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国妖艳――川岛芳子 第15章

  同时,客房内的小林,迅速与婉容把衣服对调换穿。小林久经训练,仍能镇定地小声跟她道歉:
  “请皇后包涵失仪之处!”
  芳子在门关上之前,还焦灼地吩咐:
  “我帮他换件衣服,救护车一到,马上通知我!”
  然后,芳子在仆从远观下,演着一出戏。
  她陪同皇后婉容回楼上的寝室去,一直恭敬地:
  “皇后请回,才拜访几天,蒙你会见,木好意思呢,把地方弄得一塌胡涂。”
  她把婉容送回房中,门关上后,背影回过头来——原来是小林的乔装。
  “她”往床上一躺:
  “芳子小姐请放心,天一黑,我自有办法逃出去。”
  芳子陪尽小心的“戏”演过了。她回身望着小林,脸面变得冷酷,像要升的月光,一股寒意。
  已掣枪在手。
  小林大吃一惊,如一截木头,愣愣地半躺半起,那寒意,自脚心往上直冲,思维完全停顿。怎么会?
  芳子迅雷不及掩耳,取过枕头,用来作垫子,灭声,放了一枪。血无声地,自雪白的枕套往外涌澎。
  小林马上死去。
  芳子根本不打算留活口。不择手段地,为建立“个人”的功迹。
  收拾一下,锦被盖在他身上。
  芳子对着体温还未消散的尸体:
  “可惜!长的那么英俊!”
  一步出皇后的寝室,芳子脸上,又回复紧张担忧的表情了。
  急步下楼,忙着追问:
  “车子来了没有?”
  大门外来了救护车,两个扛着床架子的白衣人,把“病人”小心地搬放上去,“他”大衣的领子竖着,又用围巾缠着半张脸,急速喘气。
  芳子愁容满面,照顾着她“丈夫”。
  即使在日租界内,也有形迹可疑的人呀。所以车子驶出“静园”,还不是安全的。
  婉容一动也不敢动,只信赖着芳子,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
  救护车也是自家的布局,高速平稳地前行。芳子静定地注视路面情况。驶到一一些路口的铁丝网前,她暗中打个招呼,便马上通过。出了日租界,表情更冷酷。
  “芳子,我们到了上海,住哪儿?”
  婉容问。
  芳子木然回答:
  “我们是去满洲!”
  她吃惊:
  “满洲还是日本人手上?”
  芳子不答。
  “我不去!”婉容慌煌地,“你骗我去满洲干什么?皇上也许已被他们软禁,受着折磨。”
  “你是皇后,就要做皇后的份内事!”
  婉容望着这个自信十足处变不惊的芳子,疑惑地:
  “用的是什么?”
  芳子按住她半撑的身子:
  “皇上会在长春登基,你今生今世都是他的人。”
  婉容挣扎着,她自一个罗网掉进另一个罗网中去了。
  “我不去!我信不过你们,你——”
  但无法继续了。芳子用上了药的手帕蒙上她嘴脸,婉容昏迷过去。
  芳子无情地,目光坚定前望。
  救护车驶离市区,直向荒僻的村路驶去。
  “静园”开始不静了。
  小林的尸体被发现。
  神秘车子拚尽全力追踪救护车……
  ——不过芳子早着先机。
  停在一间村屋前。
  她把昏迷了的婉容半拖半抱曳下地来。
  村屋旁山边正有一队送葬的队伍。
  一口大棺材、许工、送葬者全在默默等候着。
  “目的物”来了。大家又无声地,把婉容放进棺材中去。
  救护车驶入一个隐蔽的地方,用树枝树叶给掩盖好。
  芳子迅速无比地更衣。不消一刻,她已是个愚昧的村妇,哭丧着脸。
  队伍准备妥当。四个竹工扛着大棺材。一个老头在前头撒纸钱,唢呐和鼓手奏起哀乐,孝子和未亡人都哭哭啼啼地,上路了。
  行列缓缓前进。
  几辆追寻皇后行踪的神秘车子呼啸地,只擦身过去。
  他们堂堂正正地出殡,没有人对村野送葬的行列起过疑心。
  队伍十分安全地,把婉容偷运出天津,自水路,送至旅顺去。芳子立了大功。
  日本人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帝后都齐了,东北二百万平方里的土地,三千万人民,也在手上了,就等他们一声令下——不过傅仪开始惶惑不安,他们受到封锁、隔离,俯仰由人的生活也就算了,最烦恼的,是关东军参谋板垣征四郎跟他说的一番话。
  这个剃光了头的矮个子,青白着一张没有春夏秋冬的脸,慢条斯理地道:
  “新国家名号是‘满洲国’,国都设在长春,改名新京。这国家由满、汉、蒙古、日本和朝鲜等五族组成。而日本人在满洲花了几十年的心血,大量的宝贵生命才得到的,法律地位和政治地位自然和别的民族不同……”
  占据傅仪全心的,不是东北老百姓死了多少人,不是日本人如何阴谋地统治这块殖民地,要驻多少兵,采多少矿,运走多少油盐大麦…只是想,不给他当“皇帝”,只给他当“满洲国执政”?他存在于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连八十高龄的遗老也声泪俱下:“若非复位以正统系,何以对待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多番交涉,讨价还价,日本人的野心不能暴露得肆无忌惮,便以“过渡时期”为名,准予一年期满之后改号。
  终于才给了他“满洲国皇帝”的称谓。
  ——他还不是在五指山里头当傀儡?
  但傅仪委曲求全,忍辱负重,把美梦寄托在屠杀同胞的关东军身上,不敢惹翻。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芳子和大清遗臣等这一天,也等得太久了。
  一九三四年三月一日,是登极大典的正日子。
  傅仪要求穿龙袍,关东军方面的司令官说,日本承认的是“满洲国来帝”,不是“大清皇帝”,只准许他穿“陆海空军大元帅正装”。傅仪只这一点,不肯依从——他唯一的心愿是穿“龙袍”,听着“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双方遂在一件戏服上纠缠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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