问斩的那时,夏依嬛都还一心一意的相信千允怀,对他言听计从,可此时,她对千允怀已由爱生恨,是什么改变了夏依嬛,是千允怀的态度还是千府的环境?
  夏依嬛的改变算是好事吧?也因为如此,夏依嬛才会来对她诉苦,让她知道了千允怀的诡计。
  等夏依嬛一走,她立即写信给宣静霞,提醒她韩大将军做的事,要提早将证据消灭。
  第十七章 善恶终有报(1)
  开春之后,京城果然迎来了百年大水患,幸而陵王为这件事筹划许久,防灾准备做得十足,纵然一连三日夜暴雨如注,也未有太大伤亡,皇上因而又高看了陵王几分,在朝廷上对他的果断睿智赞不绝口。
  入秋,传来容王诬告韩大将军谋窖太子,皇上震怒,容王当下咬出了幕后主使是千允怀,他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受到千允怀的指使才会到御前告状,且千允怀又极力否认,说自己身上一半的血是韩家的,怎么可能陷害韩大将军,可韩大将军已信了十成十,再也不许他和韩氏踏入韩家一步,甚至还把韩家二房都一并扫地出门,韩氏的爹娘兄嫂等人只好也住到夏依嬛置办的那处宅子里,他们全都对韩氏怨声载道,指责若不是她教子无方,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不久,适逢宣老夫人七十大寿,宣静霞带着双生子返家省亲贺寿,浩浩荡荡的排场略过不提,和家人叙旧之后,便和夏依宁姑嫂两人关在房里聊了一个时辰。
  「接到你的信后我便转呈给王爷,王爷定然知晓他外祖父做的这件事,虽然惊讶千允怀竟然会知道,但也立即去见了韩大将军密商此事,十日后,他告诉我,所有证据、证人都湮灭了,千允怀到时会找到的证据都是假的,都是要刻意让他找到的,所有证人也会在庭上翻供,任何一个太医都诊不出太子体内有毒。
  「想当然耳,状告此事的容王,被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斥责,说他只好女色,无所作为便罢,还道听涂说、误信小人,诬陷国家栋梁,并将他关到寒山反省,且永远不许再踏入京城一步。」
  那寒山是大齐最冷的地方,且寸草不生,向来是重犯流放之地,他去那里,恐怕熬不过一、两年就会病死。
  夏依宁笑道:「真是痛快!我真想看看那场面,他是罪有应得,不知夺了多少女子的清白,害了多少女子的一生。」
  「我也是。」宣静霞的表情十分复杂,犹有愤慨和不甘。「我听王爷转述时,心中也是无比痛快,前世他将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活着每一刻都是受罪,我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即便他去了寒山,也难消我心头之很。」
  夏依宁握住了她的手。「都过去了,他永远不可能再加害于你了,你也将那些痛苦的回忆都忘了吧,好好跟陵王过日子。」
  她没有说出怀疑千允怀也是重生之事,反正他现在已形同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即便他重生而来,知道前世之事又如何?他也近不了陵王的身,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是彻底败了。
  此时他定然会觉得疑惑吧,明明知晓未来,却步步皆输,像是有人暗中在与他作对似的,不过任他想破了头,定也想不到她也是重生而来,不过是借了别人的身子,这才能好好对付他。
  「你也是。」宣静霞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用力。「如今千允怀已成过街老鼠,不需要再担心他害宣家了,纵然因为容王拿不出受他指使的证据而定不了他的罪,可他也无脸面再在京城行走,如今他们一大家子都靠夏依嬛的私房过日子,听闻卓家觉得脸上无光,一直要卓容臻和千允怀和离,他们之间也没个孩子,我瞧着和离应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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