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官 第10章

  她替靳韬洗完那一大落衣衫前,便是寻到厨房,找到厨娘,要皂荚、找水与晾晒衣衫处。
  过了午,翻了几本由中土带来的书,她没什么胃口的草草用过午膳,歇息片刻,便收了衣衫回房。
  途中,实在不习惯脚边处处有礁岩,她即便小心翼翼,脚踝还是被粗砺的礁岩刮了好几道新口子,伤口不大,渗出的血却染脏了裙摆。
  慕容谧惦记着回屋子后要看看伤口,却因为怀里那一大落洗净的衣衫,被转移了心思,完全忘了要处理伤口这件事。
  衣衫被阳光晒过后,散发出温暖的气息,她不自觉的将脸埋在热烘烘的布料里,鼻息间仿佛又闻到夫君身上那股清爽的气息。
  突然,她的脸儿一热,心虚的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所幸六个婢女都被调走了,宫殿内也静悄悄的,要不然被人看到她的行径,岂不是会笑话她?
  她松了口气后,仔细的检查,发现有几件衣衫需要缝补,挑出来,搁在一旁,才拿出御赐的熨斗,置入烧红的木炭,将衣衫熨得平平整整。
  捧着熨整好的衣衫,放到柜子里,慕容识顺手就将靳韬的衣物重新收拾了一下,依季节和新旧摆放。
  手上忙碌着,心里则盘算着,出嫁时皇帝赐给她不少布料,当中有几匹质材凉爽透气,应该可以拿来为夫君缝制一些衣衫。
  女红是天朝女子必备的才德技艺,缝补衣衫、裁制袍服都难不倒她,尤其是帮夫君做的针线活儿,她更加用心,浑然不觉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待她回过神来,竟已是日落西山时分,橘红色的夕照将屋内染上灿烂光辉。
  慕容谧起身,讶异时间居然过得如此快,还来不及细思,便听到厨房派人来问是不是要用晚膳了。
  她不清楚靳韬用膳的习惯,跟厨房的人打听,传话的人闪烁其词,说得不清不楚,问了老半天,也得不到有用的讯息。
  她敛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只好说她想等三王子回来,再一起用晚膳。
  虽然她与靳韬还不是十分相熟,但毕竟成了亲,成了夫妻,她应该主动了解他的喜好和习惯,才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茫然无措。
  想到靳韬不久后便会回来,她的一颗心怦动,不自觉的走到妆台前,梳了梳头发,再在唇上抹上一点胭脂,增添神采。
  梳妆完毕,她无事可做,只好找了几本绣样本子,想选个适合绣在靳韬新衣上的花纹。
  此时的她浑然不觉,靳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据她的思绪,揪住她的心。
  看了好一会儿绣样,他又迟迟未归,她觉得有些乏累,便趴在桌上睡着。
  靳韬忙了一整天,又跑了一趟内地城矶,回到白虎殿已经过了戌时,渐渐掌起的灯,点亮了四周如墨般的夜色。
  他进入内寝,屋子里竟是一片漆黑,不禁心生纳闷,这么晚了,慕容谧上哪儿去了?
  疑惑之际,他没多久便发现她伏在前厅桌上睡着的身影。
  他走近,已经适应夜色的视线瞧见那些绣样本子,而他的新婚娘子正睡得酣熟。
  靳韬垂眸,定定的看着她的睡颜,竟然无法移开视线。
  他知道他的妻是个美丽的女子,莹白的脸容五官细致,纤柔的身躯婀娜有致,那一身冰肌玉肤更是销人心魂的极品。
  仿佛感觉到两道专注的目光落在身上,慕容谧猛地惊醒,一对上那双在黑暗中灼亮的眼眸,惊诧的倒抽一口气。
  靳韬没想到会吓到她,立刻出声,“是我!”同时迅速掌起灯,室内恢复一片光明。
  听到那清朗的嗓音,慕容谧眨了眨双眼,看清楚眼前那张清俊好看的男性面庞,这才窘迫的开口,“你……夫君是几时回来的?”
  她有睡得这么熟吗?竟然没听到半点动静。
  靳韬看着她雪白的容颜染上粉晕,没来由的想起昨夜的激/情,心跳顿时加快,意识到胸口不该有的骚动,他暗暗蹙眉抑下,温文的说:“刚进门。”
  多年来,他清寡自抑,将心思全放在父王交给他的差事上头;昨夜与她意外美好的鱼水之欢,让身为男人与生俱来的yu/望如溃堤洪水,淹没了理智。
  再见她,他的心竟轻易的兴起骚动,想将那凉如润玉的柔软娇躯揽进怀里。
  他厌恶如此放浪纵欲的自己,因为他对她……有欲无情。
  抗拒的心态让他想远离她,远离这个会诱他变成兽的娇花。
  慕容谧终于等到他回来,浑然没发觉他藏在温朗神情下的心绪,她看了看时辰,急忙说道:“都这么晚了,我去让厨房备膳。”
  眼见她说着便要往外走,他喊住她。“不用了,我在外头用过了。”
  她停下步履,怔怔的望着他。
  她以为……新婚初日,他应该与她一起用膳,就算没法,也该派人说一声,别让她痴等……
  靳韬看见她停下脚步,蹙起秀眉,怔怔的望着自己,于是发问,“怎么了?”
  该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吗?
  慕容谧想起出嫁前娘亲对她说过的话,抑下心里的小小幽怨,朝他扬起微笑,走向他,羞涩的柔声说道:“夫君忙了一天也累了,我伺候夫君梳洗吧!”
  她转身,忙着去端水拧帕子,冷不防的,细白若葱尖的指头却被他抓住。
  软凉柔荑被那双温烫大手包覆住,她浑身一颤,然后听到他温和却不带感情的声音徐徐传来——
  “这里是龙余国,不是中土,你不用依照你所认定的方式来伺候我。”
  靳韬的话让她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思绪有些紊乱。
  他这样的说法与靳绮和靳绫对她说的似乎有所抵触?
  但无论谁对谁错,或是两国间风土民情有多么不相同,娘子伺候夫君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吗?
  靳韬不让她近身伺候,态度冷淡与抗拒,没来由的,慕容谧的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倘若她是被迫嫁来龙余国,那他是不是也被迫着娶她?
  会不会……他其实已有心仪的姑娘?
  会不会……他们两人都是政治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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