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危情 第38章

  「我有想过,可是你知道,就是这样啦。想跟做通常是两回事,上次骑脚踏车出事以后,我就变得有点懒。」
  「你受伤的时候谁照顾你?」
  「我女儿丽莎。那时候多惨啊,光是锁骨就够受了,肋骨的伤更是痛得要命。我只要一动就会痛,什么姿势都不舒服。我的左手臂还没有完全复原,但我一直在复健,所以好得差不多了。整整六个月呢!得花这么久才好起来真是太荒谬了,但我想这就是说我老啦。」
  我哼了一声。那实在不是什么优美的声音,但能充分表达出我的看法。「我也摔断过锁骨,那是我还在高中当啦啦队的事。我花了一整年才回复原状。幸好那时候队上不用为篮球比赛作叠罗汉或飞人特技,不然我绝对没办法。六个月复原还算好的呢。」
  她笑了一下。「可是我又不用表演倒立,你那时候一定要吧。」
  「才没有。我办不到,我的肩膀撑不住。」
  「你还能倒立吗?」
  「当然啊。后空翻、侧翻、劈腿都可以,我尽量每星期练习体操两次。」
  「你可以教我怎样倒立吗?」
  「有什么问题。只要有平衡感加上肌力,多练习几次就可以了。可是开始之前你得先做一些轻量举重,加强手臂和肩膀的力量。要是又摔跤,弄断其他骨头就不好了。」
  「我懂了。」她热切地说。
  「我可以单手倒立。」我自夸。
  「真的?」她在火炉前转身看看我吊在蓝色披肩里受伤的手臂。「现在不行吧。」
  「说不定可以,因为我用右手,我是右撇子所以右手比较壮。反正我通常也会把左手背在背后,免得左手乱晃破坏平衡。」
  等到猪排、豌豆、马铃薯泥和玉米饼都准备好,可以验证我说的话了,我们都等不及想看看我能不能倒立。白太太说我不该冒险让伤势恶化,因为伤口刚缝合没多久,我又失血过多之类之类,可是我坚称倒立的时候血都会冲到头上,所以我不会昏倒。
  「可是你还很虚弱。」
  「我好得很。我昨天晚上很虚弱,今天早上好多了,现在我觉得已经没事了。」为了证明,我更非得来个倒立不可。
  她在旁边慌慌张张地,好像很想阻止我又不知该怎么做,可是我感觉得出她其实也很想看。我们把吊带拆掉,虽然我的左臂今天稍微能动了,但还不能大幅度移动,所以她帮我把手臂背到背后去。接着她神来一笔地把披肩绑在我腰上,固定住手臂。
  我走到餐桌另外一头,远离火炉,到餐厅门口比较宽敞的地方,这样才有空间做动作。我弯腰,把手放在地板上,手肘靠着右膝,把重心移到手臂上,慢慢、慢慢、慢慢地开始弓起身体,把脚从地板上抬起来。
  怀德从后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我们实在太投入,没听到他的车开上车道。
  「搞什么鬼!」这句话从他嘴里爆出来,把我跟他妈妈都吓了一大跳。
  真糟,这下子我失去平衡了。我开始摇摇欲坠,白太太扶住我,怀德跳过餐桌。他不知怎么办到的,刚好抓住我的腿,免去我倒栽葱的下场,接着用一只强壮的手臂搂住我的腰,很温柔地把我翻过来。
  但他那张嘴可一点都不温柔。「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对我吼,一张脸气得发黑,接着转头看着白太太。「妈,你应该要阻止她做蠢事,而不是帮她!」
  「我只是想——」我开口辩解。
  「我看到你『只是想』做什么了!我的天啊,百丽,你二十四小时前才刚受过枪伤!还流了很多血!请告诉我,在这种状况下,倒立怎会是种合理的动作?」
  「既然我都做了,我得说那是可能办到的。本来不会有问题,都是你吓我一跳。」我尽量温和地说,因为我们吓坏他了。我懂。我拍拍他的手臂。「没事了。你先坐下,我去帮你倒点喝的。你要冰红茶还是牛奶?」
  「没事的,」他妈妈安慰地说。「我知道你吓到了,可是一切都在我们控制之下。」
  「在控制之下?她——你……」他气急败坏地停下来。「她在这里跟在家里一样危险。就算子弹没杀死她,摔断脖子也一样会死。我决定了,我以后得把她铐在厕所的洗手台。」
  第十六章
  晚餐的气氛有多沉闷就不用说了。我们很气怀德,怀德也很气我们。可是我的胃口并没有受影响,各位都知道,我得补回流失的血液。
  他协助他母亲清理好厨房,准备带我离开的时候心情还没有改善。白太太送我到门口,给我个道别的拥抱,一边说:「听我的,宝贝,不要跟他上床。」
  「天哪,妈,真是多谢你。」他话中带刺,她完全不理他。
  「我百分之百赞成。」我说。
  「你明天还会来吗?」她问我。
  「不会,」他很肯定地回答,虽然根本没人问他。「你们会带坏对方。我会依照之前说的把她用铁链铐在厕所里。」
  「我不要跟你走,」我怒视着他说。「我要留在这里。」
  「想都别想。你只能跟我走,废话少说。」他强壮的手用力抓住我右边的手腕,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出门上车。
  到他家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我思索着他到底为什么发脾气。是「他」为什么发脾气,而不是我们怎么会惹他生气。我知道我们做了什么,所以没必要想。
  我吓到他了。不只是暂时性的惊吓,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看到意外的场面吓了一跳,但其实恐惧已经深入他心中。他被恐惧感征服了。
  就是这样,清楚又简单。他看着我在他眼前挨了枪;紧接着第二天,就在他把我藏在全城最安全的地方——他母亲的家——之后,忙了一天走进家门,却看到我正尽全力想摔断自己的脖子,或扯裂我刚缝合的伤口,至少在他眼里看来是这样。
  我认为,既然他曾道过歉,我就该礼尚往来,这才像大人的作风。如果他做得到,我也可以。
  「对不起。」我说。「我不是故意吓你,而且我们不该联合起来对付你。」
  他沉重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好吧,他不像我那么有接受道歉的雅量。算了,他是因为关心我才这么粗鲁,到底他不只是受到性吸引力和好胜心的驱使。虽然他在乎我的程度够不够我们建立长远关系,还是未知数,但至少我不是一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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