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捕手 第25章

  我无法传送对麦田的爱意,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飘摇不定,永远回不到主人的手上一样。
  而麦田自我伤害的行为和对我的憎怨,是否为了舒发心中的痛楚,那种得不到爱却依然爱的苦楚呢?
  他到底爱着谁?只要他告诉我他心中的想法,我便会离去的。当初我们曾经这么协议的:“万一我们其中一人有幸找到合适的对象,便终止婚姻关系。”
  再也不想见到我,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我并不擅于思考如此复杂的问题,脑中十分的错乱,唯一记得的,只是麦田温柔拥着卓秋华的样子,却告诉我永远不想见到我……
  泪不知不觉悄悄滑落下来,我听到自己发出陌生硬咽的哭泣,我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哭泣的声音发出。
  泪却再也不听任何使唤,无助地流下……
  距离上次流泪的时间整整过了十五年吧!就是母亲自杀的那个晚上,我一个人躲在她房间的角落哭泣,之后就再也不曾哭过了吧!
  为什么爱总是令我感到苦楚?
  那么因爱而流下的泪也是苦的喽!
  我想完全擦尽泪水,让脑中呈现一片空白,不想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却因此在寂静的黑暗中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因为灯光开启的缘故,突然惊醒;麦田看见我似乎也显得很错愕,但脸色上又恢复坚硬的线条,不理会我,匆匆地从客厅走过。
  我发现他受伤的手,血迹已经凝固,但伤口没有包扎。他走路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车祸,有点一摆一摆的。
  我无法放心又想知道他的心意,遂站起身来紧跟在他后面,却闻到浓重的酒精味。
  “麦田!”我轻唤他,声音显得有点哀伤。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的双眼不再锐利,反而有点涣散。
  “你还好吗?”我说。
  他仍不理会我,迳自走进卧房,我跟在他后面轻轻把门关上。
  “麦田我……”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转过身来盯着我,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显得分外晶亮,让我忘记想对他说的话。
  我睁大双眼哀伤地瞅着他,好害怕眼泪会流下来。
  他靠近我,箝住我的下颚,逼着我仰头。他狂吻我的双唇,紧紧地压着我靠向门边。
  我闻到浓重的酒精味,我慌乱得想推开他。
  他却像发了疯的猛兽想吞噬我一般,而我只能无助地不停挥动双手拍打他,他反而揪住我的手,顶在门上,仍不放松凌虐在我双唇的力量,丝毫没有一点柔情,仿佛只想惩罚我。
  我自觉难以抵抗他,忍不住流下泪来,他这才松手,缓缓放开我,以奇异的眼神盯着我。
  “你还不出去?”他说。
  “麦田!”我轻唤他,心里好难过。
  “我叫你出去,你听到没有?”他大声吼叫,迅速转身却被翻倒的椅子绊倒。
  我惊呼出声,我蹲下去想帮他站起来,他拂开我的手,迳自站了起来。
  我黯然想离开,转身之后,他却捉住我的手,紧紧搂着我。
  我轻易听到他浓重的鼻息,动作粗暴地拉扯我的上衣,用牙齿噬咬我颈项的肌肤。
  “不要这样。”我痛得惊呼出声。
  他不顾我的抵抗,扯落我衬衫上的扣子,把我的衣服扯至腰际,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下。
  他紧紧搂着我,嘴附在我的耳旁喃喃地说:“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会放你走!”
  我不明白他是清醒还是沉醉,是否真的爱我,还是假想我为别人?
  我只知道自己已无力抵抗他的激情,只能紧紧搂着他,任由他把我推倒在床上;任由他随意占领我的身体与心灵的每个角落,不再有任何防备与抵挡,仅能偷偷捕捉他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
  早晨的阳光恣意洒入,我迷朦地睁开双眼,长发倾泻在背后赤裸的肌肤上,搔得我有点发痒。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水蓝色的床单,我这才清醒惊讶地坐起。
  回想昨夜,望着自己赤裸的身子,我不好意思弹跳起来,麦田已不见踪影,零乱的屋内不知何时收拾干净,他把我的衣物整齐在放在床边。
  我快速穿上自己的衣服,衬衫的扣子已经不知去向,我捉住自己前襟躲进浴室。
  这才想起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自己慌张的举动十分好笑,我又褪去衣物,冲起澡来。
  从破碎的镜面中,发现脖子上留下麦田的吻痕,我用力揉搓它,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明显起来。
  我胡乱冲着澡,想理清自己紊乱的思绪,却听到铃声乍起。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自己的房里,套上干净的衣眼,急忙拉开门。
  “是你?”我错愕地望着立在门边的卓秋华。然后说:“伤好了吗?”
  “其实根本没什么大碍,昨天晚上就出院了。”她有礼地说。
  “进来坐吧!”我请她进来,倒了一杯茶给她。
  “重濂不在吗?”她的声音十分柔细悦耳,坐姿端庄优雅地对我说。
  我摇摇头。“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不过,我也不是来找他的,只是有话对你说。”她露出浅浅的笑纹。
  我“喔”了一声,等待她的下文。
  “重濂已经告诉我,你们的婚姻关系。”我听到这句话惊讶地望着她,不解她的来意。
  “我看得出来他生活得很痛苦,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他,是很残酷的吗?”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我无法了解她的意思,难道她是在央求我离开麦田?我无语呆望着她。
  “你应该放过他,如果无意,何必束缚他,让他过自己的生活吧!”她似乎真的在劝我离开麦田。
  难道她也爱着麦田,是想来要求我成全他们?还是其它的?
  我无法完全明了她真正的来意,只能沉默不语。
  “你脖子怎么了?”她突然转移话题,盯着我颈项那一小块瘀紫的痕迹。
  我抬起手不自觉地把它遮住。“我的皮肤有点过敏。”我扯谎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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