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我,只顾讲话,忘了开门。”宽柔说着去启动开关。
她忘了警报系统还未关闭,霎时警报声作响。
两人像作了贼似的,紧张万分。
还是阿利娜镇定。
“你还有什么时候是自由时间?”
宽柔明白阿利娜问的是见面机会,她立即想到有个去处。
“有的,公园。下午二点如何。”
“OK,到时候见。”阿利娜迅速在转角消失。
几乎是马上,康清月冲出来,看到宽柔一愣。
“怎么了?”
“抱歉,是我想打开铁门,出去走走。”
不知怎地,宽柔总是在康清月面前说谎溜的很。
“不是说出门让我陪着你吗?”康清月颇为不悦,一半是大清早被吵醒。
“只是想到附近走一走。你再回房睡吧,下午,我们再到公园好了。”
宽柔若无其事走回屋里,进屋后按着胸脯,暗叫:“好险。”
第八章
初春的公园里,既寒又带点一丝回暖的天气。下午时分,正是出外享受微微日暖的好时分。
“嗨,午安。”
一位金发泛白三十来岁的女子,腋下夹着报纸,坐在宽柔条长椅旁,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宽柔一看,可不是阿利娜来着?她干嘛神秘兮兮的装作不认识?
阿利娜看到宽柔身旁的康清月,看来孔武有力的女人。要不是她听过宽柔说过她的事情,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来陪着宽柔晒太阳的女人,竟是曾差点要宽柔的命的女煞星。
阿利娜摊开报纸自顾地看了起来。过了五分钟,她收起报纸,开始拆开纸盒子,露出盒里的小蛋糕,也礼貌地请身旁的人吃。
宽柔笑着不客气地从盒里拈起一块,张嘴便吃。
“喂,别乱吃。’康清月用中文警告宽柔。
宽柔不去理会,反而又拈起一块给她,康清月摇头,走了开去。
两人望着她走远去,才各自回头,相视一笑。
阿利娜问了宽柔近况,宽柔把情形简单的说了一遍。
“唉,我越来越舍不得孩子。可是……我又不想——”
“我了解。”阿利娜同情地望着宽柔。
“要是我能回得去,又能得到孩子,那就好了。”
“嗯……”阿利娜沉吟着:“既可以回去,又能得回孩子。”继而晒然一笑,说:“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唔?”
“我干了十年的记者了,也不是白干的。新闻事件平平,也可以被记者写成耸动离奇又不偏离事实的真相。记者需要有这种本事。呐,胎儿怀在你身上,谁抢得走?”
宽柔一时虽觉得有理,但随即笑道;“是没错,但总有生下来的一天。”
“没错。关键就在生产那时候!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既瞒过邵家的人,而你又能全身而退,神不知鬼不觉的抱着娃娃回国去。”
宽柔屏着气说:“有这么神奇的计划吗?”
“有。”阿利娜自信满满的说:“成功与否,套一句中国的谚语‘有钱能使鬼推靡’。”
“钱?’,
“对。一笔丰厚的金额。出场人物呢,则是你、我、医生,当然还有到时候多出来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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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柔每天清晨起床,一样到庭院中散步,不过自上一次到公园之后,每一天她必定去看信箱。
不定时她会收到只写下姓名的信封,而这个姓名也不是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人。是个假名,阿利娜投的。用此假名,传递她进行的内容。
终于到了临盆的时刻。那是在中午时分。
在推入产房那一刻,原来预料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
“邵……邵奎!”
宽柔从产床上看到邵奎匆忙赶来的面孔,心中暗叫不好!
“不对呀?”二姨惊疑的说:“怎么会是这位医生接生?一直替她产检的那位医生呢?”
这位准备接生的医生说:“道林医生休假去了,由我来接手。”
“谁是产妇的家人?家人要陪入产房吗?”产房护士问。
“不!不!我不要任何人陪我进去,我已经够紧张了,你们在一旁我会更有压力。”宽柔急忙拒绝。
“好,好,我们每个人在房外等候。”邵奎忙安抚宽柔。
在众人揣着满怀期望的心情下,目送宽柔被推入产房。
外面的人此时只能焦急等待,其中情形不得而知。
过了约四十分钟,产房里的护士冲出来。
“谁是孕妇的丈夫?”
“我是。’邵奎忙迎过去。
“有紧急状况,请跟我进来。”
邵奎进入后,穿好消毒的衣服,来到产台前。医生以平稳的语气说:
“在产生中,脐带绕过胎儿的脖子,当时头部卡在产道上,等胎儿头部完全出来后,胎儿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紧急抢救后,仍然回天乏力……很遗憾。”
医生见邵奎的反应平静异常,又说:“这是生产时的记录。”
医生把生产影像放了一遍。
邵奎清楚看到脐带绕过胎儿的头部,窒息而死。
“这是死婴。”医生指着另一台上盖着白布的小小身躯。
邵奎站在白布前,缓缓伸出手,拉起白布,拉了一半,停了片刻又放了下来。何必有了印象,而徒留感伤呢!
邵奎心中叹了口气:“是命定的吗?”
“她怎么了?”
医生说:“她得知了婴儿情形,不能接受事实,我为她打了镇静剂,四个小时后,她才会醒来。”
死婴在一星期内葬了。
邵奎依他们的约定,放了宽柔。
这一天邵奎交给宽柔护照等一切证件,并额外给她一笔不小的“赡养费”。
“你真不要留到坐完月子再走?”二姨已是不知问第几次了。
宽柔仍坚决地摇头,她一刻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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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窝新娘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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